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琛叹了口气,搓搓脸。
九点二十五,怎么还没上课。
他以为自己真正到这个时候时,会真心希望每一秒都能无限延长,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多给他一点逃避的空间,可当那一刻真正的将要来临的时候,他却是希望时间能加速的。
再晚一点,他会被五味杂陈的感情吞没。
-
宋池矜早早停好车,在大门口等他。
宋池矜又穿上了H.K.T.的外套,左臂金色的徽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钟子琛乖巧地向他问好:“宋总指。”
宋池矜接过他的行李箱:“叫哥就行,不用这么拘谨。”
副驾驶的泊淮降下车窗,朝他伸出手:“你好小朋友,泊淮,综合一队防御手,你未来的队友。我也是叫哥就行。”
钟子琛看到白发金瞳的泊淮,先是惊叹于他的相貌,再是过去和他握手:“你好,我叫钟子琛。”
——等等,队友?
钟子琛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愣了一下。
泊淮:“怎么了?”
钟子琛抿唇,有些不确定:“我们……队友?”
宋池矜刚把行李箱在后备箱放好:“对啊,我们缺主攻手。”
钟子琛:“……”
钟子琛:“……你们,主攻手?”
泊淮会错了意,向他解释:“池矜是指挥官,我是防御手,沈余是医药师,谢予清是狙击手,我们确实缺又能近战又能打远程——”
“你……没事吧?”
钟子琛石化在原地。
H.K.T.,综合一队,主攻手。
开玩笑的吧。
宋池矜笑着摸摸他的头:“我就说还有更难评的等着你吧。”
宋池矜替他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又把安全带拉倒他手边:“等会儿再解压,我们要出发啦。”
钟子琛迷迷糊糊低头,迷迷糊糊把安全带扣上。
泊淮侧身提醒:”池矜开车吓人得很,你等会儿记得抓把手。”
钟子琛迷迷糊糊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泊淮笑笑,低头在总群报了个平安。
[泊淮:小朋友已接到~]
底下马上就有一大堆H.K.T.成员回复。
[沈余:拉回来先给我解剖一下确认是否健康[抱拳]]
[张独佑:一想到ta现在不管什么性格过不了多久都会被宋哥调成hei帮大哥我就想笑]
[谢予清:哇塞,快给我崩一梭子]
泊淮没有再看他们的逆天言论,关掉手机,拉上扶手。
宋池矜坐在驾驶位搓手,双手捏紧方向盘,笑得尤为邪恶:“我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车了——”
宋池矜真的很久都没有再开过车,因为他上一次开车在高速上撞了某du/xiao的□□八下,给他自己撞过瘾了才帮的忙逼停。
从此,除非特殊且紧急的情况,H.K.T.的武装车那个驾驶位他别想再碰。
当钟子琛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缩在角落紧紧抓着把手不敢睁眼看窗外了。
宋池矜在高速特殊通道上biao车。
泊淮突然接通电话,把手机举到宋池矜旁边。
江寄海的声音懒懒的:“诶池矜,这回小朋友是你带还是老规矩我和余生带啊?”
宋池矜开车开得老高兴了:“我带我带~”
江寄海也高兴了:“诶哟喂你可算是——”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江寄海的声音再次出现,只不过更加正经和着急:“池矜,你能不能再开快一点?”
宋池矜:“哈?你要不要我直接把这玩意儿变成飞船得了?”
江余生拿过他哥手里的手机:“池矜,镜阁有个弟子灵力分子爆炸身wang,其余弟子和当地村民、si者家属打起来了,清枫在路上,没那么快。”
宋池矜“啧”了一声:“姜幕那个傻diao……他去了吗?”
江余生:“他说他身体抱恙去不了。”
宋池矜:“也是,他脑子有病——淮淮,给他拿把枪。”
泊淮纯灵力凝出一把枪,侧身递给缩着瑟瑟发抖的钟子琛:“我相信你往那一站就是兵。”
钟子琛看着漆黑的枪支,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坚持他的礼貌接过来,点点头。
“等一下,我不会用……”
泊淮:“没事,你凭感觉来,开枪的时候站稳一点。”
钟子琛:???
开枪是什么小儿科的事情吗?!什么叫“凭感觉来”??是因为生在三甲叛乱的人都天生会打枪是吗?而且清月门也不教热武器使用啊!!!
钟子琛凭感觉端起枪,不重。
他把枪口朝向两脚中间,凭着模模糊糊小时候去射击馆和陪姐姐看谍战剧的记忆摸到某个位置凭空比划,又转到另一个位置。
宋池矜其实一直在看着他:“挺聪明啊,不过别开枪哈,这玩意儿没装消音,对耳朵不好。”
钟子琛像是刚刚在做什么滔天大错事一样红了脸,默默把枪放好,甚至捂住了枪口。
话说回来,他们就这样把一支枪给我了……就,给我了?
应该是试用吧,毕竟不是情况紧急吗……
钟子琛尝试用胡思乱想来掩盖内心的羞耻。
泊淮带上耳机,打开收藏歌单随意点了一首。
宋池矜把油门踩到底也没松,油门“咔”一声下陷,车速不断飙升,到某个数值时停下来,不再上升。
接下来的每一个转弯,都靠预判。
-
散州。
三甲叛乱之后,原本的合阳省分裂成二十九个小省,后来时代更迭,二十九个小省局部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填海起义之后,才又合为一个大省。
这里因为叛乱时被当做各地大家族小家族聚在一起解放天性的“天堂”,多年来条约律法沉积变更,使得当地人民都形成了自己独有的文化和法律,并世世代代遵守服从——因为不守会死,并且死的很惨。
就是这个原因,填海起义后的“平原时代”,也就是现在,联合管理会根本拿它没办法,只能执行“一陆两治”制度。
意思是,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会搞分裂搞xie教。
这次的死者,就是一个反“san独”组织的领导者。
也是因为这点,这个案子,这件事情,要格外难搞一些。
宋池矜他们到的时候,镜阁弟子关千星正指着死者家属鼻子骂:“我们怎么就是‘san独’了!我们为死去的同伴申冤怎!么!了!”
si者父亲今年六十五,正被他气得半死不活,伸出一根手指颤抖着指着他:”你……你……不是东西!”
si者母亲不知道在拜什么东西,又是磕头又是哭天抢地地喊冤。
镜阁另一名弟子貌似是个傻子,他正在面无表情单手叉腰啃苹果。
不远处有一小堆镜阁的弟子服碎片。
宋池矜两眼一黑又一黑。
小矜持:orz 放过我……
ps:散sàn州,分散的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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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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