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的,只有这些。我不是什么革命者,也没什么理想值得去拼命,我只是站在我的军事视角上做出了选择,你们有主意、守成、懂分寸。”赵乾看着自己的老部下,摘下了军帽,“那就干脆拿了我的指挥权。南元综合,只需你们将我一绑,就是你们的了。”
风大,披风毛领泛着波纹,陈仓几颗行星上的冬季都很漫长,却产出整个西南最多最香的粮食。
司烟走在田边,大地是一片黑灰色,看不到边际。
“首长,天冷了,指挥所迁到北方去吧,那边正值春夏。”
司烟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眼中闪烁,多了些说不清的亮光。
“郑伯,你怎么来了?”
郑伯顶着风大步走来,年迈的身子硬朗,丝毫没有吃力的样子。
“有事要亲自通知你,战争是一定会胜利的,可统一不会一蹴而就,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去谋划。”郑伯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长大了,更像个将军了,多神气啊。”
“伯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你。”
郑伯正正衣领,后退两步站的远了些。
“怎么样,精神吧?”
司烟笑着点点头,眼泪却不知怎的滑了下来,“帅,威武极了。”
“跟你江爷爷还在军中的时候,还没这种老谋深算的狐狸味,我现在照镜子,自己都觉得害怕。”
两人向前走着,也不觉得寒风凛冽,直到天边落下细密的雪花,方才驻足。
“我来找你,确实是有要紧的事。”两人向来路折返,只是气氛在突降的大雪下变得不再欢愉,“根据地已经转移到南方军区境内,你知道,我们有计划把勇安和林氏送进云梦,在推动这个计划推进的同时,□□认为,在运涌星系可以有一个大规模的行动,以切断方千秋逃离的可能,也可以截留一些要转移的资产。”
“当然,这也是我的想法。”鹅毛大雪,毛领很快泛白,风吹来已经有些寒,“和生产、民政相关的组织架构已经在几次基础建设和工业建设中转移出去了,根据地现在留下的大多都是医疗、政教和军事单位,再加上某些保密单位,我们具备在运涌展开地下及战争工作的能力。”
“需要我做什么吗?”司烟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他自觉地,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去干预这件事。
“保密,然后稳住战线,我们的行动一旦展开,极有可能刺激星象集团从迁梦武装介入,广寒那边已经做好了军事动员,前线能撑住一个星期,援军就会到达。”
“迁梦现在只有警戒守备舰队,整个大方向上也只有正在整备的重攻舰队,如果两线作战,我做不到在现有控制区坚持二十四小时以上,夜兹至逢春一线倒是有可能。”司烟看着这片黑土,又想到了些什么,“还有一种可能,地面防御部队殊死抵抗,用血肉之躯换一分一秒的时间。”
“那你们能不能做到在最快的时间里,击溃方千秋。”
停步,大雪将两人遮盖,空气越来越冷,有些刺骨。
“我不知道,在战争机器发动之前,没人能真的预测结果。”
“我们会赢的。”郑伯迈步向前,撞开雪幕,“走吧,我还要去他们俩那,再陪我说说话。”
剥了皮的青提映着阳光,最终授权的奏章一本又一本放在亭中央,任风吹过,烈阳都已经将那小山一般的纸张照得脆热。
“大人,第一速备和武灵仪仗舰队的折子又送来了,这已经是第三份了。”
内官站在亭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
“陛下还未到陪都,政事不稳,何谈战事,再等。”宋清山在这亭中已经坐了几个小时,他算着时间,再过两个小时,他必须卡在方千秋到通贯之前准了这些奏章。
“大人,娀大人回来了。”
宋清山将书放下,扇子停下,立于两侧等待着。
“都退下吧。”
宋清山抬眼瞥了眼那不情不愿的内官,抬抬手指,盯着他。
“是。”
云飘动,遮住了太阳。
周遭凉快下来,也笼上一层阴影。
暖玉上裹着一层柔光,在剑鞘上流转着柔水怀情之意。
银裙下,来人没压着步伐,可步频仍是出奇的一致,明明是一身肃杀胡装,却穿出另一种气质。
“按照你的名单,该杀的杀,该用的用,这主星的皇城区已经被你安排的人层层包住,不会有问题了。”
郑娀人将剑放在桌上,宋清山为她斟了碗茶。
“如此,我们就安全了,接下来你我有些苦日子要过,记得要伉俪情深些。”
郑娀人喝着茶,用余光看着他,手已经摸到剑上。
“稳妥起见,宋大人还先做个爱而不得的痴人吧。”
噌——!
