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今年回不回来?”赖天阳向米琼问起上官致远。
“他说是春节回来探亲。”米琼道。
“都几年没有看到上官致远了,也怪想念他的,他也就刚去部队那会儿写了一封信给我,后来就没有音讯了。”
“他在部队也很忙的,给我也就一年写上几回信。”米琼说。
“天阳,你是怎么搞的,我们可是发小加同学,我这新婚的日子想敬你一杯酒,听你道一声祝福都不行?!”这时,孟岩和巩汉康等几个赖天阳昔日一中的同学过来了,喝多了的孟岩显然对赖天阳今天的表现甚是不满。
“天阳,你就是不够意思!老同学见面你酒杯都不端,最后还不见了人影,你是啷个搞的嘛?”长得白净的巩汉康身材和孟岩差不多高,只是没有出身农村经常干活的孟岩敦实。
“哪里!哪里!汉康,孟岩,今天实在是抱歉,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先下来了。”赖天阳一见到这曾经是他的同学和老师的巩汉康就尴尬非常,再加上那个让他相形见绌的发小加同学的孟岩,更是无地自容。
这身材不相上下,鼻梁都架着眼镜的同学仨,在富川老一中时是形影不离的“三剑客”,今天终于又聚在了一起,可赖天阳却感到浑身不自在。这时,新娘米琪过来把孟岩叫走了,感觉此地不可久留的赖天阳真想赶紧走掉。可是巩汉康今天不知怎么了,平日斯文内敛的他,今天话显得特别多。
米琼见到昔日的语文老师巩汉康便打了招呼:“老师,你可是吃好了?”
巩汉康见是米琼,不由眼睛一亮:这是他昔日的学生米琼,是新娘米琪的妹妹。他羡慕同学孟岩,事业有成,现在又娶了一个貎若天仙的米琪,你看,人家的小姨子都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当年,巩汉康在文科复读班带语文时,他对米琼印象很深刻,上课回答问题总是有条不紊落落大方,偶尔会脸红。其实他和普天之下所有的男教师一样对漂亮女生总是眷顾有加。巩汉康趁着酒兴饶有兴致地询问了米琼的大学学业,就业前景等情况,末了又搜索枯肠地讲了时下流行的有趣话题。米琼没想到这昔日斯文拘谨,上课和她一样会脸红的巩老师,今天竟是如此健谈。末了,他还意味深长地说,当年老一中的“三剑客”,只有他还是形单影只……
巩老师意犹未尽地走后,一直在旁边盯着米琼的米母走了过来,她对靠近米琼的男人都很关注和警惕:“小琼子,旁边那个什么天阳明明和你姐夫、巩老师是同学,怎么又和你是同学?”
“你是说我同学赖天阳啊,他只是我富川完中复读班的同学。”米琼心想,妈妈也真是的,人家谈话她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
那巩老师和米琼好像很投缘哟?!米母寻思着,按推算他是米琼同学的同学,可怎么就成了女儿的老师呢?哦,不对!巩老师是米琼的老师应该没错,可他又怎么成了女儿同学的同学呢?米母实在是晕乎了,不免又问了一句:“那巩老师真是你的老师?”
“是啊!是我在富川完中复读班的语文老师啊!”米琼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觉得人家很年轻啊?他可是咸安师专一毕业就出来教我们了。”
“旁边那个什么天阳真是你姐夫的同学?”米母压低声音满腹狐疑地朝刚才和米琼很热乎的赖天阳望了一眼说。
“他和我姐夫不但是同学还是一个村的……那个赖天阳和我姐夫、巩老师他们仨是老一中的同学,你一开始不是知道了吗?”米琼见妈妈一脸的纠结,可一时半会也跟她讲不清楚。
“也是,没错!那个什么天阳如果不是和你姐夫孟岩他们是同学,也不会来喝喜酒。”米母似是自言自语,最后,她又小声问:“琼子,那巩老师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妈妈,你烦不烦啊?”米琼笑着说,她搞不懂妈妈为什么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不跟你扯,你去看看我姐吧。”
“叔叔,买枝花吧!”在停着一溜小轿车的富川大酒店门口,一个小女孩正在卖花,由于她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小女孩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时,打发走妈妈的米琼注意到了卖花的小女孩,她不由走过去叫道:“小妹妹,你认识我吗?”
原来小女孩正是古光宗的女儿古欣欣,她很快认出了米琼:“姐姐,我表哥今年要回来,我会让他送一朵花给你!我知道你是我表哥的女朋友……”
“小妹妹,这是大人的事情别乱说!”米琼听了古欣欣的话,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可我妈妈说我表哥配不上你,你是大学生。”古欣欣又道。
“你表哥有出息的,将来考上军校也一样是大学生,军校大学生!出来就是军官……”米琼接着道,“欣欣,你跟姐姐说说,在学校里学习怎么样啊?”
“我学习还行,得了很多奖状……”古欣欣认真地说。
“那你出来卖花不会耽搁学习呀?”米琼又说。
“我家的房子被水淹了,我要卖花挣点钱……”古欣欣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
“哦,你家房子被水淹了?”米琼感到古欣欣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成熟,眼眶有点湿润了,心想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今年夏季的一场暴雨让许多的城里居民都受了灾。看到古欣欣这样子,米琼打算去孙水莲家去看看,决定尽自己所能资助古欣欣读书。
赖天阳一开始不明白米琼为什么和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如此的亲近。最后才知道这小女孩是孙水莲的女儿。
赖天阳决定等酒席散了以后和孟峰去黎小牛家玩一玩。因为黎大牛由于生意做得火红,买下了富川县广场路老派出所的三层办公楼,而广场派出所已迁到富川县立交桥边的新址办公。
夜幕降临了,人民广场上灯火通明各种夜市摊点、烧烤都横空出世,穿过广场,赖天阳和孟峰根本没费力气就找到了黎小牛的新家,因为它就在富川完中的附近。按了半天门铃黎小牛才伸出个头来。
黎小牛和赖天阳一样也是好久没有见到孟峰了,他和孟峰激动地拥抱起来,赖天阳看到孟峰尽管上了大学后,个子长了一截,可个头还是比黎小牛稍矮一点。
“小牛,你比以前更结实,更健美了。”这是孟峰见到黎小牛时的第一印象,“你现在打我们俩应该不在话下吧?”
黎小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拿出了自己今年省城举行的省公安系统散打比赛中获得的70公斤级冠军获奖证书给孟峰和赖天阳看。赖天阳不看则已,一看见那大红的证书便说:“我的姥姥今后谁敢惹你。”
“天阳,你都快做爸爸了,你的喜酒还没喝呢!”黎小牛还是没大没小的,“这样吧,今年我就回阳辛镇老家过年算了,听说上官致远要回来了,我们都聚一聚,顺便去喝天阳的喜酒怎样?”
“你这样的贵客现在可是难请了。”赖天阳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到时候是不是把米琼也请去啊?还有左嘉嘉。”
“左嘉嘉呢,我也不能确定,米琼去不去那就等致远回来再说吧。”小牛说完又道,“哦,对了,孟峰,在师专你有没有谈女朋友?”
孟峰很想说,他想找一个像嫂子米琪一样的,但是话刚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便言不由衷道:“我还没发现目标……”
“叮铃铃”,正在几个人谈得起劲的时候门铃又响了,黎小牛从窗户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楼下说:“是左嘉嘉,真准时,现在和她家挨得近,每天都要来。”说完黎小牛就下楼去开门。
赖天阳在富川县玩了一天便回到阳辛镇去,他和黎小牛、孟峰约好,年底去他家补上一顿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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