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的伤势比看起来重，走了没几步便开始咳血，灵均扶着他的手臂，指尖都能触到他后背渗出的温热血迹。玄蛇看了眼四周，墨色瞳孔扫过巷尾一处爬满藤蔓的木门：“去那里。”
那是间废弃的灵修院，门板上的“静心院”木牌早已褪色，推开时发出“吱呀”的朽坏声响。院内杂草齐腰，只有正屋的屋顶还算完整，玄蛇抬手挥出一道黑色气息，杂草瞬间被清空，露出一块干净的青石板地面。
“你先给他疗伤，我去守着。”玄蛇说完，转身站在院门口，玄色长袍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像一道隔绝危险的屏障。
灵均扶着沈清辞坐在青石板上，刚要凝聚灵力，却被他按住手腕：“别用你的灵力，我体内有长老们下的‘蚀灵蛊’，会吸走你的灵力反伤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褐色丹药，“这是我偷偷藏的‘清蛊丹’，能暂时压制蛊虫，你帮我护法就好。”
灵均接过瓷瓶，看着他吞下丹药后盘膝打坐，眉头紧紧蹙起——大长老竟连蚀灵蛊都用上了，显然是要置沈清辞于死地。她转头看向院门口的玄蛇，月光落在他挺拔的背影上，竟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约莫半炷香后，沈清辞突然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灵均刚要上前，玄蛇却先一步冲过来，指尖黑色气息轻点他眉心：“蛊虫在反噬，我用本源气息帮他压一压。”
黑色气息顺着沈清辞的眉心渗入，他脸上的痛苦渐渐缓解，脸色却依旧苍白。玄蛇收回手，低声道：“这蛊虫霸道，清蛊丹只能撑三日，得找‘解蛊草’才能彻底清除。”
“解蛊草在哪里能找到？”灵均立刻问道。
“雾隐城的‘黑市’。”玄蛇语气沉了些，“那里是三不管地带，鱼龙混杂，不仅有解蛊草，还有不少修炼资源，但也藏着玄渊宗的眼线，去的话要格外小心。”
灵均刚点头，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声。玄蛇眼神一冷，猛地将灵均和沈清辞拉到身后，黑色气息在身前凝聚成屏障——三支淬了毒的弩箭“钉”在屏障上，箭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
“出来吧。”玄蛇冷声开口。
院墙后跳出五个黑衣修士，为首的人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手里握着一把玄铁弩：“玄蛇大人，我们奉命捉拿叛徒灵均和沈清辞，还请不要插手，免得伤了和气。”
“奉命？奉大长老的命？”灵均冷笑，指尖凝聚起混沌气，“上次的杀手没杀了我们，这次换了带弩箭的，倒是越来越下作。”
刀疤脸眼神一狠：“敬酒不吃吃罚酒！上！”
黑衣修士们同时祭出法器，有带刺的锁链，有燃烧的符纸，朝着三人攻来。玄蛇将沈清辞护在身后，黑色气息化作利爪，与锁链撞在一起；灵均则迎着符纸冲上去，金色混沌气裹住拳头，一拳砸灭燃烧的符纸，顺势将拳头印在一个修士的胸口。
“砰！”那修士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灵均却觉得掌心一麻——对方的衣服上浸了蚀骨毒，幸好混沌气护住了皮肤。
刀疤脸见手下接连吃亏，突然举起玄铁弩，箭头对准了打坐的沈清辞：“住手！再动我就杀了他！”
灵均动作一顿，玄蛇也停下了手，黑色气息依旧紧绷。沈清辞缓缓睁开眼，虚弱地开口：“别管我……杀了他们……”
“闭嘴！”刀疤脸一脚踹在沈清辞的肩膀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灵均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金色混沌气在指尖疯狂涌动，却被玄蛇按住肩膀。
“别急。”玄蛇低声道，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算计，“他的弩箭只有三支，刚才已经用了三支，现在是空的。”
灵均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才玄蛇的屏障挡住了三支弩箭，刀疤脸手里的弩确实空了。她趁着刀疤脸没反应过来，猛地冲过去，混沌气凝聚的利爪狠狠拍在他的后颈。
刀疤脸眼睛一翻，直直倒了下去。剩下的黑衣修士见状，顿时慌了神，转身想跑，却被玄蛇的黑色气息缠住，一个个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杀了他们吗？”灵均看着地上的修士，语气冰冷。
玄蛇摇摇头：“留一个活口，问出大长老接下来的计划。”
灵均点头，拎起一个没晕过去的修士，指尖混沌气抵在他的喉咙上：“说，大长老还派了多少人来雾隐城？目的是什么？”
那修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还有……还有两队人，明天会到黑市集合，不仅要抓你们，还要找一块金色的晶石……说是能帮少主突破……”
灵均和玄蛇对视一眼——果然是冲着混沌晶来的。她松开手，玄蛇一道黑色气息打晕了修士：“明天去黑市，既能找解蛊草，也能解决掉那些人，一举两得。”
沈清辞撑着坐起来，脸色依旧苍白：“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熟悉黑市的路。”
灵均刚要拒绝，玄蛇却先一步点头：“也好，多个人照应。今晚先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夜色渐深，灵均靠在墙角，看着玄蛇在院门口值守的背影，又看了眼不远处打坐的沈清辞，心里突然清晰起来——不管前路有多难，她都不是一个人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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