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子,梭梭作响,小草在缝隙中生长,被风打的左摇右摆。
影子,黑洞洞落下,只是他站到了那,挡住了风。
在向前看,山野田庄,庞大,震撼,连绵,又欲要接连天地,纵享蓝绿间玉璧般画中绝色。
“哥,把这当自己家。”
陈宁生笑着,站在司烟身前,阳光刺眼,尽数洒在他的身上,映的他熠熠生辉。
宽叶大树,微微斜垂,荫影落在司烟身上,清凉,松快。
大门轻轻闭合,司烟最后一次回头,却巧与陈宁生对视,古井不波,两人都毫无半分情绪,像是两个机器,没了人的情。
“公子,我们……”秦中锦审视四周,不由担心是否还能走出这扇巨门。
“无妨。”鸟语花香,肆意在这片广袤的庄园中闯荡,山高水遥,层云山雾连绵,似是瀑流倾洒,司烟走在青石路上,似是闲云野鹤游于天山仙境,“这石门封不住百年,只是空空,枯寂寞。”
天色渐晚,微凉,微冷。
宁浒在车中取出大氅,披在陈宁生肩头。
轻哼。
肩头有一块,还有些肿痛。
“哥,你的身子还不好,若有个闪失,林姐要扒我的皮了。”
“没事,她知道我,不会怪你的。”火光微微亮,将烟点燃,薄雾悄悄升起,融进月色,留下些许浑浊。
“挽洋。”
“哥。”
骨子里的痒在悄悄折磨,虽然好了许多,可他还是站不太住,只能靠在车上,抽着烟消磨。
“你恨我吗?”
“哥,”宁浒靠在他身边,看着天色,那将沉晚阳,兴许,不会有人追去,“你想听我怎么回答?”
呼——
烟,轻轻笼在陈宁生面前,拂过他的五官,在鼻尖打转。
淡淡的,藏住他的笑意。
或许,哪个回答他都不会满意。
感情不可靠,利益又太薄情。
“挽洋,联系海关吧,我要走一批要紧的货。”
“去哪?”
“庆广,就只送到庆广。”
皮底高跟,砸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
敲出除人心魄的声响。
一段段,一声声,杀机迫迫,直至舰桥。
军靴,闪着黝黑的亮色,踩在最高处。
两手空空。
孟方已经告诉她一切。
一切的一切。
她看向的方向,她知道,他就在那,却被随时敞开的跃迁隧道关在那,关在另一侧。
可她两手空空,她也没有借口,再冲进那个地方,哪怕是后补材料,后补指挥中心决议,后补参谋部拟定,也补无可补。
现在,在动机上,她只有一个,唯一一个理由,就是去救一个人。
如果有可能,甚至,她会在救到他的一瞬间,抛弃一切冒着风险营救更多人的可能,下令调头,撤回来。
政治上,她想不出任何一个正当的,要付出牺牲采取军事行动的借口。
哪怕是一个借口,一个理由,也统统都没有。
“同志们,我是柳挽溪……”
“我有一个请求。”
战舰,从虚空中徐徐驶出,预设中的敌人并未出现。
反倒是敌我识别中,在作战序列里出现的熟悉番号,让几乎所有人欣喜若狂。
“同志!我们的主力呢,就是柳首长的那支队伍!”
干事走了又来。
最终,只有一位保密处干事留下,文件夹里只有薄薄一张纸。
“同志,柳首长确实突围了,但是,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已经做好出发准备,现在还没同步情况。”
宁秀清抽过纸张,仔细看起来。
左子塍也站在他身后。
一字一句,没有缘由也没有目的地。
“庆广是不是,我们现在赶过去!”
“同志!”保密处干事抓住宁秀清的手臂,“总参谋部命令你们后撤,再过一个小时,卫戍集团也要撤了。”
“我们是一个集体!一个!不能一半前进,一半后退,这不合理!”
“这不合理!”宁秀清追过去,被卫兵拦在舰桥。
“后退!要我们退去哪!”
“我们去哪!!”
“去哪!”