禁卫手中长刀出鞘,晃得两侧朝臣不敢睁眼。
“除冠撤带,带入监牢。”
“是!”
筝迁锦冷眼看着殿中,钟南一言不发,哪怕被极不体面地拖出去,都昂着头,紧紧板着身子,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
“诸卿,退朝吧。”
寒蝉若噤。
他们都得了消息,钟南手下的缉捕营突然拿下了整个通贯主星各处的防卫大权,可转眼就被押到了朝上,来不及有什么别的动作,就已经是个大牢里的庶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在这个节骨眼上,钟南怕是得了皇上的授意才敢如此行事,只是,这位陛下,竟然如此不给方千秋脸面。
也有人觉得这是一场苦肉计。
可是,不论如何这都意味同一个信号。
这位教皇、皇后,如今的尊皇,是真的要与方千秋打擂台,他们却早早地就站过队了,若是想活,怕是要付出全力。
“陛下,二十分钟之后便要到了。”
船距离主星轨道已经不远,只是速度不快,免得外面的景色失真。
方千秋望着窗外,他并不喜欢星空,他喜欢的是这一切都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
渡门四跃迁场方向的星域也确实已经被清场,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是他大半人生中已经习以为常的特权。
穿梭舰停在城郊。
帝王仪仗已在等待。
方千秋被侍从簇拥着走到地面,远远望出去,那仪仗队伍里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钟南呢,为什么没来接驾?”
本就在通贯的内官急匆匆走过来,侍从们识趣地让开一条路,让他能跪在方千秋身前。
“陛下!钟大人擅动缉捕营,夺了主星行星守备陆战署的权,被娘娘褫了官,压入大牢了。”
“你说什么?”一股无名火上涌,让方千秋闭上了眼,“现在行星守备的指挥权在谁那?”
“应,应该还是在缉捕营手中,只是缉捕营现在直接……”
方千秋摆摆手,不再听下去,而是大步走向自己的仪仗。
“陛下!陛下!”
噗呲——
禁卫抽出刀,刀身上只染上些许鲜血,甩了甩便又变得光洁。
皇宫正殿,目光从最高的那座椅上看出去,能看到宫外长直的大道。
自然也能看到那眉头边际,一直延伸至天际线的明黄仪仗。
筝迁锦仍是那个威严高贵的筝迁锦。
方千秋却是那个颤抖愤怒的方建镇。
“开!宣威门!”
女官站在城门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位帝王。
方千秋坐在大辇上,抬头看去,又低下头,将愤恨隐藏。
“开!安武门!”
又是一位女官,又是站在城门上,又是居高临下。
当方千秋在这道门下通过,他终于看到了陪都的大场。
看到了正殿。
看到了那白玉长阶。
而,遥远的,他同样看到了那个高高在上,正静候着他的至高无上的人。
“迎!陛下回宫!”
女官跪于长阶之下,宫道两侧,这里与他的皇宫规矩大不相同,更多的是旧时公主府的影子。
这场景,与他第一次以一个低贱臣子的身份入宫时,相似却不同,可这一点点相似,几乎将他的灵魂从高位上拉下。
“登长阶!”
