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的水刚漫过指尖，一股比陨星石混沌气更磅礴的灵气便顺着掌心纹路疯涌而入，像奔袭的野马撞进经脉。灵均浑身一僵，只觉手臂经脉突突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股灵气撑裂——筑基后期到金丹本就是道坎，寻常修士需耗费数月打磨灵力，她却要借灵泉之力强行冲关，无异于玩火。
“稳住！引混沌气缠上灵气！”玄蛇的声音突然在脑海响起，带着一丝急促。灵均猛地回神，连忙调动丹田那缕金色混沌气。这气像是有灵性，一触到狂暴的灵气便自动散开，化作细密的金丝将灵气层层裹住，原本奔涌的“野马”瞬间温顺了大半，顺着经脉缓缓流向丹田。
洞穴外传来李长老的怒喝，显然是被玄蛇引开后察觉不对，正往回赶。灵均心头一紧，加快了吸收速度。灵泉水在她掌心泛起涟漪，水面倒映出她紧绷的侧脸，额角渗出的汗珠滴进水里，竟被灵气蒸腾成细小的白雾。
丹田处的灵力越来越厚重，像积压的云层，随着最后一缕灵气涌入，云层突然炸开！剧痛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灵均闷哼一声，指尖却泛起淡淡的金光——金丹成了！
她刚睁开眼，山谷入口便传来“轰隆”一声，李长老的身影撞断了两棵翠竹，脸色铁青地盯着她：“孽障！竟敢偷用灵泉突破，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灰袍老者祭出长剑，剑身上萦绕着淡青色灵气，直直刺向灵均。灵均刚突破，气息还不稳，却也不含糊，侧身避开剑锋的同时，右手凝聚灵力，玄蛇爪的黑色纹路爬上指尖，狠狠拍向剑身。
“叮！”
金铁交鸣的声响震得灵均手臂发麻，李长老显然没料到她竟能接下自己一击，瞳孔骤缩：“金丹期？不可能！你明明一个月前还是筑基初期！”
“没什么不可能的，”灵均冷笑，指尖混沌气悄然融入灵力，“倒是你，被前辈耍得团团转，还有脸来管我？”
李长老被戳中痛处，怒喝着再次攻来。这次他动用了金丹期的威压，灵均只觉胸口一闷，脚步竟有些不稳。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山谷外掠来，玄蛇的蛇尾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向李长老后背。
“噗！”李长老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后退数步，看向玄蛇的眼神满是忌惮：“上古玄蛇……你竟真的护着这孽障！”
玄蛇半人半蛇的身形悬在半空，金色瞳孔冷得像冰：“再敢叫她一声孽障，我便拆了你这把老骨头。”他说话时，黑色气息在周身萦绕，李长老深知自己不是对手，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灵均一眼：“今日算你们走运，玄渊宗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他转身化作一道青影，狼狈地逃离了山谷。
灵均松了口气，刚要道谢，却眼前一黑，直直倒了下去。玄蛇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接住，指尖触到她滚烫的额头时，眉头微微皱起——强行冲关让她灵力紊乱，还受了轻微的内伤。
玄蛇抱着灵均返回洞穴，将她放在陨星石旁，又凝聚出一缕本源气息，缓缓渡进她眉心。灵均在昏沉中哼了一声，眉头渐渐舒展。玄蛇坐在她身旁，金色瞳孔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蛇尾轻轻卷住一块散落的寒玉碎片，动作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等灵均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洞穴顶端的石缝透进月光，刚好落在玄蛇身上，他正蜷缩着蛇身假寐，人脸靠在陨星石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影。
“前辈。”灵均轻声开口。
玄蛇瞬间睁开眼，金色瞳孔里的睡意散去：“醒了？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灵均撑着坐起来，丹田处的金丹稳稳旋转，灵力比之前凝练了数倍，“多谢前辈刚才出手，还有……帮我稳住灵力。”
“举手之劳，”玄蛇移开视线，声音有些不自然，“你突破金丹，对我也有好处——你的混沌气比之前浓郁了些，渡给我的时候，修复内丹的速度也能快些。”
灵均笑了笑，没戳破他眼底的担忧。她知道玄蛇嘴上说“互相利用”，却总在她危难时出手相助。她盘膝坐下，运转混沌气，指尖泛起金色微光：“那前辈，现在便开始吧。”
玄蛇点点头，凑近了些。当混沌气顺着灵均的指尖渡到他掌心时，玄蛇的身体微微一颤，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舒适的暖意。灵均看着他放松的侧脸，突然问道：“前辈，你说的混沌晶，到底在什么地方？”
玄蛇顿了顿，缓缓道：“黑风岭。那里是妖兽聚居地，常年刮着能蚀骨的黑风，更有噬魂藤盘踞，凶险得很。但混沌晶就藏在黑风岭最深处的噬魂藤巢里，只有拿到它，你的混沌气才能真正壮大，我也能借它彻底修复内丹。”
灵均眼神坚定：“再凶险，我也要去。”
玄蛇看着她，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是轻声道：“好。等你再稳固几日修为，我们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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