舰队在跃迁场静静等候,一切程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孟方在装傻,他也想去,却不能去。
只能放任那个大胆的人,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首长,跃迁隧道异常,引导站没有搜索到引力锚定,我们怀疑跃迁隧道被摧毁了。”
孟方接过报告,那些小数点保留到十数位的数据他没时间去对比,直接翻到最后,看到结论。
“确定吗?”
“在反复确认。”
深空,横断在两个恒星系之间。
将一切努力和希望都斩断。
轻轻的,没有声音,只是一瞬间,一切都像是被赋予了结局。
“首长……”
“首长!”
弹片撞破玻璃,在司烟眼前划过。
秦中锦一把将他的身子压低,掏出佩枪反击,可火力零星,更看不到人,只能凭着本能。
“挽洋!加速!”
只是片刻,枪声越发零星。
丛林中,山腰上,血一股一股渗进泥土,些许干涸在草叶或是树干上。
千单月擦干刀上的血迹,卸下弹匣,排空枪膛。
远远的,车队已经看不清晰。
“姐,我这边清理干净了。”
“这些世家越来越不要命了,抓到一点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就像嗅到了腥味的猫,不留一点余地。”林晚意站在路的另一侧,树遮住她的身影,从山上看下去,那路也不过是蜿蜒的一条细线。
“那我收工了?”
“先别,我们哪有站在这让人杀的道理,今天晚上,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千单月看着山那侧,轻轻笑,如是,也好。
咳!
咳咳!
引擎盖冒着烟,几辆车狼狈停下,几乎都挂了彩,弯着腰喘息,却在抬头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开始傻乐。
“托了你的福,我还没死。”司烟喘着粗气,咧着嘴角。
陈宁生摆摆手,一时说不出话,“怪我,怪我。”
“你又欠我一次,可不算扯平了。”
“不算,不算了。”
“说好了,不算。”
“不算!”
陈宁生转过头,宁浒正扶着陈逸絮,两人都受了些皮外伤,正在包扎,“挽洋!”
宁浒抬头,看向他,陈宁生探来的眼神里,是一种来自遥远过去的熟悉,只属于他们刚见面的那一夜。
“挽洋,你和逸絮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跟大哥走!”
“哥……”灯光在黑夜中忽明忽暗,似是梦,不真实,却真切,他不敢相信,可那双眼睛,一点点将他慢慢流失的信任重新填满。
“走吧,再也没机会了。”
风,将树吹的沙沙作响。
光芒万丈,渐渐升起,顷刻便远去,之余些许光点。
“走吧。”
“去哪?”
陈宁生抬着头,不曾眨眼。
“找那个让我在大哥面前跌份的人,算账,报仇。”
虚空,在最后一次震荡。
一艘小船,一叶孤舟,被吐出来,沉默着,漂浮着。
一点点,靠近大陆一般横在星空中的大船。
像是泡沫,擦过船推开的波浪。
像是一个渺小的人直面星空中冲来的横木,一群横木。
无措,惊慌,打着转,不知去向。
直到被那个人打捞。
半面窗,目光牵扯,离不开,无法被分隔。
监测仪一声又一声的响着。
像是他的心跳。
可太冰冷,又完全不像。
却明明被它牵扯着,牵扯着情绪,和神经末梢。
“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走了又来,他的生命好似在路上奔跑,身后,一寸寸坍塌进毁灭的黑洞,被吞噬,被湮灭,不知去向。
床前,身边,那握着他的手,变成身侧另一个奋力奔跑的影子。
模糊,却真实存在。
让他跑的更远,更快,更有力量。
哪怕仍被绝望笼罩。
“医生?”
“要看运气了,在临时跃迁隧道强行跃迁,因为病人有轻度脑损伤病史,虽然修复手术很成熟顺利,也有长期服药,但是,修复部分仍旧是更脆弱的,我们会尽力,让他能醒来,也不影响大脑功能,我会尽力的。”
“谢谢医生。”
柳挽溪走出医院,外面的阳光刺眼,她的视线朦胧,似是碎开的钻。
北线的战报,又来了一份。
擦去悲伤,面对的却又是尸山血海。
增兵,又增兵,一直以来似是势如破竹的北方舰队,最后,还是陷入了拉锯战的泥潭。
在这拉锯战之后,蒙尘的希望正在成长,它越来越亮,就要变成真正的成果。
却需要血肉浇灌。
韩纤悸握着包扎带,手上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怎么也扎不紧,合不上,血,就在她的双手间流下来,止不住。
“延卿,是下雪了吗?”柳正文的指尖微微发颤,血是热的,在冷冰冰的皮肤上滴下,“有点冷了。”
“没有,我们在船上,哪来的冬天。”
“那就是下雨了,或者是哪被打坏了,漏水,倾盆大雨,我身上都湿了。”
嘶——!
