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转的过于快的话题，下一秒，郁禾安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俯身靠近。
她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就被轻轻嘬了一下。
动作快得像风刮过去，甚至什么触感都还没来得及清楚地感受到，就结束了。
“……哎？”
“没感觉到什么吗？那再来一下。” 郁禾安说得极其认真，已经再次倾身靠近。
温馨这次已经反应过来了，完全没有一点点躲开的意思，反而在郁禾安靠近时目光已经落到了对方的嘴唇上，微微仰了点头，
郁禾安看着她，所有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没有立刻吻下去，而是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两人呼吸间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夜风拂过，却不再打断这一刻的安静。
“很期待啊温老师。“
“打趣也不会挑时候你这人。”温馨说着伸手按过郁禾安的后脖颈。
他顺着她的动作俯下身，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呼吸交错间，她眼睫颤了颤。
接下来的吻，不再是方才一触即走的浅尝辄止，也不是一时冲动下的轻嘬，而是一种既小心、又带点克制不住的投入——
郁禾安的唇贴上来时，动作很慢，像是有意识地试探，又带着一点揣着分寸的坏意，慢慢去加深那个吻。
他先是贴住她的下唇，轻咬了一下，然后缓慢地磨蹭着，像是在感受她的温度，又像是在等她的回应。温馨心跳得飞快，整个人仿佛陷进了夜色和他之间的缝隙里，一动也不敢动。
但她又不是完全被动的那种。
适应了一两秒，也微微倾身向前一点，指尖不自觉地从他后颈轻滑到肩膀。唇瓣轻颤了一下，慢慢回应。
郁禾安察觉到了，气息一顿，像是被撩得一下没忍住，接下来的动作也跟着深了一点，力道仍是温柔的，但节奏比刚才更紧了一些——像是夜色越深，人的情绪就越容易坦白。
那种感觉像是终于接通了一段悬空的信号，温馨甚至一瞬间忘了自己站在街口，忘了风，也忘了刚刚的话题。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回家。
她几乎是失神地吻了一会儿，直到耳边突然传来一辆电动车远远驶过的声音，两人才同时慢慢分开。
郁禾安额头贴着她的，嘴角隐隐带笑：“怎么样啊温馨，这次感觉到了吗。”
“你猜呢。”
他看着她，笑得越发张扬，“那我猜其实没有，再来——”
“不来了！”她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怎么都藏不住笑意，“我们还在大街上哎，你很讨厌！。”
“你刚才可不讨厌我。”他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又黏又坏，“温老师，你刚才还动了……”
“郁禾安！！！”
夜色里，两人相视而笑，一切情绪在这个暧昧又带点轻快的吻之后，都变得顺理成章。
时间过得比他们意识到的还快一些。
转眼间，郁禾安的生日就到了。十二月二十七号，天冷得刺骨。寒潮前夜，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可温馨起得很早，整个人却像被什么从被窝里点着了一样，精神得惊人。
她站在镜子前梳头，心里在迅速盘点待会儿的流程：几点集合、谁负责订蛋糕、谁去接社团的朋友、包间有没有装饰好、备用的相机电量够不够……
郁禾安根本没有意识到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只想着晚上和温馨一起吃个饭。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像往常一样刷牙洗脸、换衣服，甚至还盘算着要不要下午去图书馆复习一会儿。但刚出寝室没几步，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电话是温馨打的，只有一句话：“你赶紧出来一下，我在你学校门口，有点事找你。”
郁禾安没多想，以为她温馨只是想把生日提前了。他穿了外套，扣上围巾，一边下楼一边讲着电话：“我们这么早就去过生日呀，温老师很期待我的19啊，我过了19岁还能叫姐姐吗宝宝？”
手机对面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温馨默默的关了公放，站在一旁的闻青青，于思齐和张扬三个很同步的“嘶”了一口，又默默抿嘴，各自装作很忙的样子，在原地走了几步。
“就，哎呀，你先出来嘛，”
“好嘞，我马上。”
五分钟后，他走出校门。
天很冷，风裹着街边的落叶打着转儿地吹，郁禾安手插在兜里，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温馨。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围巾绕得严严实实，脸蛋冻得微微发红，身后站着几个人。他正想往前走，结果下一秒，原本低头假装看手机的张扬忽然抬头，笑得比谁都大声：“哎呀寿星来了！！”
“快快快——准备好啊！”闻青青一边喊，一边拉着于思齐站到了郁禾安前面。
还没等郁禾安反应过来，“砰”的一声礼炮炸开，五彩纸片从他头顶飘下来。
“生日快乐！！！”
郁禾安整个人愣在原地，他其实没想到他们三个会来。
温馨走上来，眨着眼看他：“惊不惊喜？”
