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千珺,你姐姐只是说要你我下山一趟而已,有必要如此高兴么?”荆谣抱着胳膊瞧着对面的南千珺一直看着那封信傻笑,不禁问道。
“当然了!我只下过三次山,一次听学,一次比武,一次救人。这是第四次!当然值得这么高兴了!”
南千珺激动的说着。
“那你为何只下过三次山?”荆谣问道。
“当然是因为母亲害怕我也被别人拐走咯。就连姐姐出门,也必须要带上两三个信任的随从才可以呢。”
荆谣了然,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此……你不孤单吗?”
南千珺认真的思考了片刻,缓缓答道:“可能……会有些孤单吧……但是母亲告诉我,再过两年多,待我年满十八岁,便可以行走天下,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游医啦!”
“这,便是你的理想么?”荆谣问道。
“对啊,我虽不擅习武,但对于医药,我可是很厉害的!”南千珺比起了大拇指,傻笑道。
“但我可从未听说过南家有什么神医的光辉事迹啊?这又是为何?”
“那……我可不能告诉你~”南千珺捂起嘴巴,朝着山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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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茶……差点儿意思。”
盛槿倚窗而坐,轻晃着手中的茶盏道。
“嗯哼。”南千宛应着声挑了挑眉道。
“不尝尝就应我的话?”盛槿笑着反问道。
“我信你。”南千宛莞尔一笑答道。
盛槿似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一般,转过头瞥她一眼,讪讪道:“虚伪。”
南千宛听到这话也不恼,提起衣摆坐到了盛槿的身旁。
“你所听命的人,说不定还得对我俯首称臣呢?所以,我当然信你。”南千宛道。
“是么?他们个个都‘穷凶极恶’,你为何不杀了他们?”盛槿问。
“嗯……这个……”南千宛假意思考了片刻答道:“就跟你现在不能杀了我一样。”南千宛拿起杯子与盛槿手中的茶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话说,你到底是藏刃还是暗阁的人啊?”南千宛又问道。
“那你不妨说说,如何猜到我不是南千祈的?”盛槿反问。
“因为她早就死了。”南千宛平静的答道,“死了十二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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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延宗」
宗门处,一男人提剑冲了过来,怒目圆睁,头发凌乱,白色的袍子上沾满了鲜血。
“江,从,森!”他又一次重复着,一字一顿。
“你是何人?!”江从森,也就是岳延宗宗主问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好,好,好!那,赵橧呢?他,你认识吧!赤凌山,你听过吧?”
江从森恍然大悟,答道:“赵瀛啊,久仰久仰啊赵掌门!”
“我徒儿只是下山一趟,告诉我想与几个兄弟们好好玩几天,结果不仅少了舌头,手脚筋也被挑断……你好歹毒的心!”赵瀛颤抖着手,指着江从森的鼻子怒吼道。
江从森愣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江从森一共教出来五位得意门生,死了一个,残了两个,棺材还摆在正殿,你说,是我指使别人害了赵橧?”
此时,两人惊愕的对视着,才恍然发现——
“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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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尘山 南梵寺」
“你来这儿干嘛?”荆谣抱着胳膊站在寺门前,不愿进去。
“给我姐姐求个平安呀!”南千珺笑嘻嘻的作势准备进去,却被荆谣拉住。
“给你哪个姐姐啊?”荆谣问道。
“嗯……”南千珺思考半晌,答道:“二姐姐吧,她初来乍到不久,又身子弱了些,若再有什么意外……就……”
荆谣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南千珺走进寺内,四处环视着。
普寂缓缓走出,双手合十冲她鞠躬行礼,悠悠道:“阿弥陀佛,普寂,见过南三小姐。”
南千珺被普寂的这一礼吓了一跳,忙不迭说道:“别,别这样,我……我受不起的呀!”