韩纤悸扣上包扎带,撕开他被血浸透的衣服,缠上保温布。
“别废话,省点力气。”
“延卿,我的甲呢?”
“就在旁边,烂的不成样子,一会你自己看。”
“延卿,还记得我们在向南拓荒的时候,发现一片冰原带,我们拿到一块三晨川,和三晨川一样的那颗宝石。”柳正文努力睁开乏力的眼睛,指向自己的胸甲,“刚回来的时候,局势动荡,我把它藏起来了。”
“前段时间,我找回来了,我找回来了……”
“我想让它,问问你,你会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韩纤悸换上新的止血带止血,又推进去保命的药,终于,松了一口气。
脱力,勉强撑住身子,目光正巧落在那半废的战甲上。
“傻子。”
人声嘈杂,鼎沸,一片呜咽死寂,突兀被洗脱。
“首长!首长!!”
“支援!支援到了!!”
破冰,逐浪。
在残骸之后,在不同阶级不同出身的血肉模糊的统一战线之后,到来的是哪怕北方预备进入战场时,都无法掀起的惊涛骇浪。
“干扰部署。”
“雷达就位,无人编队前出,有人单位进入战场接入点。”
“武库舰授权,跟随引导全负荷打击。”
“不必隐藏识别代码,让他们知道我们是谁!”
旌旗猎猎跨易水。偃旗息鼓,终于可以鸣鼓吹角,一声怒喝,效翼德。
鲜衣怒马少年郎。横刀立马,终于可以履行誓言,意气风发,杀破狼。
“撤出战场!!”
“快!撤出战场!!!”
“回报内阁,直接回报内阁,他们介入了!他们介入了!!”
“防范北方!!北方!!!”
舰队跨过广阳,带走了庆广、广阳、广戎,三广之地的一切。
追兵就在身后,却吊着,不敢靠上来。
几个未在围剿中出现的番号,就停在广阳,看着他们离开,不敢有任何动作。
不像是昨日还在厮杀的模样,倒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孩子,站在家门口,不敢迈出那高高的门槛,更不敢哭出声,咬回嘴。
“柳挽溪同志,好久不见。”江笙月的嘴角带着笑,幅度不大,却是真心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流露出的由衷的开心。
“好久不见。”
医院人满为患,加床,又加床,转院,又转院。
窗外的阳光洒下来,落在房间里,睫毛微颤,挑着光影。
他仍睡着,像是陷入很深很深的梦。
醒不来。
“首长,交接工作已经收尾,后面预计半个月我们休假,之后职务调整、改编、收编之类的工作会陆续开展。”
“好。”
窗帘拉的严实,帽檐上的光亮只是片刻,便撤了去,那身深灰色的常服,孤零零挂在衣架上,笔直,挺拔,像是站在那。
大院里,阳光正好。
散下的长发浮着光,简便的礼裙勾勒着她的魅力。
在主驾上换下高跟鞋,握着方向盘,第一次,她以普通人的身份看向那面红旗。
生活,悄悄慢下来。
风,悄悄吹来,挑起几根头发,又溜走,只留下些许凉意。
引擎轰鸣,离开那大院庄严的大门口,她再不用恪守规矩,奔向她肆意的生活。
沙滩,就在滨海公路的侧畔,海浪一声又一声盖在白沙上,藏在风声里,勾勒出些许惬意。
在海边栖息的白鸟,飞过来,在疾驰的车上停留片刻,站在挡风玻璃的最上沿,又飞走。
不属于任何人,只在某段时间存在。
海浪,打在断崖上。
不间断,却永远不能撼动。
推开门,在这间海滨别墅。
窗外的阳光正好。
落在白床上,褶皱还未抚平,在阳光的背向留下影子。
“回来的正好,家里的食材还算是全的,勉勉强强,一顿饭。”
他笑着,静悄悄的,已经走到她背后,正要抱过去。
她却转过身,手抵在他的胸口,轻轻的。
“睡的还好吗?”