他轻轻地“哈”了一声，像是刚从愣神里回过来，低头看着她，嘴角一点点翘起来。
“我本来还以为你就带我随便吃顿饭呢。”
“怎么可能嘛。”温馨像是在抢答，“你19岁生日，我当然得郑重其事一点。况且——”
她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了眼旁边几个人，“我可是叫了我最好的几个朋友来一起给你过，你不给点反应我很没面子的。”
“反应啊？”郁禾安低头看她，“我现在很激动。”
温馨看他表情半点不像激动，怀疑地眯了眯眼，“哪激动了？”
“我现在正在忍着，再激动一点，我可能要…不是。”意识到还有几人在场，这段时间说小骚话越来越没个把门的郁禾安顿时刹住了车。
她一时语塞，半张着嘴愣在原地，还不如直接说了。
“咳咳。”
“咳咳。”
“咳咳。”
身后不约而同传来假咳的声音，温馨还是有点不习惯在他们几个人面前和郁禾安特别特别的亲密，有种在亲戚面前谈恋爱的无措感。
她飞快地往旁边挪了半步，像是要把自己从“情侣行为”现场撇清出来，脸上却已经带了藏不住的笑意。
“我们平时不这么的，”她试图挽回一点尊严，“我们平时就跟高中没差，讲讲复习什么的。”
“没事没事，我们都知道。”张扬摆了摆手。
“都是一起过生日的兄弟了，以后常联系啊，”于思齐假装感慨，“从之前那个‘普通朋友’的上位也确实是不容易啊。”
没等郁禾安说什么呢，温馨先开了口，“早晚的事儿。”
“啥？”于思齐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还追着问呢！秀恩爱呢人家！上位早晚的事儿！”张阳一边说的一遍夸张的拉走了于思齐。
看着几人打闹，郁禾安肩膀撞了撞温馨：“藏小蛋糕了？”
“你怎么知道的？”温馨一边带他往前走一边回头小声说。
“我闻到甜甜的味道了。”
“你可别太聪明。”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变笨。”
温馨：“……”
她已经不想再接话了。
一路走到预订的餐厅包间门口，几人都热热闹闹地跟着进来。
“郁禾安生日快乐！！”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巨大的横幅，上面很简单的写着“郁禾安生日快乐”这句话。
包间里灯光明亮，气球飘在天花板上，还有细细的拉花垂下来，显然是提前精心布置过的。
“郁禾安生日快乐！！”众人齐声喊完，接着一个人影就从人群后冲了出来，猝不及防地给了郁禾安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样兄弟！惊不惊喜！”周燃一边抱一边拍他后背，笑得眼睛都快眯没了，“我可是瞒了你好几天！”
郁禾安一愣，随即笑了，那种打心底泛起的高兴一下子就从眼睛里露出来。
“……你也太突然了。”他说着推了推他肩膀，却完全藏不住笑意，“你不是说你回去复习几天？”
“骗人啊。”周燃一点也不内疚，“早就跟温馨联系好了！她那一顿规划啊，这事儿安排得我都快以为你是明星了。”
“呦？”郁禾安挑了挑眉。
“咳，之前是我有点误会，已经给温馨道过歉了，还是朋友还是朋友。”
温馨在一旁听着，没插话。郁禾安看她一眼，目光里全是软下来又笑着收不住的情绪。
“哎，郁禾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话剧社的姚东，他举着手朝这边挥了挥，“生日快乐啊，其实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兄弟你长特帅。”
“是啊当时还想温馨拉你入我们社团呢，结果你是隔壁的，”社长关晓屿笑着接话，“不过也是合作上了。”
“哦对，那你俩还是普通朋友关系不？”
答案是什么，好难猜，大家都被姚东这句话逗笑了，现场顿时热起来。话剧社的成员不少，大部分都认识郁禾安，气氛完全不拘束。一边是他们的调侃和热闹，另一边，温馨那边也来了不少她的朋友，包括她的舍友几个女生，看到郁禾安的第一反应就是：“哎哟，本人还挺帅的嘛，这个允许你上点心。”
现场气氛也越发热烈，蛋糕被抬出来，不是当下流行的氛围感网红款，是很基础的一款水果蛋糕，像是家庭聚会过生日买的那种，上面写着简单一行字：
“19，生日快乐。”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鱼的图案。
点蜡烛时，大家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起哄要他许愿。郁禾安站在烛光前，眼睛掠过眼前一张张熟悉的、或陌生却真诚的笑脸，最后还是落在温馨身上。
他没说出愿望，只是合掌、低头、轻轻吹灭了蜡烛。
在一片欢呼中，他听到自己心里那个没说出口的愿望：希望以后都能这样，身边有她、有朋友、有一点点热闹。
大家抢着给他拍照、拍视频，温馨帮他切了第一刀蛋糕，特意挖了一块奶油多的递给他，他低头一口咬掉， “……好吃。”
“你是不是装的？”温馨挑眉。
“不是，真的好吃。”他又咬了一小口，“就跟今天一样，好。”
“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包间的热闹还在持续。
有人开始点歌唱K，有人在角落里摆弄小投影仪放照片，还有人干脆玩起了你画我猜，整个空间被笑声填满。郁禾安虽然平常算是有点冷的性格，但在这种属于他的热闹里，居然一丁点都不格格不入。
他跟每一个来的人说话，回应朋友们的玩笑，也不时看向温馨。
这场生日，不奢华，不铺张，却是他过得最温暖最难忘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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