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就在后悔了，我忘不掉那段回忆，我太恨了”，巴陀双手交叉着，语气脸色尽是疲惫。
他一个人跑的太久，实在不好再去别处徘徊，当年林合州和他谈的那个计划同时，他就知道，总会有今天的。
“你狠什么呢”，裴余寒起身，他从往事开始时就没再说话，知道结局后的他并不意外，“你说出的这些话里，全程不提林合州一个字，因为他还存在吗？”
裴余寒的这句话完后，巴陀彻底的坐住了，他不知道话语要怎么下去，作为裴宗和乔丹多年的好友，可他本就没见过裴余寒几面，更不要提能提裴余寒做决定。
“林合州的事，我答应过他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很抱歉。”
巴陀在看到裴余寒后那股莫名的罪恶感一直在持续，他看着和那两个人相似的面孔，真的很难说出那些话。
“那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现在的要塞，你还敢回去吗？”
裴余寒这句话说的不假，消失了很久的人，一旦被要塞盯上，特别是像尼可这样的人，先不提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单凭现在他这个名字，已经够他再喝一壶了。
对于他说的话，巴陀确实楞了两下，但他的犹豫没太久，像是已经想好了一样，他站起身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今后有事方可随便联系我，裴上将，我们再会。”
他这句话的意思明显，裴余寒自然不留他，他面送着对方的离去，像是面怀着记忆里的那段，直到站在机甲的面前。
他那句话还是说出了口，“巴叔，当年的药引可能已经传下去，类似的病例我已经见过很多个了。”
他这句话提醒着巴陀，也在抑制着自己，那份所谓的线索，他早就没时间去查了，他只能把希望停留在这个失踪了很多年的人身上。
他的声音不大，可机甲里的人听到后却沉默了很久，对方显然是感受到了这个问题，与其说是感觉，他更早前就发现过，那些尼可每次下去看他的气息，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似。
“我在地下待过很久，尽管不太会伪装，但我知道你的意思”，巴陀果然去而复返，他站在裴余寒的面前。
“ 你果然和裴宗很像”，巴陀叹了口气之后又跟从裴余寒的安排。
……
“上将又去办公务了吗？”
乐琳看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猜的就是裴余寒工作太过投入，一时间抽不出空和他聊天，谁知闻斯戈这次居然没被猜中心思，他依旧懒洋洋的搭在栏杆处。
“不是。”
许久才沉默一句，乐琳本来要去查看情况的脚步突然停下，刚才的闻斯戈居然没注意到她，她尴尬的又重新站回来。
“那是怎么回事？”
乐琳只好有问道，谁知闻斯戈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回答，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回去了。”
他看了眼空白的胳膊后表示时间到了，便起身朝乐琳告别。
“还真走了。”
乐琳看着他的背影，意识到对方今天心情有些不对，她立马打起了精神，就怕还和上次一样，还要陪着演戏。
谁知闻斯戈只是简单的走过大厅，甚至连下面的学员都不带看的了，他慢慢划过这一处的走了。
“去哪里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裴余寒看到闻斯戈回来后问，他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坐在办公椅上，手上也不再做公事了，只是单单看着闻斯戈。
“大厅。”
他坐到沙发上慵懒的瘫着，就差把“不要理我”写在脸上了，裴余寒看他这样子也不再语，又继续翻开了手边的工作。
“这就不问了？”
闻斯戈瞬速起身看向对方，谁知裴余寒依旧在低头打理工作，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简直好笑极了，等到他走到对方面前时却发现对方不是在工作。
他此时正低头做设计图，看起来已经画了很久，正准备收尾:“上次给你设计的小了点，等下我拿去给季尾给你改个大的芯片。”
闻斯戈瞬间就起来了，他脸上挂起笑意，像是刚才的事已经不再重要了，“那我以后带着这个，是不是就可以随时找到你。”
“嗯。”
就以两人天天黏在一起，别说是通讯设备了，就连不用照样能找到，闻斯戈的第六感准到可怕，更何况在找个人方面。
“那你继续忙吧，我在一边看着就好。”
闻斯戈找了个椅子坐在他旁边，对方忙起事情来不太喜欢言语，他就是安静的坐着，陪了彼此一下午。