“你母亲对贫僧有着救命之恩,这礼,你受得起。”
南千珺还在拼了命的摇着手拒绝。
——
“我,我想来这求一个平安符,可否……”南千珺岔开话题道。
“噢,这好办,三小姐请随我来。”
南千珺讪讪地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迈步进入正殿,一尊佛像屹立在那里,似可普渡众生一般光耀圣洁。
“阿弥陀佛,三小姐,切记,心诚则灵。”普寂吩咐罢,便退到了一边。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南千珺嘴中嘟囔着,提起长裙跪在了蒲团上。
「愿吾姊千祈,此生平安喜乐,顺遂无虞,所愿皆得。春祺夏安,秋绥冬禧。再不经生死之痛,离别之苦……长命百岁!」
她在心中默念完,双手合十,虔诚的闭紧双眼,而后连磕三头。
普寂站在一旁,笑着摇摇头,道:“三小姐可真是对您姐姐上心呐。”
南千珺嘿嘿一笑,站起身来。
普寂转身走到佛像前,低头默念了几句佛经,手中拿起毛笔,写下一张符纸。
“此符,可挡一次生死,但却违背天道,会……”
不等普寂说完,南千珺就抢过了符纸,装进一个崭新的粉白色荷包里,而后才连声道谢。
“走吧——”
南千珺提起衣裙的前摆跨过寺庙的门槛,招呼着荆谣离开。
“你还信这个啊。”荆谣略显嫌弃得看着南千珺手上的荷包道。
“这天底下的仙神千百,你怎么知道它不灵的呢?”南千珺反问道。
“真是迷信。”荆谣插起腰,吐槽道。
“这才不是迷信呢!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上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知不知道呀——”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咱们可以走了吗?”荆谣无奈的应道。
“哦哦哦——对对对——快走吧快走吧——”
…………………………
“今日启程,今晚能到么——”
“别吵啦,你这一路上若是不贪吃不贪玩,我们早就到了。”荆谣深叹一口气道。
「江家界/岳延巷」
“南千宛光告诉我们在这里汇合,但她们人具体在哪呢?”荆谣拽着南千珺的胳膊四处乱逛着,毫无目地。
“她们应该在这儿吧……”南千珺弱弱得指向了一处小楼,与个个满客的店家不同,那栋矮楼看着十分“荒凉”。
“不会吧……”荆谣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觉得吧……嗯……她们二人都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而且若要议事……更得挑一个僻静人少的地方吧?”
荆谣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和她一起向那栋小楼走去。
“吱呀——”
脚踩在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楼内共有三层,破旧不堪,落满了蛛网与灰尘。
外面明明正值酉时,太阳还未落下,阁楼内却早已昏暗不堪,只剩下两根将要燃尽的蜡烛。
“这,这,这……”南千珺磕磕巴巴地说着:“有点……不像是呆过人的样子啊……”
荆谣蹙起了眉头,心中疑惑着。双指在最近的桌子上一蹭——
“这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一点儿灰都没有,我看啊,更像是有人在故意为之呢——”荆谣故意扬高了声音说道。
“啊?”南千珺从背后探出头,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姐姐?”
————
“唉,我就说千宛不靠谱,不多抹点儿灰,这一下子就被识破了。”盛槿从暗处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嘿嘿的打趣道。
“千宛,给点儿光——”盛槿朝后喊道。
——三层楼一瞬间亮了起来,再无刚才的破败。
南千宛随后也走了下来,略有尴尬的挠了挠头。
“本来想吓唬一下你们的,但好像‘失败’了……”
“这次让我们一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荆谣问道。
“你们先坐。”南千宛招呼着,“我现在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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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现在想让我们去岳延宗‘听学’?!”荆谣惊呼道。
对于她们来说,“好好学习”这几个词,还真不适合自己。
“不是不是,姐姐的意思可能是,如今的赵,江两家手上沾血啦,让我们去调查清楚!”南千珺傻乎乎的否决道。
“不是调查。”盛槿纠正道。
“是让他们……杀人偿命!”南千宛接着说。
“啊?!你要……灭门?”荆谣瞪大了眼睛问着,目光时不时瞥向盛槿。
这事儿……她擅长。
“不不不,灭门太残忍了,我只是想为他们求一个公道而已。”南千宛忙摆手否认道。
“为他,他们求一个公道?如何求?”荆谣问道。
“让他们在廉澄的墓前道歉。”南千宛咬着牙说道。
“就这么简单?道歉个歉就行?”沉默半晌的盛槿出声问道。
“那还能如何?”
盛槿打了个响指,啧吧啧吧嘴,道:“让他们感受一下那种绝望的情境,才能真正的‘驯化’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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