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学的尸体已经下葬了,沈断看着双目通红的孙悦,轻笑一声,心道这可真心急。
孙悦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恶狠狠道:“凶手是谁?!”
沈断慢悠悠地开口道:“先来理一下思绪,昨天去验尸,发现李卫学其实四五天前就淹死了。”
“什么验尸?”孙悦打断道,“胡说什么?!明明是前天被你用刀杀的!反正P体已经埋了是黑是白全凭你一张嘴!”
沈断一指白澈行道:“不信我总要信神药谷吧,这位小友可是神药谷传人,他验的尸总不会有问题吧?”
神药谷威名在外,孙悦悻悻地闭了嘴。
沈断接着道:“当时应该是这样的,月黑风高,孙夫人正与她的情夫在院子里幽会,不巧,李卫学起夜撞见这一幕,三人就起了争执,李卫学是个跛足,在推攘中不慎摔到井里,等孙夫人与其情夫把人捞起来时,已经死了,这种死因也不宜下葬,否则被问是大半夜怎么会掉到井里,总不能是自己跳下去的吧?”
“于是他们把尸体藏了起来,可是藏哪呢?什么地方可以保存尸体,防止腐烂呢?当然是,地窖,情夫,也就是李二的酒窖。”
此话一出,人群骚动起来,李二脸色铁青,有人道“怎么可能,孙夫人与李卫学可是青梅竹马,夫妻情深。”
花无序走过来,手中拿着一根发簪道:“夫妻情深?那这在李二房中发现的发难不成不是孙夫人之物?”
此物一出,二人的脸色瞬时变得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人群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吵闹起来。
“等我说完行不行?”沈断无奈道,“藏是藏起来了。但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正巧,没过几天,我和澈行就进了庄,你们看见我带刀就想嫁祸于我,于是就把尸体拖出来,假装成刀杀的样子,所谓的凶杀现场没有留下任何脚个,可前几天刚下过雨,泥土很湿润,谁走过去都会留下脚印,李卫学是个跛足,必定会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可偏偏什么都没有,说明他不是自己走过去的,应该是你们二人抬过去的吧?布置完现场后,你们发现留下了自己的脚印,于是抹掉了,所以那一片的土地比别处平整。其实你们在我们进庄的第一天就想这么办吧,可惜当时下酒窖时发现尸体上全是酒味,没办法,你们只好放一筐鱼在旁,借鱼腥味盖住酒味。”
他转头对李二道:“李二,如果我没猜错,那一筐鱼应该现在还在你家的酒窖吧。“李二一下跪坐在地,面色如土地点点头。
沈断领首道:“真相大白,与我们一点关系没有,李庄主,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沈断又看向孙悦,笑了笑,颇具讽刺意味,道:“夫妻情深?若真夫妻情深,又怎么连尸身都不看仔细就草草葬了?那尸身昨夜就被我让人调了包,真的那具,藏在院子后面的那棵大树后。你若还真记得那么点结发之情,就把他好装葬了吧。”
言罢,沈断不再理会他人,运起轻功转身离去,花无序见状立刻跟上去,白澈行也想跟上去,奈何没有那样的轻功,只好等李班置处理完一定回去。
回了院子,沈断立刻躺在躺椅上,枕着手臂闭上眼,看着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花开序好笑道:“就这么喜欢这椅子?”
沈断悠闲道:“喜欢啊,感觉躺在上面什么也不用想,睁眼就是蓝天白云,什么事都不用做,困了就睡一会,睡醒就是傍晚了,饭也做好了,”他感慨道:“多快活啊。”
花无序搬了个椅子,在他身旁坐下,道:“走的时候要带上吗?”
沈断笑起来道:“这么大个东西怎么带上?再说,喜欢就一定要带吗?”他当王爷时,有许多喜欢的物什,可最后他什么也没带走,一把火烧了。
花无序突然很想问他,那我呢?我有手有脚,跟得上你,还能帮你,你一句话我就能跟你走,那你走的时候会带上我吗?……你喜欢我吗?
可话还没说出口,他就觉得可笑至极,垂下眼睛短促地笑了一声。
二人间无言良久,沈断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杀人不是那样的。” 花无序抬起眼,道:“嗯?”
沈断自言自语道:“我杀人从来是直捅心脏,一击毙命。”
他忽地笑起来,自嘲道:“这要是在十年前,她说凶手是我的那一刻,我就拔刀了,这个庄子就不会有活人了。”
花无序问道:“那现在呢?”
沈断道:“现在会讲一大堆废话来证明自己不是凶手,还会浪费时间找出手,可能是真的上年纪了吧。”
花无序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为什么?”
沈断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因为秦审已经死了,我是沈断。”
他似乎总在强调这两者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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