等到闻斯戈被叫醒后，裴余寒这才起身，他说要去找季尾制作，问闻斯戈要不要一起，闻斯戈自然要一块跟着。
季尾果然在实验室里，他看向来人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上将好。”
“嗯，你继续，我用下实验室。”
裴余寒会制作机甲这事确实没什么惊讶，但季尾今天剩余的时间不是很多，他不太想让对方耽误自己:“不知是……”
“你继续吧，我简单做个小玩具。”
“……啊。”
季尾从裴余寒手里听到玩具这个词实属震惊，但他忙于研究也没再多问什么。
闻斯戈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除去上次会议外，他还从没见过季尾这个人，他整天看起来很忙，别说是看他在外就餐了，季尾忙起来甚至都能把机甲当饭吃。
“……”
闻斯戈看桌上的重重卡片，出于好奇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为什么见不到这人了，虽说玫斯星总部有营养液的补充，但每天依旧都会给工作人员按时发饭票。
营养液本就是出行远征，或者有些不再生长植物用来填补的东西，大多数星球的人们还是更喜欢这种品尝的口感，当然除了裴余寒外，这还是闻斯戈见到的第二个人。
闻斯戈的距离饭票的位置分明就差一拳的距离，旁边突然出现一声，他差点站回原地，见身后很久没有声响，他悄悄回头看了眼，原来是季尾研究一半不小心把东西掉在地上了。
人刚松一口气，转身就发现这两人居然没有脚步声，不止是裴余寒，就连刚刚季尾从他身后经过他都没注意，对方可能略过了他，他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工具拿来。”
闻斯戈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不再动，他看向旁边的人，不止是他自己震惊，季尾见一直没人回话，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在发现来人时，就差把试验掉在地上了。
好在他手也够稳，要不这一摔估计几个月都白做了，“你是？”
“你没见过我？”
虽然只在会议上见过一面，但闻斯戈对这个印象还挺大的，能在裴余寒面前吵起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带脑子的人。
“算了，等下出去记得带上门。”
这人说完话后又继续了手上的工作，发现对方真的忙于工作时，闻斯戈也不再和他对话，他本来就一直在注意裴余寒，此时的对方可能也是发现了他。
只见裴余寒指了指门的方向，闻斯戈就知道，他又该出去等着了，对方的口型也十分好辨识:“辐射太严重，你出去等我一下。”
这要换做以前的闻斯戈，别说是辐射严重了，就算是实验室爆炸他都不带有事的，可现在的他也不过是普通人，没有了专用的设备和机器，自然会受到伤害。
闻斯戈一出门就看到个还没到他腰高的渊一，单看这样子，就知道对方在这里站的时间还不短，渊一可能也是发现了他，在对方撒腿就要滑着跑时，被闻斯戈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
“往哪跑啊”，闻斯戈现在的表情像极了恶霸，而底下的渊一就像是被他欺负的小弟一样，吓得不敢动，闻斯戈笑了笑，像是终于找到他可以欺负的了。
“走吧，渊一同志，你看起来很缺乏锻炼啊。”
“……”
渊一同志不止是缺乏锻炼，它吓得都快要掉两片铁皮了，张不开的嘴始终保持着一个距离，脚下根本不敢离开闻斯戈半步。
到拐角处时，闻斯戈又回头看了一眼，底下的渊一还在叛逆的叫着，他忍不住抓起脑袋走了下去。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实验室的门打开又合上，季尾早已失去了要继续研究的心情，他正准备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时，目光扫过时，却发现裴余寒有些不对劲。
“没事，你忙你的。”
裴余寒说完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个瓶子，季尾根本没来得及看哪是什么，就被裴余寒又收了回去，他口含着那东西闭眼了许久才睁开，而一旁的季尾全程都在看着他。
底下没有了机器的响动，整个房间都显得安静了不少，但裴余寒不见声音，又看向了季尾“怎么了？”
“没事，你这药看起来挺管用”，季尾说完可能发现有些不对，他又补充道:“低血糖还是维生素？”
“ 兴奋剂。”
“啊？”
裴余寒说完就回头继续忙起了手上的工作，别说是季尾没听懂了，就算再给他一次听的机会，他估计都认为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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