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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是沈路言和Oriana。
那个Oriana手指上带满了戒指,脖子上戴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项链,烫着一头大波浪,穿着绿色吊带连衣裙。
明明是长得不错的一个女人,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沈路言?
她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Laval, is this your son?”
她伸出那满是首饰的手,摸了摸沈决琛的脑袋:oh,sweetie,you are lovely。”
他拍开了她的手:“get away from me。”随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Oriana转头就对着沈路言说:“Laval,your son doesn't seem to like me。”
沈路言说了句没有后对沈决琛说:“先让我们进去,今天……不找事。”
听到这里,沈决琛也不忍心让父亲为难,对着沈路言说:“come inside。”
Oriana一进门就用手再鼻子前挥了挥:“oh my god, what's this smell?”
沈决琛不满地回头看她:“your nose is so sensitive that you can even smell the air?”
女人顿时哑了火,看见她矫揉造作了一番却无果而终后就一直在盯着沈决琛。
他只是说了实话,家里明明没有味道,她一上来就说味道奇怪,明显是找茬。
出于礼貌,沈决琛进厨房前说了句客气话:“sit on the couch,i'll pour you water。”
Oriana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把她的名牌包包放在茶几上,随后翘起二郎腿,颇有一副谈判员的姿态。
沈路言在一边,想到了以前。
就是因为他对小时候的沈决琛和他哥哥沈湛缺少关爱,导致他们一心只有他母亲。
小时候他和沈湛经常缠着他母亲,在花园里插花。也会在琴房听她弹钢琴,在睡前听她讲故事。
她跟沈路言学中文,学会了之后来教两兄弟。每次下午的时候都会到院子里写生,画小花小草。
小时候的沈决琛每次拿着画笔都会抖,他母亲就用跟沈路言学的中文对他说:“没事的,宝贝。”
母亲生前有只短毛猫,叫六月。
沈决琛记得他问过母亲,为什么小猫叫六月,母亲只是笑笑,说因为喜欢六月这个季节,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她哪里是喜欢六月这个季节,不过是因为沈路言的生日在六月罢了。
现在六月在美国给沈湛抚养,沈路言带着沈决琛回了国。
沈路言经常去外地出差,每次对沈决琛都是送礼物什么的,很少正在关心过。
现在他母亲离世,唯一一个教育他的亲人不在了,沈决琛才成了现在这样。
打架斗殴,违纪违规,是学校的校霸,是许多老师眼中的刺钉。
虽然偶尔会让人惊讶。
不只是沈决琛,沈湛也因为这些事被留级。
沈路言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沈决琛边上:“小琛,我知道你不喜欢Oriana,但是她好歹也是我的恩人。”
听到恩人这个词,沈决琛冷冷看了他一眼:“恩人?这话你说,不觉得很讽刺?”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杯子:“我妈何尝不是你的恩人呢?你最难的时候她说什么了?”
随后他像是想到什么,无奈笑笑:“哦对,最难的时候你焦头烂额,根本看不到她的付出。”
沈路言被自己儿子噎的说不出话。
“小琛,你身上……”沈路言欲言又止。
“嗷,你终于看出来了?分化,Omega。”沈决琛绕过他,走向客厅,他得赶快把这人弄走。
“honey~my hands are tired。”说着,Oriana看了看她那负重累累的手。
沈路言揉揉眉心,“stop it。”
Oriana不满地收回了手。
接着就听见她继续:“Laval,i'm hungry。do you have anything to eat?”
沈路言看了看一旁的儿子,沈决琛立马get到他想说什么,直接起身去了厨房。
男生端着两个三明治出来。
他一般很少吃其他的,唯独三明治让他很难吃腻。
Oriana一看到三明治眼睛放亮:“oh sweetie,you are so considerate。”
他没好气地回:“knock it off。”
等着他们吃完,沈决琛收拾完坐在沈路言边上:“人我见过了,带走吧。”
沈路言想了想,连哄带骗地让司机把Oriana送了回去,自己留了下来,打算和沈决琛好好谈谈。
“小琛,爸爸以前是对不起你和小湛。你妈妈走了之后,我也不可能一直没有压力,有个人能陪我我也愿意。”
“但她似乎不太友好,你不喜欢她,我也没那么喜欢,但是为了情谊和公司,我可以忍。在和她谈的期间,我不会让她来烦你了。”
沈路言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到了不惑之年的Alpha在外锋芒毕露,在家对儿子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
“说话就说话,别提我哥。”沈决琛笑笑:“你说是为了情谊和公司,那你什么时候和她分?”
