“禀陛下,大火烧了住馆,赵官员因肺部有疾又吸了烟雾,导致旧疾复发没能逃出来。幸而当日许将军在场,引领众将士灭火,才避免了不必要的伤亡。”
许文锦站在右侧,见堂上的帝王情绪逐渐由喜变悲,内心不禁徒增了两分感慨。
帝王借他昨晚疏散众将士为由,又往将军府送了些奖赏,算是对赵官员一事的谢礼。又借暂无官员可替赵官员职务为由,派他暂去代理赵官员的职务。
随他回来的众将士的军响也一齐批了下来。
沫丞相脸色铁青,却未曾说出半句话。
待官员将所需上报之事讲完,将所呈奏折放入管事公公手中,帝王未再管殿中人脸上何色,便淡然来了句“下朝”。
许文锦走出几步,便被刘公公叫住,拉于暗处。
“陛下托我,为将军送件东西。”
一卷章被公公展开在许文锦面前,卷上是朝堂众人的人名与官职。卷上有两道折痕,就此分为左、中、右三卷。
许文锦接过,不解其意,于是便问:“只是朝堂职务?”
刘公公笑了笑,手指向卷章,“左是需将军拉拢的,中是无需将军在意的,而这右则是需将军防备的。”
“那可分为三派?”许文锦试探问道。
“多人唯利是从,岂止三派便能概括。”刘公公示意他将书卷藏好,不要示于他人。
许将军点头道谢,将卷藏于袖中。
回府车马在宫外等候,等许文锦到的时候,大多数人已经走了。
许文锦一眼便望见停于前方的丞相车子,沫相并未在此与他谈话,只到载着许文锦的车马走出几米,才叫人驱使着车马在他车后稳稳跟着。
行至岔路,突然来了引路人,将车马往丞相府方向引去,许文锦看于眼中,却只放了帘子,并未多说半句话。
马车直到丞相府的后院才停下,一阵匆匆脚步声后又归于平静。
许文锦从马车上下来,院中并无他人,只有丞相立于不远处,淡淡望着他。
许文锦微微颔首。
沫丞相似笑非笑,一双丹凤眼眯得宛若狡狐,对视了不过十几秒,便别过目光去,发出轻轻的低笑声。
许文锦也不恼,不看他,也不看脚下地,手扶在马车上,看车上黑金色的细纹。
若是有些声响还好,可丞相府中,静的听不见进风声,连树叶都落的悄无声息。
丞相的眼弯成了半月圆形,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人听清。
“许将军,陛下年幼不知池水深浅,你怎也不知呢?”
官场人物总有那么几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他所指之事,许文锦心中已了然,却仍半装着糊涂。
“丞相何意?”他将目光从马车上移开,望向沫丞相。
沫丞相笑了两声,“将军此时便决定站队,为时尚早。”
“怎过早?”许文锦的手从马车上放下,“我不觉陛下车马,也似丞相车马那般着金穿银,玉鞍相配。”
沫丞相脸上出现了一道不意查觉的“裂痕”,一丝丝阴冷狠气从中渗出来。
“将军也会有的。”
“许某心不在权,要此俗物也无用。”许文锦面上语笑吟吟,却处处不饶人,“反倒丞相,真喜的是那金丝银线吗?”
“太信,会栽跟头的。”沫丞相语气悠悠。
许文锦笑道:“许某正好习武,翻个跟头还挺容易。”
沫丞相低了低头,见他如此,也不再多言,“不出意料,今日便是我与将军最后一次私见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沫丞相眉眼弯弯道。
许文锦觉得,楚凌也许正是同他们呆了太久,才染上了那副悲怒求人总喜笑的模样。他心中叹了口气,也行了礼,“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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