苍老的帝王虽已迟暮,可当他的手落在青年的背上时,那熊熊燃烧的野心,恍惚间险些熄灭。
“走吧。”
长阶延垂,天宫高悬。
公主府的玉阶比他每日上朝所踏的长阶,更要凶险漫长。
视野明暗,再睁眼,曾被他亲手摧毁的玉阶俨然又在身前。
始料不及,猝不及防。
一种植根于记忆与本能的恐惧悄然蔓延。
可这恐惧被他察觉到的瞬间,那些属于曾经的百般折辱,由他凌驾于她之上的记忆,无耻地在他眼中跃动。
他又有了底气。
只是,这不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一个无耻者的卑劣。
拾阶而上。
长袍的衣摆垂在台阶上,他要低着头极小心的一步步走上去,忐忑,随着他的步伐一步一步颤动着他的心脏,他一时都忘了呼吸。
筝迁锦连他的头冠都看不见,对于那些卑微地一步步爬上来的人,就算她垂首去看,也看不到,更不需看到。
“臣方建镇,拜见公主殿下。”
青衣薄衫,迟暮的皇帝站在她的身后,看向自己的继承人。
“臣方建镇,拜见教皇陛下。”
方建镇提着宽大的红袍,头上的高冠略沉重些,让他抬头时多费了些力气,这位曾匍匐在她殿中的臣子已经走到人臣之极。
权杖倾斜,圣光落在他的身前。
他于那光斑前止步。
只是抬头看去,黄袍金绣,珠光似浮锦,在霞帔上流过,凤冠将皇权洒在流光之上,缀着金光。
“殿中何人?”
抬眸,冰棱似得目光水一般窒住殿中人的呼吸。
那脆弱而卑劣的优越,瞬间似燃着黑烟的糟碳浸了水,只余下空虚的破落味。
金冠的光华闪的人睁不开眼,就算向上看去,也看不清面目,只觉得遥不可及,像极了傍晚五点后最绚烂的耀阳,来自内心的要人臣服叩拜。
“朕。”方千秋抬着头,他终于能说出话,“朕是大殷二世皇帝!”
男子的高声呼唤在殿中打着转,落不下。
像是红透了的枫叶在秋风中打转,久久挨不到实处。
“殿中何人!”站在高堂之侧的女官高声呼喝,将他的话撕成齑粉。
“挽遂,总理真的要将皇位留给我吗?”筝迁锦站在他身后,为他扣上玉带,黄袍龙纹,是他过几日就要穿上的衣服。
“皇权终归不是帝王私欲,谁坐在那,是命、是运,更是天下的意思。”筝迁锦退后几步,“来,让我看看。”
“挽遂,我是不是勾结太过了,父亲让我笼络朝堂,我本以为是为你铺路,可最后,竟是这样的局面。”方建镇本想握住她的手,只是在他摸去之前,筝迁锦已经抽手退后。
“谁会那样想你?”筝迁锦轻笑,将他的胡话随便丢了出去,“我向来不喜欢朝中权术,教廷会创造一个清平之世,介时,你左右天下亦不会太累,我这个教皇便是你最大的底气。”
“朕!”
“是大殷二世皇帝!”
筝迁锦微微低着头,俯视着他,目光微冷,全然没有了兴趣,抬手,陪侍女官走来虚扶着,将她从皇位上扶起,“皇帝陛下舟车劳顿,还宫休息吧。”
方千秋回过神,已经在大殿之中,他抬步向前,靠近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驻足,看了许久,方才转头看向筝迁锦离去的方向。
雷声大作,天色顷刻便暗沉下来。
方千秋再回头,殿外已是狂风骤雨并作,滚雷闪电齐下,他的仪仗在那狂风中摇曳不定,快步走去,至殿门,风卷雨竟冲入殿门,将他逼退。
“殿下,还是在殿中稍歇,您的内宦尚在宫外,宫内无人服侍,稍有差池恐损圣颜。”
寒光乍现。
长刀斩下一段桌角。
持刀人大怒。
“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拖到我的化学储备失活、过期或者污染,我要再去求他的时候吗!”柳正祭的耐心已经快被耗尽,存在空间站和行星上的物资就在他的手中,可调动钥匙的命令被后方的宋清山死死掐着。
“告诉他,就算他不给我调令,我也会准时发动攻势,到时候我没有长线作战的能力导致战事有误,我必会面陈于陛下!”
