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决定,沈如卿必须要比从前更加努力。每天沈幻教的东西,自己必要复习三遍以上;每日都要去后山砍柴增加体力。
训练时,周叔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在地上划几道几号,拿出罗盘算一算近日福祸。
休息之余,沈如卿也偷偷看周叔,每次相靠近看他在做什么,他都会将身子缩回黑色斗笠下,神神秘秘。得出了什么东西都只会和沈幻交流。
有时沈如卿好奇,就会问他一句。
沈如卿一边练剑,一遍偷瞄周叔道:“周叔,你穿那么严实,不热吗?”
周叔似乎没听见,自顾自在树下摆树枝,定罗盘。
沈如卿走过去道:“周叔?你在做什么?”
周叔手上一顿,扶一下斗笠,点点头。
热?
沈如卿:“周叔,你为何不讲话。”
周叔指一下嘴,又摆摆手。
难道不会讲话吗?
沈幻:“你周叔受了点伤,不好讲话。”
“啊,抱歉。”这时沈如卿忽觉自己冒犯了,赶忙道歉,又自己跑去练剑了。
于是,虽然沈如卿常常能看到周叔的身影却从来没和他有过接触。
好在沈幻这个老师所教尽心,沈如卿天资极好又用心,也经常服用增长内力的丹药,短短几年便可敌过九泉大半高手。沈幻早年放出零散的消息,云云清王世子出逃期间罹难。搜寻清王世子的暗潮早已暗里褪去。
况且长安城中见过沈如卿的人少之又少,如今样貌改变,沈幻才放心带他离开云安镇去外面看看。
两人驾马游历山河,最终目的是回到长安。
山路崎岖,行进也慢许多。
沈如卿难得外出,换上了沈幻为他准备的新衣服。米白长袍,袖口衣领都绣用金丝银线绣着连卷云纹。这时沈如卿的头发已至后腰,已不像小时候那样高高束起,转而用祥云发饰扣住鬓发。一派贵公子风采。
而沈幻他终于换下平日的补丁衣服,换一身崭新黛色长袍,头发好歹整得端庄些,勉强能叫人相信是一派之主。
沈如卿:“爹,长安怎么样,我好些年没去了。”
沈幻知晓所问为清王的事,于是说道:“你在家应当知晓不少长安的事,何须再问?”
的确,没有什么地方必九泉有再多的情报了。沈如卿这些年除了练功就是在九泉打听有关清王的事。
沈如卿:“那个人和我长得很像吗?”
“那个人”是指替代沈如卿继承王位的人。
沈幻:“不像,虽然人模狗样,但不及你万分之一。”
这话逗笑沈如卿了,“人模狗样”形容这个假的人都算抬举他了。
沈如卿低眉,咬牙道:“算了,我亲自去看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说罢狠甩一下手里剑。
经过几年的磨砺,他不再像小时候天真渴望他人怜惜。如今他多与杀手接触,早知人间冷暖,见惯厮杀,逼着自己绝情人间。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达成自己的目标。
沈幻瞥一眼身旁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自己本无心将他养成这样,心中默默伤感。
沈如卿却换了一张温顺面孔,看向沈幻,笑得灿烂,“爹爹,到了长安,我会帮您打理镖局事务。”
沈幻低低地回应,就不再作声。
山重水复,似乎下过一场雨,山路泥泞,马脚总是陷入胶泥中。
狭窄的山路渐行渐宽,甚至有几条更小的泥路汇入主干。
越往前脚下的泥土越黏,还有些泛红,弥漫一股腥气。
树下零零散散躺着许多人,姿态各异,从衣着上看,应是附近村落的村民,或背着箩筐或肩扛锄头。
沈如卿老远就闻到一股怪味,捂住鼻口说道:“这些人好像都......”
沈幻立即驻马道:“什么情况?我去看看,你不要走动。”
沈如卿坐在马上,眯眼看着沈幻抽剑翻过一个人,这人面色紫黑,脸上还保留着生前的恐惧。
沈幻蹲下,戳一戳这些人的衣服。每人身上只有一道伤痕,却正中要害。
沈如卿都看见了,虽然从前在云安镇上见过杀鸡杀牛,也跟沈幻魏鸯半夜逛过乱葬岗,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规模半泡在水里的死尸,身子还是有些不适。
沈幻上马,“这些人有三天了,马上入夏,气味会更猛。”
沈如卿拉起面罩,皱眉问道:“那怎么办?”
沈幻:“这里地处偏僻。这些人三天都没人发现,恐怕附近的村子,遭了大殃。咱们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有活口就帮人家收拾收拾,没有就当增加见识了。”
沈如卿点点头。
两人驾马,在这附近寻找村子。
沈幻虽然走了这条路很多年,但他从来都是两点一线,从未去过临近的村子。幸好他常常游历,知晓野外寻找村落的方法。
沈幻道:“这些人应该是一起出来做农活,半路遭劫杀。他们的队形,应是要往前走,找找附近有无石碑。”
沈如卿拔出腰后刀,弯腰砍路边疯长的杂草。
“嚓——嚓——”
果然,沿路把附近的杂草都削了,就看见其后掩盖的石碑。
“十里乡。”
沈幻仔细观察,指着石碑后一条勉强称得上路的小道说:“这里面,我打头阵。”
沈如卿:“我也行!”说着抢先一步骑马走上杂草小道。
这小路周围极其寂静,这时候只有几声乌鸦叫在树林里回荡。
沈如卿提心吊胆走在前,始终不敢收了刀。
“其实,你周叔给你算了一卦。”
“什么?”
“我也是半路收到的信件。这次咱们的运气是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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