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归位,张惊杭慢慢睁开眼晴,一双眼眸熠熠生辉,这就是残卷上所说的聚气凝液。只可惜残卷破损太过,截断到这里就没了后续,明明看见了修行的希望,张惊杭眼底微暗。
但是没有一个华夏人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能够放弃探寻那些曾经只在小说和宏大幻想中的修真世界。
“扶摇直上九万里”、“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霜寒十九州”呀。
不过很快,张惊行就顾不上这些瑰丽的畅想了。周身蔓延着这一道臭不可闻的气味,张惊行后知后觉全身如同掉入泥潭,黏腻不适的叫人不舒服。
低头一看身上道袍也是油腻脏污一片。
谈不上多爱干净,但是也从未如此邋遢过的张惊行真的惊了下。这么多年养气下来,她原以为自己体内较之常人要清正洁净许多。
光是看一身的好皮子就知道。
张惊行忍着身上散发出来的异味,提着桶去前院连打了几桶水,甚至顾不得烧热,直接就着冷水将身上一通擦洗,这些年养气下来,虽未有什么神通,就个小说里说的练气术士最低阶的小水球,小火球也未曾研究出来。
不过修炼养气却是真的能够改善血肉,清除体内的污垢,所以,张惊行十来年间才会日复一日,不曾放弃过。
残卷是修炼到头了,既然这个世间能够修炼,那必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存在像她一样踏上大道的修士。张惊行琢磨着,也是时候想办法离开玄妙观了。
不管是接下来进阶后修行需要的功法,还是用来自保或威慑的术法,都是她急需的。
只是想到原主这具身体复杂的身份,张惊杭龇了龇牙。想要下山,以及下山用什么身份游历都是问题。
这些年她一心扑在修炼上,对外面的情况了解实在有限,看来是时候好好谋划一下。
张惊行琢磨着事情,穿上干净的道袍,至于换下来的这些衣服,还有刚洗漱用到的汗巾布等,被她嫌弃的直接团成一团,丢在一角。
突然,张惊行的耳朵动了动,脸上露出惊疑。谁会这么晚到访玄妙观,而且看方向是从清虚观而来的。
原本准备歇下的张惊行生出些好奇,竖着耳朵继续听着远处传来的细微动静。养气十多年,到如今一朝突破,她的五感越发敏锐。
方圆数百里的动静,如果她有心探听,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只是随后她眉头皱了起来。
静谧的夜色中,伴随着山间低低伏伏的鸣虫声,还未陷入昏迷,还有一人便是这玄妙观观主。为了防止动静闹的太大,不好收拾,她趁人不注意在晚食里下了药。
所以这一夜她大多的精力都在留神那条从清虚观满穿行过来的小路上,倒也没有发现后院张惊行的动作。
直到现在听到脚步声,老道姑心里的那只靴子才落了地。纵究是来了,只是一时她又不免五味杂陈,若是可以,她也不免......但是师兄都开口了,她不敢不听,这些年她能好生生的在这玄妙观当着观主,守着山下的女儿,是不是帮补一二,靠的都是师兄。
何况背后的贵人都开了口,他们这些人那能拒绝。
想到这些年一点点从小女童长成大姑娘模样......女道姑裹紧身上的棉被,不过刚入秋的天气,竟有些冷的叫她控制不住打颤。
要怪就怪她光有这么重尊贵的身份,却无撑起这尊贵的护卫。何况,与其被圈在这山上读那些云里雾里哄骗世人的劳什子道书经论,还不如跟了那贵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往后说不定还能有重造化。
....
确定脚步声是朝着她所在的厢房而来,张惊行内心衡量了一翻,这脚步声沉稳有力,估摸有三个人,且很可能是成年男子。
她当即再次翻窗立在阴影处,藏好身后静默等待。
果然,这些人就是奔着她来的。原生虽然有些身份,但是如今爹死娘没得,外家那边也没什么人啦。
何况,最重要的是,如今知道原主还活着的人并不多。
是什么人,宁愿冒着惹怒帝王,也要将一个小女孩赶尽杀绝。
想到这里,张惊行站在黑暗里,将气息和心跳降至最低点,仿若一颗树木,又如一块石头,和周围几乎融为一体。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起风了,山间林木不断被挂卷扯动着不断发出“嘎吱”声,有雨点开始间歇落下。
一道低沉戏谑突兀在夜色中响起:“下雨天,留客天,这是天公作美呀。”
随之是木门被堂而皇之的被推开。
“世子,屋里没人。”三人皆是练武之人,耳聪目明之辈,屋门一被推开就察觉到屋内没有人的呼吸声。
而且三人同时警惕掩鼻,一股还未散尽的古怪油腻臭味还未散尽。
“难道是那贼道给了假消息。”一道雄厚的男声带着些许怒气,压低嗓门道。屋里没人,还有股子陈年油腻臭味,不似常年住人的地界。
被称世子的男子,摇摇头,“他不敢。”说完,捂着鼻息,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轻笑出声:“看来屋里的主人没走多久。”
屋里洗漱撒在地面的水啧还未晾干,还有地面沾了水的脚印。
只是叫他疑惑的是,人既然未走多久,但是他们却没有听到动静。难道这世间还有人与他一般心有灵犀,抢在他之前,玩了个捷足先登。
这么想着,人已经走到半掩着的窗扉前,突然爆呵一身:“谁在哪?”
