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总理严学熙指派其子严鹤筹办定国银行。严学熙筹办定国银行的初衷是专门提供工矿企业等实体行业创办和扩充时所需固定资本贷款。当然严学熙的蓝图中,定国银行也兼营存款、信托业务和买卖实业界的股票债券。
严鹤筹办定国银行过程中亦困难重重,外商银行打压是早就料到的事情,可资本实难筹措。因此,严鹤想找沈靳言投资,三顾茅庐都吃了闭门羹。
这日,严鹤正准备离开花国通商银行去找洛克菲勒财团驻花国办事处的秘书长,碰到了萧素素从外面办事回来。
二人是大学同学,严鹤看到心仪已久的老同学,早激动的忘了正事。
“萧同学,我找了你很久!你居然在这里上班!”他看着萧素素的脸如此道。
萧素素看到大学里唯一一个不因她家贫而愿意接触她的同学,自然也很高兴,难免语气激动。
施卓然坐在工位上,翻翻白眼:“狐狸精,专门傍大款!”
萧素素不理施卓然,拉着严鹤边走边道:“街对面有个咖啡厅,我请你喝咖啡。”
两人在咖啡厅点了意式咖啡,畅谈毕业后的经历。
严鹤看她一身中山装,长发编了两个辫子放在两侧,俨然干练有余的职场丽人,只是脸瘦得能搓破纸一般,但更显精致优雅,开玩笑道:“萧同学失踪了一年多,如今突然冒出来,我吓了一跳!真正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你看看,妥妥的职场丽人!”
萧素素毕业后因家破人亡,从来没有与同学来往过,如今看到老同学也很感慨,她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银行职员,哪能跟其他同学比。”
严鹤道:“虽说现在倡导新思想,但女子还是无法和男子相比,读大学时,我们班就五个女同学,其他四个人现在都没有上班,就你上班了,所以你已经很厉害了!”
萧素素看他衣衫光鲜,手腕上是花国很少能有人戴得起的名表,便道:“我看你才是最厉害的吧,才毕业一年,这身上穿的,腕上戴的,俨然一个大老板了!”
萧素素记得他大学的时候和其他男同学一样穿的是长袍,除了样子格外好看以外,其他的没有什么不同。
严鹤故作谦虚道:“不敢当,我不是什么大老板,相反到处找大老板要钱......”
他解释说:“家父想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组建定国银行。”
萧素素从小家贫自卑,读书的时候很少与同学有来往,不知道严鹤的家庭条件,听言便打听:“定国银行?我听说国务总理通过花国经济委员会号召花国能人志士投资定国银行,国务总理也正好姓严,嗯,严学熙,是令尊吗?”
严鹤本就心悦萧素素美貌,如今重逢,想以家世利诱萧素素,便道:“他正是家父,家父说,等我筹建成功,一定举荐我为经理或者副经理。”
萧素素举起咖啡杯,道:“那我提前祝贺严经理了!”
两人高兴的碰了杯,把咖啡当作就来庆贺。
喝了一大口后,萧素素又问:“现在实收资本有多少了?”
严鹤沮丧,道:“才银元两百多万两。”
“莫非你来找我们行长是想让他也投资。”
严鹤点点头,道:“我来了几次了,他拒绝见我......看来传言是真的!”
萧素素不解:“什么传言?”
“沈家兄弟不合的传言。”
萧素素掐着自己的下巴做思索状:“这找我们行长融资与沈家兄弟不合有什么关系?”
严鹤据实以告:“因为我现在收到的资本都是沈家大公子沈靳亭投资的。”
听到那三个字名字,萧素素眸光流转,迅速下定了决心,严家家大势大,严学熙又是国务总理,只要她能嫁给严鹤,必能谋取机会让沈靳亭堕入万丈深渊!
她抛弃端庄矜持,握起严鹤的左手,道:“你不要灰心,即使行长不愿意投资定国银行,你也定能找到其他人投资成功组建定国银行的。”
严鹤看着萧素素握着自己左手的手,只觉得温暖干燥,心里得到莫大的鼓励,心想女神终于下凡了。
萧素素为了防止严鹤有身份上的顾及,道:“我也回去一定跟我父亲好好说说,让他劝劝行长。”抛出去个钩子,他自然要问的。
果然,严鹤听她说她父亲能劝沈靳言,更高兴了,便问她:“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你的家里人,不知令尊是何人?”
