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淮出生第三个月,他尚未适应新的视角高度和身体,就被拽到深洱的襁褓边,侍卫们踩着他的鱼尾逼他匍匐在地,让他亲吻小深洱的尾巴尖,喊小深洱“殿下”。
泊淮怎么可能干。
于是,赛兰斯的人鱼王权杖第一次狠狠砸在他背上,腥甜的血液模糊了他的视线。
在此之后,他被逼着学习怎样按深洱的喜欢侍奉深洱,每一次做得不好或是不愿意去做,都会被镶嵌着无数宝石的权杖极力击打。
泊淮是真的一毫秒都忍不下去,三个月内,他屡次潜入皇室图书阁,自己摸索着修炼,学习御守系阵法。
做为小宠,有这种行为是罪该万死的,在被老人鱼发现了之后,泊淮猛地一甩尾巴,逃了出去。
老皇帝本已抓住了他的鳞片,打算把向往自由的人鱼拽回地狱,胳膊却被拉了拉。
深洱面无表情,站在他身侧,直视他的眼睛:“Banlaeza.(父王。)”
老皇帝松开了那片鳞,慈眉善目地看向深洱,他的好孩子:“Goapa,ma leikuliala?(怎么了,我的好孩子?)
泊淮用尽了身为白尾种人鱼本就上限不高的体力,游上水面,撞翻了林深飘走的放鱼用的竹篮子。多亏赛兰斯因与峦海是长期合作关系,赛兰斯人鱼语和汉语并用,泊淮鱼生第一次和人类说了话。
林深不可思议地看着人鱼,十几岁的少年咧着嘴:“欸,你要来参加我的起义吗?”
泊淮从他有些贫瘠的知识库里搜索了半天“起义”是什么意思,最终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衣服,鞋子,房子,起义。”
林深一拍双手:“成交!”
谁能想到,最后那个“八天拿下金湖城,毛头小儿称英雄”的填海起义,开端竟然这么抓马。
宋池矜回味了一把往事,踌躇一会儿,还是按下耳麦:“泊淮?”
泊淮那边传来含糊不清的水声,不像是普通海水流动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声巨响,似乎是有谁撞到了墙上,再然后是一段人鱼语。
这不巧了,宋池矜略懂人鱼语。
泊淮的声音:“Flit!!!sriisou!ku kabi pole to jika bi ka!(**!!!sriisou!你犯病别来我这儿犯!)”
“sriisou”是什么东西不知道,结合语境应该是某个人的名字。
泊淮遇险了。
依旧是泊淮的声音:“别来,别管,我今天非把他撕成刺身不可!”
宋池矜皱眉,冷静提醒:“你在和人鱼打架?泊淮,别打,你打不过。”
泊淮:“操!我就是用嘴咬我都要弄死他!”
宋池矜差点没急死,当年挚友谁不知道泊淮比沈余都犟?
宋池矜:“你打不过!对面是谁?泊淮!!”
泊淮没鸟他:“ku uma kilai biya jika,ku yayi kii jika!(你要像这样对我,你不如杀了我!)”
泊淮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哭腔:“jikali ci nuokou nana bulan……(我自己能弄掉那个标记……)”
泊淮关了耳麦,还是没忍住眼泪涌出来的冲动。
深洱确定他的伤口已经愈合,这才放下掀起的鳞片,安抚性的拍拍泊淮的尾巴尖。
深洱知道他和人类待了很久,说人话都说习惯了:“没事了,我放你走。”
泊淮硬生生把他的肩膀掐出了血,百公里内的海洋生物跑了个遍,离他们远远的。
那枚在泊淮小时候就割开鳞片下的软肉放进去的小宝石现在被深洱捏在指尖,细细打量。
那枚最亮的鳞片,还在瑟瑟发抖。
人鱼身上最亮鳞片下的软肉是最敏感的,这也是泊淮一直以来不敢把宝石弄出来的原因。
他对疼痛有极大的恐惧,或许是小时候被权杖打背打多了,他直到如今连别人碰他的背都会害怕到颤抖不止。
泊淮依旧在说人鱼语:“ku sousi jika za nana i dayayi ma?(你放过我有那么难吗?)”
深洱眼神复杂地看着泊淮:“我想治好你的PTSD。”
泊淮艰难地抬起头和他对视,殷红的眼眶看起来楚楚可怜,手上却冷漠地放出一个防御阵,撕裂空间隔开两个人:“我他妈的自己会去找医生。”
深洱依旧看着他:“你要让陌生人碰你的背?”
泊淮要不是真的打不过他:“那又怎样?”
深洱结束了这个话题:“泊淮,我只想和你道歉,然后……和你从头开始。”
泊淮笑了一声:“赛兰斯不止我一个白尾,别人更方便,性格这种东西培养培养也就有了,别把你的□□说得这么高尚。”
深洱意识到误会大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沉默很久,他说:“我带你去赛兰斯城看看。”
泊淮:“看个屁,演戏谁不会?”
深洱彻底沉默,他叹了口气,随即让权杖随水流消散,伸手生生拔下了自己身上的那枚,最亮的鳞片。
泊淮不明所以,准备走人,深洱拉住他的手,把鳞片塞到他手心。
泊淮准备丢到,拿到眼前一看,却愣在了原地。
深洱没等到泊淮的话语,只等到了额头的伤口,和顺着鼻子流下来的鲜血。
泊淮把他的鳞片尖端插进了他的额头,没管止不住的鲜血:“滚。”
人鱼族里,赠送身上最亮的鳞片,代表誓死效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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