收刀。
柳正祭头也不回地离开,留在殷都监察的巡案看着他的背影,阴冷却无可奈何。
“传回消息,柳正祭贪功嗜杀不顾大局,执意今日出战。”
风将花圃吹乱,花瓣零落成雨,叠浪洒散。
宋清山吹着手上玉印,这是这是余子衿刚送来的,殷都防卫司的大印。
“方千秋会信这个东西?”郑娀人接过那印仔细看了看,实在看不出什么瑕疵。
“他在殷都防卫司可插了不少眼线,我手下的巡案拼死送去的密信,其上却是殷都防卫司的消息。最诡异的是他在殷都防卫司的眼线,竟然没有用他们自己的通讯渠道,反倒是借了我的手。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猜想,殷都这边已经乱成了什么样?”
郑娀人看他得意的样子,心里是高兴的,嘴上却不屑的轻笑一声,“那你呢,恐怕也要猜忌你吧?”
“我哪是他的心腹啊,顶多就是一把听话的剑,我若是心腹,哪里会让你来乱我心智。”宋清山温好蜡水将印章拿了回来,小心翼翼为密信盖上蜡封。
“你就不怕方千秋发现这信根本不是殷都防卫司的吗?”郑娀人托着腮,看着那蜡印干固。
“通贯可不是武灵,更不是殷都,我们这位陛下,要在那里吃些苦头了,只要这印是真的,他便不会生疑。”
枯蜡的碎屑落在桌上,烛光跳动,是蜡要烧尽了。
方千秋借着烛光看清信上内容,怒气不知打哪就堵在了心头。
“混账,柳正祭这个混小子还是太年轻,他是要用朕最后的军队去赌博吗!”
方千秋将信重重拍在桌上,蜡烛轻摇两下,终于撑不住熄灭。
“你们督办所来了多少人?”方千秋看向屋中跪着那人,瞳孔深处隐隐有些期待。
“回陛下,臣位卑,仅是正旗官,手下五十人整,尽散在宫外,以待皇命。”
“五十人……”方千秋有些失望,“倒是难为你们了。”
“陛下!臣来时,宋大人曾有嘱托。”那人抬起头,声音急促,看到方千秋看过来又忙低下头。
“哦?讲。”
“宋大人嘱咐臣,自防卫司奸佞除尽,禁军要务大多又回到了防卫司,防卫司既有拱卫天家之责,如今密信传讯定是要紧的事。此信陛下亲启后,不论有何吩咐,臣等哪怕飞蛾扑火,也不能枉顾陛下安危。但求陛下垂情,臣等务必鞠躬尽瘁,拱卫天家!”
“宋卿有心了。”方千秋将密信放到一边,昏暗的房间让他的思绪有些悲观,五十人,若说是飞蛾扑火,恐怕也高估了他们。若只是打草惊蛇,恐怕他的被动不会有所改观。
“陛下!宋大人既然已经想到此处,必不会选用平庸之辈,臣等尽是千挑万选的能手,陛下,请让臣等一试!”
“如此……”方千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如今随迁的大臣以及宫中内官都连宫门都接近不了。
通贯地方世族刚得了势,这些世家本就不在乎谁坐在皇位上,就在方千秋在武灵最后筹备反攻的时候,陪都已经名正言顺的将他们的利益和筝迁锦挂在一起。
只要没有强大的强制性外力介入,通贯的本地世族断然没有轻易倒戈向旧都世族低头的道理。
“瞭查司监察使钟南,钟大人,你可还记得?”
“臣记得。”
“明日午时之前,朕要他毫发无伤地出现在这。”方千秋看着他,这已是他求来的旨意,若他做不到,便是他求来的重罪。
“臣!遵旨!”