萧素素笑的很温婉,谦虚道:“不算什么大人物,只是与沈靳言颇有些交情......投资了花国通商银行的原始股……是陆军少将萧岐山。”
严鹤喜出望外,有了这个身份,家里人应该不会过分反对他们谈恋爱。
他不知萧素素与沈靳亭的血海深仇,只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早在学生时期就情根深种!心想,等定国银行组建成功了一定要把萧素素追到手!
井弘深进了行长办公室,看见沈靳言正在审阅文件,咳嗽了一声,道:“萧小姐和严公子出去喝咖啡了。”
他觉得此事是非常之重要的事!一定要与行长汇报,虽说行长以萧小姐叔叔辈自居,但再怎么是朋友之女,也不能对她这么好吧?除非有特别的感情!何况行长身边一直没有旁的女人。
沈靳言不置一词。
但是一股寒意从脚底浮起,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上一世他和大哥沈靳亭都投资了定国银行,可是后来严鹤做了汉奸,泄漏了大哥的行踪,大哥被带走后生死不明,家里人不愿真金白银白白落入日本人手中助纣为虐,隐忍不发,只得偷偷使钱搭救,以免受日本人要挟,让花国金融业的主权落入日本人手中。
不幸的是,严鹤还是通过平时对沈靳言习惯的了解推测到了他的行踪,为了不泄漏花国通商银行的钱在哪里,他被日本人活活折磨致死。
萧素素若是和严鹤这样的汉奸有所牵扯,不成汉奸也会被害死。
晚上,沈靳言进了萧岐山陆军本部办公室,深刻探讨了近期银行的经营状况,完了过后状似聊家常道:“薇薇已经正式成为union学校的正式医学生了,你也可以稍稍安些心了。”
萧岐山道:“这才哪里到哪里哦,等她毕业了若是不想继续出国深造,我和夫人还要给她说个好人家,让她相夫教子......父母总是有父母的责任。”
沈靳言道:“她着什么急?她姐姐都还没有嫁人呢!”
萧岐山便问他:“素素在你那里工作,有她看上的同僚吗?结婚找对象总是知根知底比较好。”
沈靳言状似认真思考了一下,道:“我没有听说过,我看她一天像个男孩子,没有要谈恋爱的样子,你还是给她安排些男孩子相亲吧。”
萧岐山晚上回家就让夫人陈瑶给萧素素安排相亲。
陈瑶道:“我们没有养过她,就安排这些,不好吧?”
萧岐山道:“都是为了她好,以前她家贫,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男人好赖,被骗了我们找谁说理去!”
陈瑶觉得丈夫言之有礼,只得从命!
她没有给萧岐山生儿育女,如今人到中年,早已不能生育,好不容易认了两个女儿,在女儿之事上无不尽心竭力。
给萧素素物色对象时也是如此,都是陆军高级将领中的子侄辈,陈瑶资源有限,这已经是她能够得上的极限了。
萧素素每次都说:“妈,我不在乎家世,关键是要有共同语言,你看我从小穷苦,很难与他们能谈得来,我怕到时候他们以没有共同语言为借口纳姨太太。”
毕竟不是亲生的,萧素素又怕拒绝次数多了,陈瑶难免寒心,就挑了一个同是学经济学的,一个学医的,与他们相亲。
运气不差,那个学经济学的是陆军少将沈谦的侄子,看不上萧素素,那男的就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心有所属的意思。
另一个要想不成功则比较困难一些,他是陈瑶的亲戚,名叫沈嘉兴,毕业于德国法莱堡大学医学院,获博士学位,现任外交部医官,是医务所副主任,最主要是第一次见面就被萧素素的美貌所吸引。
一见面就直夸萧素素漂亮,言谈举止也格外得体,如果不是身负血海深仇,当真是几世修来的良配。
萧素素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心里叹息这么好的人终究要被自己辜负,咬咬牙,不得不道:“我妈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身世?”
试图用自己不堪的家世劝退对方。
沈嘉兴道:“亲戚间一直都有走动……你的身世表姑已经跟我母亲说过了。”
萧素素暗喜,继续道:“我自幼家贫……”
沈嘉兴一听,话峰不对,生怕她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马上打断她:“从来英雄不问出处!”
萧素素也不敢直接说出拒绝他的话,毕竟萧岐山夫妇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寒了陈婉的心。只得顺其自然的和他约会,伺机而动。
因此,沈嘉兴开始了对她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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