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量的供给又只用了一点。
一整天,三顿饭。
秦中锦有些疑惑,那份无关轻重的指导文件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司烟一旦停下工作,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吃饭都变成了消耗时间即可完成的任务。
可秦中锦没有去问,问也得不到回答,她只需要注意每一处可能的工作纰漏,帮助领导梳理身心健康只会导致总指挥官办公室的暂时瘫痪。
“公子,保密处送来的新文件,我无权查看,所以没有简报。”
司烟点点头,先让她放在了一边。
分针在时钟上慢慢走了两圈。
司烟终于拿起这份并未加急的文件。
“调令?”司烟只看到标题,便长出一口气,却又一颗心提了起来,“宋清山刚走,我代职仪仗舰队的指挥,总不能是把这代职敲定,卫戍集团还要人管呢。”
咚——
门铃声将他的思索打断。
“进!”
来不及再看调令内容,只能先放回档案袋,一会再看。
“司首长,仪仗舰队的交接文件还没看完吗?”
话音,被高跟落下的声音,砸进心里。
令人睁大了眼睛。
“讲道理,我来的应该比调令慢才对。”
香气,扑上他惊喜的面孔。
弯腰,靠近,挑衅,却将他的眼神勾住,哪怕不曾迷离,也永远不会逃走。
“怎么,没来得及看?”
“不回北方预备了?”
“不回了。”
“为什么?”
“你在审问我吗?”
靠近。
越靠越近。
终于。
他们的呼吸,缠绵,温热的纠缠在了一起。
“那可是你的……”
贴近,谁也看不清谁,只是一片朦胧,幻梦般,却是真实的钻心刻骨的感受。
“你也是。”
恒星,在舷窗外慢慢消失。
碎星灵动,眨弄,却越发朦胧。
咔哒——
不知是谁的手,摁下灯光的摁钮。
黑暗中,一切冷寂孤独,都被共振的心跳打碎。
文件夹砸在档案袋上。
杂音,碰撞,混乱,却无法终止。
在无法预知的日出到来之前。
请让我暂时走进,那个不能自已的前夜。
“我还能留在武灵吗?”耳后的发香消失在他的鼻尖,安静,贪恋。
“只有仪仗舰队由我直接指挥,西线北段还需要卫戍集团。”
“北方预备是你的心血,真的就这样离开了?”
“北方预备有一半是明庚姐带出来的,比起在夜魔,她能做更多的事。”分开,柳挽溪站到舷窗边,“我们就要跨过晨昏线了,我怕有些人走不到阳光下。”
手臂,轻轻地,不容拒绝地环上她的腰,微微弯腰,贴着她,寻着她。
“我们都是未曾见过太阳的人,只是听人叙说它的一切,美好与光明。黎明过去之前,它的温度,它的光,我们从未亲身感受,自然会惧怕它,怀疑它。可是,黎明的黑暗与寒潮,已经杀死足够多的人了。”
“发誓追逐太阳的人,就算死在烈阳之下,也远比黎明中的冻毙者幸运。”
星空倒映在她的瞳孔中。
在这刹那,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换了模样。
“我们不会的。”
“我的同志。”
战舰停靠在继进船坞,宋清山站在气闸舱后,站在两侧的亲卫已经攥紧了武装带。
一个无法决定的答案,正在幕布下牵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呲——
红色的通行灯将泄气阀喷出的雾气染上色,又慢慢变暗,开始闪烁。
“南方军区特批第二速备舰队,代职司令官,督尉少将洪辉鸿,拜见宋大人!宋大人神武盖世,以少胜多杀出武灵,盖是我辈楷模!下官恳切,望拜您为师,甘以家资族脉敬上侍奉!”
几道舱门打开的那一刻,宋清山没能找到人影,只能顺着声音找去,这才发现一早便匍匐在了廊桥上的洪辉鸿。
此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眉宇间却满是愁容,可一张脸上堆满了谄笑,倒是将命苦与谄媚融合的浑然天成。
“洪辉鸿,我怎么不曾听过,你随母姓吗?”
“大人对世家甚是熟悉,下官确非世家子弟,年二十有二得幸毕业于忠威教院,今已而立,堪堪在将官之中立足。”洪辉鸿就一直匍匐着,只敢悄悄抬眼以察言观色。
“南柳一系倒确实不逊于世家。”宋清山站在他的身前,俯视,他却不敢动。
“大人!下官并非南柳一系,若不然,柳正祭柳正祭二贼叛逃后,下官不可能接替此任,大人于武灵酣战,可朝中腥风血雨同样尚未平息,如今,武官之中,朝野上下,除了您,再无柱石!”
宋清山冷着脸,低眉垂眼,审视着这个卑微的高级军官。
冷汗,渐渐打湿他的里衫,身体发僵,隐约的,像是要开始颤抖。
“起来吧。”声音,在他的身后传来,“将官的膝下,还有帝国体面。”
“下官遵命!”洪辉鸿终于松了一口气,刚直起上身要站起来,肩头却被什么压住,骤然,刚支起的膝盖又跪了下去。
“帝国体面,上尊下卑,主人的影子还没跟上,你怎么敢站在中间的?”
杀意,在如此精雕细琢的粉面之中,直白又恐怖,寒光乍现一般,刺在他的瞳孔。
剑格只是轻轻搭在他的肩膀,可,他总觉得随时,那柄剑的剑锋会划过他的脖颈。
两列亲随在他身侧,踏着本就不存在的尊严走过。
郑娀人收了剑,却还不满足。
“可若是怠慢了主人,你这还没拜入门后的家仆,又该如何?”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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