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窈娘无视他的嘲讽,道:“没错,就是在天上!天外来客!”

“这是第一道预警,你放不放行?”

那武官好像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周遭的士兵也哈哈了不停。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受这个骗。”

越澄煊提着一把单刀上来,窈娘阻止道:“不急。你可以相信祁天秀的。”

越澄煊不信:“他如何知道?什么时候是第一道预警,什么时候是第二道预警?”

窈娘悠悠道:“少爷不出门,尽知天下事。”

另一边,星光下的祁天秀露宿于屋顶之上,膝盖顶着一盘棋局,高高抬起的右手上是一枚悬而未决的黑子。

这边,窈娘交涉失败,武官拍着马上来抓人,一声“给我上”令下,众人被围得团团转。

“冲!”

武官率先发难,提剑而上。

越澄煊等人都拔出武器严阵以待,唯有窈娘顶在最前面却面色不改,胜券在握。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扑面而来,飞沙走石,人仰马嘶。

武官和战马上都披了重甲,居然也被这狂风吹得一连后退了几步。

登时大骂:“老天爷偏在这个起风……”

看到窈娘等人静静而立,连衣袖也不曾被吹动鼓起,登时截住了口。

这是一阵有立场的风,不是自然界的风。

他偏不信邪,再次拍马冲击。狂风更加猛烈,隐隐有尖锐的嘶吼声。“咣当”一声,武官身上的裙甲轰然落地。

将军卸甲,警告已经仁至义尽。武官气红了脸,感觉受到了侮辱。

“就是现在!”

趁着众将士都被大风迷了眼,窈娘抓紧时机发号施令,拉着缰绳强行闯了过去。越澄煊等人紧随其后。

另一边,风平浪静的破庙,星光柔和地照着。

一枚黑子已经落下。静静躺在棋盘上,却动作着数里外的大事情。

祁天秀蜷缩在棉被里,以手支颐,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几枚棋子。

“白棋先手,本就小劣。我执黑子在后,犹如螳螂捕蝉,只要不浪便不会输。”

打个哈欠,道:“怎么会这么无聊啊……”

“嘭哒”一声,祁天秀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棋盘上刚才的黑棋居然挪动了一格。

下在了必死的位点!

祁天秀喟叹一声:“人各有命……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袖子拂过,那枚黑子被他顺手摘下,随手一抛,就顺着瓦片咚咚咚地滚下去了。

另一边,窈娘等人已经借着狂风的掩护突破众兵的把手出城去了。

武官虽然要追,刚一回头,风声大作,飞沙走石,被强行移动的石块砂砾居然不约而同地堵起一道土墙,高高的阻住了追路。

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行人遁走,武官气得骂个不停。

窈娘心头畅快,心想若不是祁天秀在,这关怎么会过得这么容易。

司马直从后面拍马追上来,与她并驾齐驱,问:“那武官可是上九流的人?”

窈娘回答:“不错,那武官名叫向春来,隆佑七年的武状元,之后一路封官加爵,顺风顺水,如今已经位列朝廷重臣。”

“那就好!”

司马直一勒马鞭,调转马头,居然往回跑去。

窈娘急切:“去做什么?”

司马直扬鞭回答:“凭什么只允许他们上九流的追杀我们下九流的,就不许我们下九流反手上九流?我要回去宰了那狗官!”

窈娘意识到不好,慌忙喊:“回来回来!”

司马直执意去了。

绕过土墙,见那群官兵还被飞沙走石迷得晕头转向,司马直冲向当中最位高权重者就是一刀:“去死吧。”

向春来只见眼前黄沙滚滚,一抹红色人影鬼魅一般扑来,根本无力躲闪。

暗里想“吾命休矣”,顷刻间,风停了,天地间恢复了清明。

司马直离他已经很近了,他抓住机会,贴身马腹躲过一击,随后抓住机会抽刀砍断对方马腿。

马匹狂嘶,司马直被摔下来。

向春来一声令下:“攻!”

铺天盖地的马匹席卷而来,司马直摔得全身痛起不来,竟被乱马活活踩死。

“司马师兄!”

越澄煊等人在后面见了这一幕,痛彻心扉。窈娘临危不乱,一拉马绳,命令道:“快走!”

