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知鸢牵着景悦溪的手,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她们结伴玩耍,无忧无虑。
“悦溪,我父皇想将我嫁给谢慕南,他想用我逼谢慕南放权,以此来震慑群臣。”
“毕竟此事若成,百官都会知道,陛下连权势滔天的定安王都可以任意拿捏,更何况身为普通臣子的他们呢。”
戚知鸢缓步走向小榻落座,景悦溪坐在她旁边,“表姐想嫁给定安王吗?”
戚知鸢苦笑一声,摇摇头,轻叹一口气,“我无意成为权势斗争的牺牲品,我困于宫中数年,只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眼下看来,我要先想办法摆脱这件事,但是只怕很难顺利脱身。所以,我需要景国公府的帮助。”
“你回去告知你父亲,让他在朝中造势,促使陛下为我开公主府;顺便把这封信交给你哥哥,让他帮我传信。”
戚知鸢心中细细思量着,如果顺利的话,借公主适龄需移居公主府的名头,或许可以暂时逃过赐婚。否则,她只能通过嫁人来躲过这桩阴谋婚事。
戚知鸢想起幼时的那人,想必他会帮自己这个忙的,只要此事过去,她可以和他和离,到时候自己一人自由自在,去过惬意生活。
景悦溪点点头,小心收下戚知鸢递来的信,刚要说些什么,只听殿外有人求见。
“公主殿下,陛下请您去乾安宫。”
王福进殿后向着二人行礼问安:“殿下安,景小姐安。”
戚知鸢示意王福起身,自己则对着镜子理好鬓发,纤纤玉指划过桌面一个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当年母后为她备下的首饰。
在这被幽禁的十年里,总归是不用出宫见人,因此,这些年来,戚知鸢总是一袭素衣素钗。
如今再次华服加身,精美首饰点缀,似乎能从她身上看出昔日景安皇后的风姿。
戚知鸢从妆匣中拿出一支凤尾簪,小心簪好,转而看向跪在一旁的王福,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定安王也在?”
虽是询问的语气,但王福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肯定意味,“殿下聪慧,定安王一大早就入宫拜见陛下。约莫一刻,陛下便遣老奴来请公主殿下。”
“走吧,本宫知道该如何应对。”
戚知鸢整理好衣衫起身正要离开,看着站在一旁的景悦溪,眼神饱含深意:“悦溪,你先回去吧,记得代我向外祖母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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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宫内殿里药味弥漫,味道越发浓重,戚知鸢刚步入内殿就被这浓重药味刺激到,一旁的苑心连忙拿出帕子。
王福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随即略微靠近戚知鸢,小声说道:“陛下用药愈发频繁,清衣道人已经被安排住在了旁边的宫室。眼下,陛下身边已然是离不开人了。”
戚知鸢接过苑心的帕子,帕子上面的清香气息让她清醒不少,“你们在外面等着,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遵旨。”
谢慕南一早便来到了乾安宫,在外等候片刻后,只见清衣道人从殿内出来,对着他微微鞠躬行礼,随即便转身离开。
谢慕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危险,一身玄衣的他显得格外肃杀。
“陛下,定安王在外等候传召。”
“传。”
谢慕南在王福的指引下走进了内室,他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殿内周遭,直到面前出现一张巨大的屏风,谢慕南停下脚步,随即跪下行礼:“臣谢慕南,拜见陛下。”
“爱卿免礼。”
屏风后正是前两日刚见过的陛下,较之前两日,谢慕南听出皇帝的声音越发虚弱无力,他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面上却毫无变化。
“谢过陛下。”
隔着厚重的屏风,戚厉瑞靠坐在一旁,强撑着精气神硬声说道:“爱卿是栋梁之材,可保我安国江山社稷无忧。”
谢慕南站在一旁听着皇帝的说辞,心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情,俊眉微挑,面色如常,“陛下言重,臣只是尽臣子本分。”
“臣子本分,好一个臣子本分。”
戚厉瑞好似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回答,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居安战死沙场,孤每每想起都倍感痛心。”
谢慕南听到皇帝提起父亲的名字,手心紧握,眼底一片寒凉,一身玄衣显得他格外肃杀冷漠。
“陛下保重身体,安国还需要您。”
戚厉瑞闻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片刻后,只见他眼底昏黄充血,喘着粗气,厉声问道:“如今安国还需要孤吗?”
“爱卿是觉得孤长久不上朝,便不知晓朝中之事?!”
戚厉瑞撑着身子,慢慢靠在床榻上,缓了缓,接着说道:“孤念你击退敌国有功,允你统领兵马,赐你军权。你非但不领受君恩,反而妄想统领群臣。”
“谢慕南,安国是戚氏的,不是你定安王府谢氏的!”
谢慕南闻言缓缓跪下,面色并无慌乱,语气仍旧淡定冷静,“陛下多虑,臣并无此意。”
谢慕南虽跪在地上,但身姿挺拔,神情坚毅,似乎并没有被皇帝的怒火烧到。
谢慕南说完,随即抬头看向前方,透过帷幕,只能看到皇帝隐约身影。
谢慕南心中疑虑渐重,皇帝虽性情阴翳,行事狠辣,但从未如此喜怒无常,这次出征回来后,他越发觉得皇帝不似寻常。
“臣所做一切只希望朝堂稳定,百姓安定。臣无意弄权,但若是有人企图颠覆社稷,臣绝对不会放过他。”
戚厉瑞听到谢慕南说的,怒火越发旺盛,心里暗道一声:“贼子难制!”
谢慕南自回京后便揽权夺势,还以为他不知道?
他可是安国皇帝,整个安国都是他戚厉瑞的。不过是小小定安王,为人臣子,若是不安守本分,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只是眼下这情形,还需留着谢慕南,待他寻得长生之道,他有的是时间收拾这个夺权的贼子。
戚厉瑞长舒一口气,强压住内心怒气,缓和着语气说道:“看来是孤错怪你了。”
戚厉瑞话头一转,似是好脾气般问道:“不知爱卿可有意于孤的嫡公主?”
“你常年出征在外,因此也耽误了你的婚事,如今你年岁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谢慕南暗自冷笑一声,皇帝果然没死心,还是不相信他,还想着拿自己的女儿来做文章。
“臣......”谢慕南刚开口就听到殿外传令之声。
“陛下,公主到了。”
“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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