“想你。”
低下头,吻在她的额头。
“很想。”
阳光,悄悄蔓延,将一切遮盖。
直到太阳渐渐沉下,昏黄。
“嘶!”
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拐杖更长。
身上的伤太多,康复的却不慢,韩纤悸每天都押着柳正文走出来,散步。
“很疼?”
“疼。”柳正文咬着牙,让自己不发出声,右腿微微曲着,不敢用力。
“这都多少天了,你是不是老了,身体机能不行了?”
“怎么可能,怎么能这么说。”
影子原来越长,走的越来越远,直到,那拐杖被拿了起来。
“柳正文!你装!”
“没有,真的没有!”
他们渐渐走进黄昏,走到火烧云下。
天边,是无边无际的草原,是自由的旷野。
车队慢慢驶过,感受着微风、飞鸟、走兽,寻找着迁徙。
哪怕只是些许花草香气,也让人陶醉。
“涌瑾!三点钟方向!马群!”卫明柊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
“扶稳栏杆!”
草叶飞起,又渐渐飘下,落在树下。
星空,在树荫之外闪烁。
规律的枪声一声一声响起,又散开。
“目视夜靶,八点八,可以啊。”
戚伽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把枪递给灵计,“给姑奶奶压弹!”
“敢不敢赌一把,就让天虹作见证,我想一想要讨些什么彩头呢?”灵计的眼珠滴溜溜转着,任谁来了都能猜到他憋着坏主意。
“崔锦——”戚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和聪明一点都搭不上边啊?”
流星滑落,连续几颗,雨似得,却没人在意。
宋清山更是在废墟中徘徊,冷色洒在他的发间,似是雪白。
“宋范元!”
直到呼唤声,钻进他的耳朵,蓦然抬首,冠滑落,长发散落,仍旧乌黑似墨。
陈婉正站在宫门内侧,远远看着他,“别找了,她不会有事的。”
“可是……”
陈婉摇摇头,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带着些神性,白袍银绣,按照教廷礼制所着的盛装,好似于这圆月天地浑然一体。
“你找不到她的,这不怪你,这是她的选择,就算是终结,也是命数,与你无关。”陈婉轻笑着,徐徐走近,“对她而言,这还算是体面。”
“她在哪!”宋清山双目泛红,已经有些偏执。
“神说,她会回来的。”
“我是唯物主义者!我不信什么神明!”
“我和她都来自教廷,只有我能找到她,我会去找她,你终究有你的归宿。”陈婉后退两步,向侧边让开,露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她身后不远处的郑娀人。
微微欠身,陈婉向废墟中走去。
月光下,二人对峙。
目光交织,月下缠绵。
却转身,将还未到嘴边的话挡回。
夜风冷,又戾劲。
裙袍乱飘,步伐缓慢。
突兀驻足,手腕微紧,顺着那力道,郑娀人转过身,四目相对,再回神,已经什么都看不到。
睫眉相接,微颤。
怀中紧,那单一只手,蟒蛇一般,将她缠住。
“宋范元!”
唇齿之间,还留着温度,脸上却是更红。
“你是真切傻了。”
“我没有。”
背身面壁,守在宫城中的战士们都换了方向,顾若罔闻。
“我们回家。”
“干什么!”
“战争结束了,是时候好好谋划未来的婚姻政治了。”
大步踏去,不曾回头。
乌云慢慢,还是盖在了圆月之上。
陈婉身上的些许轻松终还是卸去,在这无人注目的废墟之中,悄悄将自己藏起。
却正大光明的静静哭出哀伤。
找,去哪里找。
若神明真在,那也只能是筝迁锦。
可,在哪?
去哪了?