越澄煊紧随其后。

众人亦是如此。

黄沙。赤血。孤城闭。

屋顶上的祁天秀已经完成了阶段性任务,放下棋盘躺下来放松了。

一枚瓦片在他手里转呀转呀飞快地转。

“如此良夜,如此星辰,我居然要跟这个大笨蛋一同共赏。”

被他视为大件垃圾的摩誉天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祁天秀更嫌弃了。

他的门牙像一座小庙,眼睛像一只石狮子,还有深深凹陷的眼窝,里面栖住着三两只倦鸟。厚厚的脚掌边躺着一只山里跑来的鹿。

祁天秀忽然感到了一种和谐,叫醒摩誉天的念头也打消了。就算是不打扰那群小动物的安眠吧。

他也好困好像睡觉啊。认定今夜该无事发生,祁天秀已经拉好了棉被的一角,猛然眼前白光一亮。

棋盘上的边陲一角,一枚白子豁然出现。

祁天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一看白子仍在。

“能上我的棋盘的不是无名之辈,”祁天秀沉吟片刻,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不得不协防。

如此数月,天气越发转凉了。枯叶落尽,白雪落下。

棋盘上棋子越下越多,最后一枚黑色落下,正好将其他几枚连接成线。祁天秀大功告成,长舒一口气:“好了,他们已经到京城了。”

这天天气特别好,他心情也舒快,提着篮子外出采购。

摩誉天挪了挪脚,把寺门堵住:“祁少爷,你不能逃跑呀。”

“你让开!谁说我要跑了。”

“不行。你再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可找不到你。”

祁天秀怒斥:“你也配管我的事!”

然而他不会武功,摩誉天态度强硬,他还真奈何不了。便在门口随机喊了个小童:“你拿着篮子去河对面的莲娃馆,让她们把我这篮子装满了。”

半天,小童提着重重的篮子回来。祁天秀分了小童一只烧鸡,打发走了,提着篮子往屋里走。

摩誉天趁他不注意,一把手抓住了小童,就往嘴里塞、

小童来不及呼喊,就被他抛了起来,摩誉天张大嘴接着。

一时间,谁也没想到他要突然吃人。

突然一只猿猴顺着摩誉天的脚蹭蹭蹭地往上爬,抓住最后一瞬间接住了那小童,还在摩誉天鼻子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谁家的猴儿这么通灵性啊。”

祁天秀从篮子里掏出一个橘子正要赏赐,看那猴子额前一缕白毛,不由起了疑心。

抓住那猴子的前爪一看,指甲长长的,但不尖利,反而是圆圆指甲。

一个少年人翩然落下,微笑道:“我家的猴儿调.教的可好?”

他的额前也有一大撮卷成月牙儿形状的白毛。

祁天秀冷哼一声,猴子抓手求要橘子,他本来打算一整个囫囵喂下的,此刻却改了主意,亲手剥了皮,一瓣一瓣地喂给那猴子吃。

对猴子的耐心都比对人得多。

少年气得咬牙,忍不住道:“祁天秀,你别装,我知道是你。”

“几年不见你又玩什么新花样!装瞎装瘸装驼背,还想骗取别人的同情心哪。”

他冲过来摸了一下祁天秀的后背,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的残疾居然是真的。

祁天秀温声道:“没关系。”即使对方还没说“对不起”。

搞得少年更愧疚了,连忙转移话题:“我听说九嶷剑已经炼成并送往京师了,想来决战时刻已经到来。我知道你不会武功,特地从青州绕过来带你一同前往。”

祁天秀一摔袖子:“我才不想去,见到人就烦!来一个人解释一遍都说烦了!”

少年勃然变色:“你不去?你怕太子?”

“我怕他个鬼!”祁天秀一挥手:“这天下就没有我怕的人。过段日子就要下雪了,错过了时节今冬的白菜还怎么种?你别烦我了。”

他着急提着篮子回去吃饭,一句废话也不想跟这少年多说。少年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一声厉喝:“贺月明,你再过来,当心我的青龙升天阵!”

贺月明咬了咬唇,终究是停了下来。

他转了转眼珠子,飞快地打着念头。投人所好,对,投人所好……

他狡诈地笑了笑,一个计策已经出炉。

中国古代的围棋是白子先黑子在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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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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