寝殿还未熄灯。
殿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轻轻合上。
女官的步伐轻快,是急的,却又轻盈没有一丝声音,步频更是未乱。
“陛下,如您吩咐的,督办所的人已经救出钟大人,其中四十六人已经连夜出通贯。”
“知道了。”守在纱帐近前的女官摆摆手,来通传的女官行礼退下。
“做一个皇帝,身边无可信之人倒是正常,只是方千秋,做到你这份上,呵。”筝迁锦斜靠在太妃椅上,烛火明亮,在昏黄中将殿内的富丽堂皇照得闪耀,“人做了皇帝,各有各的失心疯,我父亲逃不过,你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柳正恭快步从中央甬道走出,在一直排到舰桥外的将领之间穿行而过。
“哥。”柳正恭走到正准备宣战的柳正祭身边,“宋清山松口了,后勤一路绿灯,该给的调令都给了,甚至他的武灵仪仗舰队也接管了殷都主星。我们要不要回去补给,推迟攻势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柳正祭紧握着已经准备好的讲辞,这是宋清山的阳谋,他想不通为什么同朝为官的宋清山要如此难为他,“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等我击溃戴卿晓再补给不迟。”
“哥,我们若是有长程作战的准备,说不定能在北方综合支援之前打开缺口……”
柳正祭摇摇头,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发兵,“监军与我异心,万事便不可能十全十美了,平远,我会赢的。”
“如我们所料,”郑娀人坐到宋清山身边,给自己剥了个葡萄,“柳正祭发兵了,没要补给。”
“贪功冒进,刚愎自用,柳正祭的罪名坐实了。”宋清山得意地笑着,手中棋子轻轻转动,却被投入壶中,“只需要他败一场,这人就算是彻底废了。”
“小人得志。”郑娀人白了他一眼,语气却有些担心,“你想过吗,若是方千秋赢了,你该如何自处?”
“想要我死是很难的,我会活下来,找寻下一个柳挽溪,等待下一个司烟,江老能做到的事情,我未尝不可,只是,我怕是没有底气做的那般大张旗鼓。”宋清山看着郑娀人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的关心让他的嘴角根本压不下。
“如履薄冰一辈子吗?”郑娀人庄重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会陪你走一辈子钢丝吗?”
“一辈子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宋清山侧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我生性风流,能得你几分真心几日相陪,已是我命之幸,我运之极……”
猝不及防,郑娀人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扭了过来。
“宋清山,你当我在陪你过家家吗?”
“你的责任呢?”
“你当我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俾子,用来寻开心,歌舞风流的吗?”
郑娀人凑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能将即刻将他刺死的距离。
“我们既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不论有没有感情,同舟共济同甘共苦是最基本的道理。你的选择关乎着我的未来,我的生死荣辱。我善弄权,虽不能保你立于不败之地,可今日之功,足可见成效。”
“我可以陪你行于明暗生死之间,至死而已。死于弄权,是我计略有失,自然由命,只是,宋清山,我要你的真诚。”
“如果不能,我会亲手剖出你的心脏,挑开血肉,割破心房,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不论新旧,都不行。”
六月六日,我需要参加毕业答辩,时间紧张,实在更不满了。
这一章现在只有六千余字,已经连轴转了有一段时间,所以状态很不好,今天没能写更多,现在是曼谷时间23:49,如果按照往常,我或许会熬夜写完,可惜,我从今天到六月六号需要比较充足的休息,以应对压力更大的答辩,我会尝试在六月九号,也就是下一个更新日恢复更新。
十分抱歉。
____________________
6月8日曼谷时间凌晨02:19,提前更新,还账啦!
另,答辩很顺利,lol
下次更新时间在13日,我12号要去续签,还有论文要改,所以,没办法常规时间赶出两章,真的抱歉qaq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6章 曾旧未斟量!今又重来,盛裳尊冠拜高堂。假意真情难探透,空负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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