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人从王临梅家出来,黄毛修完房子就累得不行,干完就溜了。孟兆言和何炽又收拾了一下院子里的杂物才出门。
天已经黑透了,狭窄的巷子里没有一点响动。
两人并列前行,都没有说话。
不远处,赵全德家附近的电线杆子上绑着一个巨大的照明灯,把施工处笼罩住格外亮堂,没看到垒砖的工人,看守的两个小混混也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大滩半干不干的水泥。
何炽走得靠前,路过时脚踢到了一块红砖。
四边角都有破,颜色也褪成褐色,上面粘着灰,显然是旧墙里头的砖。
屋子后边整整齐齐的堆放着还没填进墙的灰色空心砖。
红砖厚实本来应该是有点沉的,不想被何炽一脚踢着竟然翻了个面。
露出砖头侧边中心有个椭圆形的洞。
何炽一愣,蹲下去把这块砖头掂在手里,仔细查看那个洞。
洞口不大,直径在3-4厘米左右,长大概在7厘米左右,深度估计有个2-3厘米,看起来浅而狭长。
这洞边缘不整齐,有打磨的痕迹,显然是后天在砖头上用东西挖的。而且这种老式的红砖一般是用黏土做的,瓷实耐造,很难轻易在上面留下痕迹。
何炽随手又捡了几块散落碎砖看了看,基本上都有这种椭圆形的洞。
但是这些洞大小不一,深浅不同,不可能是机器打的,一定是人为。
可为什么要在砖里头挖这些洞呢?
他疑惑地起身环视赵德全的房子。
这是传统的砖房,修建简单,基本没有装修,四面的墙壁上都露出来红色的砖头,有些用旧报纸海报地遮挡住了,还有的地方挂上了透明塑料布,但隐约还看得到水泥印子。
除了倒塌的这面墙,似乎其他墙上没有凿洞的痕迹。
“怎么了?”孟兆言看他奇怪的举动,隐约觉得不对,但看何炽在查看,就一直没打扰,直到他站在那处出神,出声才问了一句。
“没什么”何炽皱眉,搓了搓感觉指尖有什么东西在摩擦。
他走到灯下,举起手观察,发现刚刚拿砖头的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之间沾上了极其少量的白色晶体。
这些晶体和红砖上的水泥灰混合在一起,本是不明显的,但现在在强光之下,聚集在指尖,发出细微的光泽,让何炽一眼将它从分辨出来。
这些是什么东西?
他有些出神,隐约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这个关键应该就是关联赵全德和赵启的重点,只要知道这个,应该就能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细微的晶体和灰尘从他指尖刷刷掉落。
孟兆言靠过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灯下两人的影子相拥,何炽忽乱了心思,“没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别想了”孟兆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顺手将人搂在怀里:“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突然的肢体接触,让何炽身体轻微发颤,他定定神没在继续想:“嗯”。
孟兆言察觉到了他的反应,想起之前的事,故意问:“你前几天躲我干什么?”
何炽有些无语地看着他,自己为什么躲着他,他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没躲”他梗直脖子装傻。
“是吗?”
“废话”何炽挑眉,从他怀里挣脱肩膀:“老子从来就板正,躲什么躲?”
“喔——”
孟兆言抿唇笑了笑,也不戳穿他,抱臂走在他身侧。
“看来是我最近太忙了没顾及得到你。”
“可不是吗?”
孟兆言斜眼打量身边的人,道歉:“我以后一定注意”。
“额……”何炽胡乱地点头附和,突然反应过来:“你他妈顾及我干嘛?”
孟兆言突然俯身凑近他,一双眼睛似笑非笑:“你说呢?”
何炽被他这突然的一骚整不会了,只能和他干瞪眼。
“何炽,我记得你好像怕黑?”孟兆言把目瞪口呆的人再次拉进自己胸口。
“你少放屁!老子什么时候……”何炽话还没说完,头被按在他的胸膛上,声音不自觉小下来:“怕黑了”。
“什么?”
“我说,老子不怕黑!”何炽嘴里嘀咕,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没动弹。
“嗯”孟兆言都没看他一眼:“那是我记错了”,他指了指黑黢黢的巷道,面无表情:“是我怕黑”。
“怕个屁”何炽小声骂了一句。
孟兆言很是受用地把他手臂拉了拉,搭在自己腰上:“所以你靠近点,保护我”。
“老孟”
“嗯?”
“你可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
C城这个地方好像就没有秋天,夏天一过,天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眼看靠近年关,何炽心里既期待又高兴。
他早早探了孟兆言的口风,说要留在渡口这边过年。至于他自己,往年过年都是去王临梅家吃顿年夜饭,然后拉着黄毛在网吧包夜,中间抽空看眼春节联欢晚会就算完事。
今年不一样了,老孟在家,那肯定是要在家做个年夜饭吃的。
他打算把王临梅和黄毛都叫上,大家一起聚在家里过年。他今年送快递也赚了点钱,到时候还能给他们发个红包意思意思。
其实也说不上来什么,就是感觉整个人居然开始盼过年,跟个小娃娃一样,早早地守着日期。
大年三十的晚上,到处都收工收得早。
何炽从下午就在家里赖着孟兆言,他就是会吃不会弄的人,只能在一边打打下手添添乱。
屋子里挂了两个喜字,是快递公司给的,还给了一副春联,何炽想贴上,被孟兆言拦下,说是要吃完年夜饭才能贴春联。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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