张惊杭一惊之下,下意识反身便跑。而奔出的同时,她也反应过来,咬牙,她这是被炸了。不管这些人要干什么,准没什么好事。
张京杭能感受身后男子将她当作猎物,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丛林,闷头一路急奔跑。她可不敢小瞧了这些人,众人修神养气数十年,神魂内体血肉皆受益无穷,但是终究还是**凡胎,且无有没什么攻击手段。一旦和这些人正面对上,倒霉的只会是她。
“世子,你在屋内稍歇片刻,属下这就去把人带回来。”背挎双刀,一直未开口的另一侍从开口道。
听了这话,一身洒金红袍男子摇摇头,“上京后,多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走吧,我们一道。”
知道自家世子这是来了兴趣,他们劝不住,也觉的没什么好劝的。三人如同猫捉老鼠一般,沿着林间窜逃的背影追逐而去。
雨幕月色下,张京杭熟悉地形,速度也不慢,但是身后三人却极精通追踪之术,好几次她觉的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是对方却能精准的找到她藏身的地方。
要不是她耳力足够敏锐,且体力也还不错,总是能在对方靠近的时候逃开,早就被对方捉住了。雨水随着叶片灌入脖颈,这会儿正卷缩在一块山石下,张惊杭现在很是狼狈,但是她却不敢真的停息来,舒缓一口气后,她又再一次如同长臂猴子不断在密林中穿梭。
她不知道怎么在密林逃生的同时掩藏,或者说清除自己行动的痕迹。上树,她不是真正的猴子,在山林里荡不了秋千,最后只会被敌人瓮中捉鳖。
张惊杭抹了把脸,暂时将被水汽遮挡的视线清明。如今只能冒一会险了。
比起被人捉去,她更愿意赌一把。当下张惊杭朝着一个方向急奔而去。
密林里一群甲壳虫挤挤攘攘躲在阔叶下避雨,一双皮革长靴踩了上去,压弯草木,还恶劣的用脚撵了下,这会儿的林间追逐也让他一身洒金红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不适让男人渐渐失去了耐心,也没了玩心。
他朝着紧跟身边的侍从伸手,声音透着些烦躁:“□□给我。”
侍从也不多话,从腰间取下把不失精致,成人小臂长的□□,若是不配箭簇,常人看着只觉的是把附庸风雅的艺术品。
但是现在,男人接过□□,搭上锋利的箭矢,一双眸子含着锋利和残忍,朝着斜下方枝叶摇动处,拉动弩尾。
箭头在月光下越发泛着冷光,一抹裹挟着冷风的锐意划过夜幕朝着某处飞射而去。
张惊杭意识比身体更快感受到危险,她想要避开,也努力控制身体,但是还是慢了一步。
础!
箭矢狠狠的钉在她的肩上,很快血水蔓延而出,顺着雨水在地面溅开。张惊杭吃疼,倒吸口凉气,跌落在低,同时,一道残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寒气朝着她的脖颈而来。
长刀架在她肩上。
这人相比便是那人身后一路跟随而来的侍从之一。
张惊杭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毕竟她治愈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对方一刀砍了她的脑袋,还能迅速再长个出来。
若是再长出来,那她还是她吗?雨水劈里啪啦打在身上,张惊杭胡思乱想着。
夜色中,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追了她一路的人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用张惊杭抬头看他,来人已经扼住她的下颚骨,好不温柔的将她整张脸给抬了起来。
张惊杭这个时候才接着月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约莫三十多数的男人,俊美不失野性,一身红袍,看似张扬桀骜,但是四目相对而视,张惊杭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凉而又漠然,这会儿染上亢奋的眼眸,如同野兽。
这是个恶劣而又残忍的男人。
抬出身份威逼恐吓没有用,伏地做小.......
感受到对方手指亵玩一般磨搓着她的脸,张惊杭只觉的好似被一种蠕动还带着粘液的爬虫在她脸上爬过。
恶心的无以加复。
“不愧是我们曾经整个大周最富盛名的宏光太子,唯一留下的子嗣。”开始只是处于某种目的,以及好奇,还有那么点点恶劣的报复,想要把人收到自己帐内。
如今看来今夜不枉此行,看着面前即便狼狈之极也不失姝丽的脸庞,还有这能跑的活泼劲,总是让一个健康,还有格调的男人不升起征服欲。
只是......
男人低垂下头,附向张惊杭的耳边,低声道:“我真喜欢你这对眸子,但是若是你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保证把它活深深的挖下来。”
既然落到他的手里,不管是什么身份,他教给她的第一堂课就是顺服。
张惊杭抬头,眼里透着满满的错愕,还有些许惊恐。这成功的取悦了男人,但是还没等他唇角微扬。
就见原先被一动不动的张惊杭,直接头铁的撞向男人的头。
“md,一肚子阴险下流坏水老男人,搁这儿还想和老娘玩什么言情铁窗强制爱。呸——”等的就是这一刻,两颗不错的脑袋在林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看着男人头晕眼花,还一个屁/股墩摔在地里。张惊杭舒坦的哈哈笑出声。同时,在两个侍从一脸紧张去扶自家主子的片刻,扶了扶自己受伤的手臂,就地一个打滚。
狠狠心,把自己当作个球,就这么朝着下方遍布黑色阴影处滚了下去。
斜坡加速了她滚的速度,不过在滚下去之前,张惊杭还是努力艰难的朝着刚站起来,满眼怒气还不失愕然的某人比了一个倒立的食指。
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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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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