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哥,是你吗?”电话打通后,传来姜菲欣喜的声音。
姜菲说她下午刚好有空,并和上官致远约好在红花山公园门口见面。
上官致远让小湖南把自行车骑回去,让他跟老板说一声。
“致远哥,你早就来了?”看到上官致远,姜菲掩饰不住莫名地兴奋。
“我店离这里近,过来也方便。”上官致远说。
“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姜菲今天穿得似乎有点隆重,身上着一袭红色的短装旗袍,看上去有几分性感。
“饭我不想吃了,我只是想见见你。”上官致远关切地说,“菲菲,你过得还好吧。”
“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姜菲在上官致远跟前秀了一下她穿的旗袍,边走边说,“干嘛这样着急,我现在上白班,晚上我刚好有空,我们一起聊聊,美得很。”
想到晚上不用上班,上官致远于是答应了。
在公明中学不远处的一家名为“麦照顾酒家”的饭店,姜菲和上官致远挑了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上官致远环顾了一下饭店,饭店分为楼上楼下两层,环境还算不错。由于这里离学校比较近,不时会看到有许多学生来这里吃饭。老板长得黝黑结实,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岭南汉子,那“麦照顾”想来就是饭店老板的名字了,上官致远心想。
“这一次我请你吧,上次你在火车上请我吃了。”上官致远说,其实他口袋里也没什么钱。广告店的工资要押一个月,还没到发工资的时间。
“致远哥,你跟我客气啥,你初来乍到,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这次,算是我给你接风的。”姜菲说着去了一趟后院厕所。
“靓妹,你也在这里吃饭啊?”厕所边上一个黑瘦的青年,他好像认识姜菲,只见他额头暴凸,眼睛深陷,很显然这是个本地人。
“阿林,你又在撩妹仔。”饭店老板认识这个和姜菲说话的阿林。
“靓妹,你今天没上班啊?”叫阿林的青年并不理会店老板,他径直跟过来,一屁股坐在姜菲的旁边,眼睛瞟了一下上官致远。
“是的,阿林哥。”姜菲见阿林已经凑了过来,勉强应承着说。
“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阿林涎着脸说。
“不了,阿林哥,我今天有客人。”姜菲已经不胜其烦了。
“上楼去陪阿林哥喝杯吧,要不叫你的客人一起去也行。”阿林得寸进尺,已经动手来拉姜菲了。
“你是谁?别强人所难好不好!”上官致远压抑着一肚子的火气,实在是憋不住了。
“你问我是谁?我还没问你呢?丢你老姆!”阿林一副跋扈的神情,完全把上官致远当空气。
“你嘴巴放干净点!”上官致远听到对方骂人实在是气愤不已。
“你让老子嘴巴放干净点,来!来!来!到外面去,老子不揍死你。”阿林松开了姜菲来拉上官致远。
姜菲见到两人快要发生肢体冲突了,赶紧把老板叫了过来。
老板过来见是阿林,就说:“阿林,你是不是喝多了?”
“丢你老姆!看在麦哥的面子上,老子今天放你一马,下次别让我看到你。”阿林怒目圆睁,嘴巴不干不净地骂着上楼去了。
上官致远气得浑身打颤,他捏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因了这个扫兴的阿林,这顿饭吃得有点不是滋味。
“致远哥,你别跟那人一般见识,那就是个地痞。”姜菲不停地宽慰闷闷不乐的上官致远。
“菲菲,在外打工的日子,真是难为你了,是致远哥没本事,让人欺负到家了。”上官致远说,“这人是怎么认识你的嘛?”
“他就是我打工的会所老板的亲戚,经常去那里消费……”姜菲说。
两个人吃好了饭,姜菲在付钱,上官致远默默地走在前面。
“靓妹,别走,陪陪哥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阿林吃完饭也出来了。
这一次,阿林可能是又喝了不少酒,他直接上来就摸姜菲的胸。
“啊……”受惊的姜菲失声叫了起来。
“你放开她!”上官致远回过头来,厉声喊道。
“你装啥装?都不知被多少人摸过,让阿林哥摸摸又会怎样?”阿林根本不理会上官致远,在他眼中外地打工仔都是怂蛋。
阿林还想继续摸姜菲裸露的大腿,上官致远见此情景,血脉偾张直冲脑门,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左右开弓两拳砸在阿林的腮帮上。
“丢你老姆,你敢打我!”阿林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像疯狗一样向上官致远扑来。
“菲菲,你快跑!”上官致远闪开扑过来的阿林,急切地对姜菲说。
“我跑啥跑啊,你们别打不就行了!”姜菲焦急地说。
这时,阿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瞅准空挡朝上官致远猛扎过来。
“啊……”姜菲吓得蒙上了眼睛。这时,突然一个身影一闪,凌空飞起一脚,阿林的刀掉落在地上。
上官致远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麦氏大宗祠认识的麦太生。
“周阿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跑到这里来撒野?”麦太生不屑一顾地对阿林说。
奇怪,刚才张牙舞爪的阿林见了麦太生,居然变得像条驯服的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闻讯从店内赶来的老板麦照顾说:“怎么样,没伤着人吧。”
“照顾,不是我说你,你自己店里的客人怎么都不能照顾啊?今天不是我碰到,这不就把人给伤了吗?”麦太生数落店老板麦照顾,这时,他已经认出了上官致远。
“我也是没办法,他们都是来吃饭的,再说在店外面打起来,我哪有时间照顾嘛。”麦照顾说。
“麦老头,谢谢你。”上官致远说,“那人不会找你麻烦吧。”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我们合水口麦氏可不是好惹的。”麦太生很自信地说。
麦老头骑着一辆“巡逻专用”摩托车走了,他是去塘尾一家台资厂上夜班路过这里。
“致远哥,你没事吧?”姜菲看上官致远坐在路边上喘气,关切地问,“你以后要学会忍,不要太冲动了,你看今天多危险!”
“我没事,我只是憋屈!”上官致远心情无法平复,“是可忍,孰不可忍!生活怎么可以这样?!”
“致远哥,其实,也没什么的,我又没损失什么,这种人也就这德行。”
姜菲说得轻描淡写,似是若无其事。
这一夜,上官致远睡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他觉得姜菲在那种地方上班,迟早会出事情。
他刚才跟姜菲说,是不是再换个工作,可姜菲却说她已经习惯了,还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想着姜菲无奈的话语,上官致远内心一阵心酸。想当年,他在沋河河滩上遇到了差点被□□的姜菲,那时的上官致远就感觉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可是今天,姜菲在他眼前两次受辱不说,自己差点小命不保!一个自身难保的人又有什么力量去保护别人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上官致远自己的处境何尝又不是这样,栖身在一个小广告店里,一个多月大多数时间就是手工制作横幅,工作累点还不说,主要是工作时间太没有规律了;还有,原以为在这里就是做个画工,好歹是自己兴趣所在,谁知这种工作压根儿就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是个人就能干。
随着时间流逝,上官致远越来越怀念在山茶乡中学代课的时光,那种生活虽然清贫,但起码还可以做点喜好的事情,而这种打工的日子,上官致远感觉就是一种无望和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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