沈路言估计了一下:“下个月左右,爸爸已经……有了打算。”
“喜欢就继续,不喜欢直接分。”
“如果直接分了的话公司会周转不开,她们家有资金对着我们支持,直接分手的话恐怕会撤资。”沈路言解释。
沈决琛甩了张卡过去。
“下周分,这里面有300万,先应付一下眼前。”
沈路言傻眼:“……小琛……你哪来的300万?”
沈决琛睨了他一眼:“你要是平时省一点也不至于周转不开。”
沈路言拿着这张卡:“小琛,这张卡你自己收着,爸爸有……”
“但我不想看见那个疯子。”沈决琛打断了他的话。
沈路言也不再犟,他拿出另一张卡:“这里有100万,你的那两百万……算爸爸借你的。”
沈决琛打着手势叫停:“stop,这张卡是我送你的,里面的钱也是。”
随后他低下头:“只要你跟那个女人分手。”
“……好。”沈路言到底是下了一个台阶。
也到底是,狠不下心来对沈决琛。
他可以妥协,但沈决琛从小在美国就是傲娇小少爷,怎么说都不愿退步的那种。
更别说现在的他是失去至亲的傲娇小少爷。
他有些担忧的问:“小琛,你分化来的太晚,会不会不舒服?”
“还好。”他的回答模凌两可,听不出是会还是不会。
但沈路言还是说了两句:“这样啊,我待会派人过来送点O用的抑制剂和阻隔剂来。诶对,你会用吗?”
沈决琛不想再听唠叨,于是三两句把沈路言打发了。
送走了沈路言,沈决琛如劫后余生般躺在地上。
细细密密的无力感爬满了全身,他仿佛一直在下坠,不断地做着无用的事。
没有管开了空调地上有多冰,但总归不脏。
他看着被打开又被关上的大门,抓起一个抱枕狠狠砸过去。
“**。”
他慢吞吞地从地上起来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出神。
如果Oriana真的进门怎么办?
他虽然能让Oriana一时放弃,但却没有长久之计,这样下去迟早会输。
-
简然到的时候林楚枫正在刷题。
“楚哥。”简然站在他边上叫他。
林楚枫对他拍拍身边的椅子,“坐吧。”
“……楚哥,你一天都在学习?”
“没有,学累了玩会。”林楚枫看着题目回答他。
“嗯。”找不到聊天入口,简然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
倒是林楚枫挑起了另一个话题:“你去竞赛吗?”
简然一脸疑问地看他:“我?你说我?我去竞赛?”
林楚枫拿出一张纸,“这个竞赛的具体时间还没出来,估计是在期中后。而且你英语也不差,这段时间多练练就好了。”
简然接过他手里的纸,看了一会后放下:“不还有个沈决琛吗,算半个美国人吧,他英语成绩平时都比我高。”
林楚枫想了想,拿出另一张纸:“那生物呢?”
简然看着纸:“算了,我妈这个情况……我出不去。”
继而他又说:“楚哥,你一定要给咱班争光。
林楚枫收回纸:“阿姨最近几天也没什么事,打算带我去看看吗?”
简然摇摇头,“她不一定的,有事冷静期长有时短。”
林楚枫了然。
空气再一次静默,两人默契地都没再说话。
最终简然还是问出口了。
“楚哥,你和沈决琛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着你们不像完全不对盘的人。”
林楚枫的笔迹顿了一下,正在画的线突然歪了。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原本还觉得吵闹的写字声也消失殆尽。
林楚枫好一会才把画歪的线擦掉,重新画了一条相对没那么陡的线。
“你觉得是什么?”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到前后桌同学?”
他没放下笔,只是看着白纸,思绪有一瞬间的空白。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轮回,那里有永无止境的等待和陪伴。
以前的他想,他可以用兄弟的名义陪着他。
现在才发现,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傻。
良久,他找回自己的声音,略带无奈的坦白。
“不是前后桌同学……是我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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