怎么独独将她留下。
不论是谁,都独独将她留下了。
她只能等。
等啊,等。
等到神明现世的那一天。
在她的终结到来的前一天,她将永远,永远是她的信徒。
哪怕是唯一。
夜的终时,悄悄靠近。
不知哪一刻,天光放亮,云雾渐开。
消融。
清朗朗一片,宛若春山新雨。
“今年到底是哪一年啊!”宁秀清抬着头,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天空,将自己彻底投进阳光之中。
“确实很像。”司烟将大檐帽压低了些,尝试遮挡有些恶毒的太阳。
“忠威教院怎么说也是我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军事学院,苦苦经营啊,终于也是等到了这一天,授勋授衔选在这里很正常吧!”柳正文站在天台中央,看向远处的交通塔,只是太阳有些晒,让他的眼睛始终睁不太大。
“哥,这种时候就谈点别的吧。”柳挽溪把司烟的帽子拿下来,举在头上试图挡住些许太阳。
“他啊,恐怕要开颅检查才行。”韩纤悸刚刚走上来,阳光落下来,将她照的雪白。
“对,这就是忠威教院,当初啊,我们就是在这上的学,别说司烟,就算是柳正文那也是我的手下败将!”宋清山正和郑娀人扯着牛皮,推开门,却发现几人正在瞧着他,只好讪讪一笑。
郑娀人指指他的头,又在太阳穴边上打转,耸耸肩,做无奈状。
“哥!我们找不着上去的路啊,上学的时候也没去过天台啊!”石众善闷闷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
司烟低头向下看去,石众善正挺着脖子大喊,灵计拉着戚伽匆忙躲到一边,李藏沙和卫明柊刚刚赶到楼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有锦时天虹还仗义的站在石众善身边,像是个无情的侠客。
“仗义啊兄弟。”徐子陵搭着锦时天虹的肩膀,在他侧头看来时,还递了个懂你的眼神。
丰休年有些手足无措,好像自己出现在这是个错误。
“胖子!大大方方的。”
柳青远远看着这边的热闹,满头黑线却还是凑了过来,“首长!车备好了。”
“没有首长了,未来两年我们都要在军校进修的。”秦中锦摇摇头,只觉得柳青还没适应,提声大喊,“同志们!我们还要不要去吃饭了!”
“诶,明庚姐和幽沁呢!”
“早在大门口等着了。”
“都来天台拍一张照吧!这四座交通塔可是标志性建筑,没有比这里再适合拍纪念照的地方了!”
“开始倒计时了!”
“五!”
“四!”
“三!”
“二!”
“要拍了!!!”
咔嚓——!
“司少校对未来有什么想法?”
“毕业之后才是少校呢。”
“那毕业之后呢?”
“回来吧,会上首长不是说组织上对外开拓有丰富的经验,但是统一战争这方面,我们长期的斗争经验是被高度重视的。”
“想要我陪你吗?”
“止墨!”
“叫柳少校!”
“柳少校!”
“这么一本正经干什么?”
“诶,又不是我要的!”
“狡辩。”
两人成行,三人成列,人影渐行渐远。
烈阳,渐渐爬到正北方。
南半球的漩涡正在顺时针转动。
在纠缠的未来,我们必定会在不断前进的江河中,在不经意的某一刻,相遇。
永不停歇,
哪怕奔流入海,
仍会再见。
(全书完)
2025年8月20日曼谷时间2:55凌晨。
我从未想过,我会如此快速,且猝不及防的到达这一天。这是我第一次连载一本网络小说,更是第一次完结。我不知我是怎样的心情,激动、紧张、恐惧
兴奋,却都最终平复。
在这一年中,我有许多心事,系挂在这些文字,在这六十九万余字上。
它们或许并不完美,在今天之后,我仍会做出打磨、完善。这是我的使命。
如果你看到这段文字,请允许我向你表达,我无法掩抑的真诚情绪。
或许是一种激动、兴奋、感谢。
我已无从分辨。
这部作品的结束,与我的一段学习生涯不约而同的到来。
然而,我的学业仍在继续,我的事业如是。
我会有新的文字,新的故事。
它们是呼之欲出的,是在弦之箭!
所以,
我们一定会再见。
一定,
再见。
枕稞,敬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6章 故事会有终章,时间永不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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