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今天怎么回事。”孟方抬手擦汗,却看到自己手上起了些疹子,另一只手摸着脸上也起了些,借着舷窗上的倒影细看,却发现自己脸上红的异常,“靠!”
孟方身上的冷汗一下子炸出来,整张头皮一瞬间麻透,过敏,孟方记得自己对某个波段的不可见光过敏,“雷达站!切粒束!!打开中近程雷达,你们几个!带我去疏散舱!快!!”
“孟将军,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几处出入口已经被北方舰队的人堵死,陆战署的突击队在司烟身后分成两队将整个大厅控制,孟方的人来不及反抗就被缴了械。
“司……”孟方感觉嗓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一张大嘴张张合合什么都说不出来。
“放轻松,孟将军,我们单独聊?”
“将军!快走!我们被火控雷达照了,他们都已经靠到近程了!!”在身后追来的副官惨嚎着,孟方只能对着司烟尴尬的扯扯嘴角,摆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孟将军,走吧?”
“小姐,司少爷和孟方要单独相处,我们要不要跟……”
“不用。”柳挽溪站在舰桥,看着雷达边缘那支赶来的舰队,这卫戍舰队离开北方舰队之后,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保持戒备,如果里面谈崩了,会是场苦战。”
“孟将军等了很久了吧?”
“没,没有,属下等再久都是应当的。”孟方摸不清司烟的意思,只觉得身上更冷了。
“孟将军不必如此担惊受怕,和你有旧仇的是柳家,而我代表的是江家,你要看清楚形势。”司烟温声细语的慢慢吐字,像是在安抚受了惊吓的兔子,“现下,能让柳家忍下仇怨的,只有我。你看,他们,都是柳家的人,多凶啊。但是呢,这种事竟然是我来带队,孟将军,这是你的机会啊。”
“少爷,主君!你真能救我?”孟方的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却被司烟不动声色的锁住双臂。
“柳挽溪手里可是有实打实的实权,我本就无法和她抗衡,怎么,任由她把你废了,再换上个北方舰队的人,那二戍到底是谁的?”在孟方眼中,此刻的司烟就像是茫茫大雾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明灯。
“主君,你是说真的。”
“你现在还有的选吗,还是说,你想与郑福一起,做些鱼死网破的举措?”司烟突然笑了笑,“你猜郑福现在是在为你祈福,还是在等你和我同归于尽的好消息啊。”
“主君!主君若能保住二戍这三千万弟兄,孟方愿誓死追随主君!!!”孟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眼中的泪水打着转,就要滴下来。
“我是孟方!第二卫戍舰队最高指挥权,即日起正式移交给江满烃江统帅,现由司少爷代行,我职务不变。各部返回驻港驻地,等待检阅!!!”孟方站在塔台,又恢复了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柳挽溪看着埋伏已久却来而复返的舰队,明白郑福布下的局已经做不下去,在东北角上互为犄角的两人已经生了嫌隙,“各单位注意,对接接驳湾。”
司烟站在塔台上,不远的太空中亮起规则的亮条,战舰外装甲下的常明灯翻上来,勾勒出战舰的形状,无影无踪的三艘战舰鬼魅般出现在近前,仔细分辨甚至还能隐隐看到副炮的膛线。
“孟将军,”柳挽溪慢慢走出电梯,笑盈盈的看着司烟身后的孟方,“别来无恙啊。”
有了人作保,孟方倒也没露怯,余光看到司烟没什么反应,只能硬着头皮应承,“劳烦柳小姐挂念,戍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不好过?”柳挽溪走到司烟身前,错出一个身位,上下打量一番这个肥头大耳的戍边将军,“我柳家的年猪要是有两天吃不好,确实和你差不多身形,孟将军真是委屈了。”
“止墨。”司烟皱皱眉,上前一步挡在柳挽溪身前,故作亲昵的凑到耳边。
柳挽溪挑眉偏头看了司烟一眼,又盯在孟方身上,冷漠的目光让本就精神紧绷的孟方又坠冰窖,“这世道扯旗站队确实正常,若在我的帐中,旧账自是要清算,哪怕这二戍不在我手下,可将你调过来,也无不可。”
“这二戍刚到我手,是要徐徐图之的。”司烟扫了孟方一眼,仍贴在柳挽溪近前,一副全力作保的模样。
“如此,我对这烂摊子本就没兴趣,我还要去布防,你们,”柳挽溪将司烟推开,冷冷瞥了孟方一眼,“好好聊聊。”
“主君,您和柳小姐……”孟方见柳挽溪走了,立马在脸上堆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好手段,佩服,羡慕,实在羡慕啊。”
“孟将军,在这北疆东线,煞气甚重,倒是要小心祸从口出。不过,眼下时局动乱,将军倒是有许多机缘。”
“这……”孟方摸不准司烟的意思,可仔细想想,东南有兵权且能为司烟所用的,也只有他了,若是选了郑福恐怕也不会先到他这里来。
“主君!属下惶恐,实在惶恐。”孟方心里乐开了花,想着自己攀上了个羽翼未丰的少年权贵,和柳家的恩怨也有了人去消灾,日后朝上半壁江山都是自己的同僚,“主君有何忧愁,属下刀山火海……”
“我岂是那种挟恩图报之人。孟方,你要看清楚,今日我能拦住柳小姐,却去除不了你们之间的恩仇,我就算要用你,也不能在此刻,除非……”
“除非……”孟方迟迟等不到下句,心里一转已经回过味来,“主君是要我……”
“孟将军,你是个聪明人,唯有你设法去除柳家的另一块心病,方才能保你一世无忧。”孟方沉默心里默默盘算,司烟漫不经心的走远几步接着说,“今日你表现的机会,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可若来日少了那么一分,不论是江家来人,还是柳家来人,我都是极为难的。”
“主君!”孟方急忙叫住正要离去的司烟,“主君,此事凶险,郑福在连阙经营许久,我实在需要筹谋一番。”
“就这两三日吧,若是再晚,那郑福可也是个顶聪明的。”
“我们的雷达兵是摆设吗?人家的枪口都指在我脑门上了,若不是在我身上尚有算计,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不瞑目。如今寄人篱下,若不是那司烟司寻迹年轻寡助没有根基,我连寄人篱下的机会都没有。”孟方拽来副官狠狠踹了两脚,手还在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恐惧。
“眼下难关已过,可他要我解去廉謦的威胁,仍是刀尖舔血,要想个万全的计谋来。”
“我这就通知参谋部开会!”
“不!参谋部的小子们一贯求稳,这是个走钢丝的事,最好是能……”摇摇头不再多想,孟方像是换了个人,冷静果决,“你给廉謦传信,明日,约在连舍五见面。”
“是。”
司烟靠在指挥台上,回想着今天与孟方短暂的见面,“这个孟方看上去和你说的简直一模一样,猥琐,软弱。可我总觉得,这些都太顺利。”
“袭杀的主意是郑福出的,孟方也像是被他忽悠的没了头脑。从这点看我们做的没什么问题。”交上来的交接文件在柳挽溪面前堆叠,左手揉搓着太阳穴,一点点翻看,“孟方和郑福一起合作了这么多年,没有些情谊是不可能的,先让他们接触吧,总有机会。”
“从文件看,这迁梦好像有些不同。”司烟站在柳挽溪身后,也看了几份文件,不由发问。
“是有些不同,与预期中差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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