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鸿深去沈靳言的别院取了法国波尔多地区的葡萄酒到鸿宾楼。
到了聚会现场,其他人已经到了。
沈靳言指着井弘深手里的酒道:“是法国波尔多地区的红酒,1900年产的,我父亲上次访问欧洲从Chateau Margaux带回来了两箱,现下只剩这几瓶了。”
波尔多?1900年产?Chateau Margaux?
这出手也太阔绰了吧?
沈嘉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而且还是来自高位之人的尊重。他在外交部经常遇到高位之人,他们多得是对人的尊重和礼貌,但和这不一样。
施卓然雀跃:“我读书的时候听说过1900年产的波尔多红酒,太有名了,我很难想像还有比它更好的红酒了。”
萧素素没有接触过这些高级的洋玩意,做不到不卑不亢,也不矫揉造作。
井弘深叫来侍者,鸿宾楼的侍者显然很少倒红酒,因花国一般大户人家都是用白酒招待客人,那心境和萧素素别无二致。
施卓然主动请缨:“那么就由我Miss 施来为各位ladies and gentlemen(女士们和先生们)服务吧。”
她在美国受到了西方礼仪的严格训练,倒红酒对她来说如信手拈来,所以举止优雅大方,沈嘉兴很认真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心想恐怕花国外交部的女外交官们都没有她优雅得体。
当然,过去很少有女子留洋学习外交知识,花国外交部的女外交官本来就没几个。
萧素素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像读书时背课文一样背住,以备来日派上用场。
沈靳言又请沈嘉兴点菜,但是沈靳言这样的社会地位,沈嘉兴岂敢造次,也就只点了一个“浓汤鱼翅”以致意。
沈靳言又点了“红烧牛尾”、“芫爆散丹”、“三鲜瓜球”、“沙锅羊头”、“脆皮山珍卷”以及清真风味的“挂炉烤鸭”。
萧素素听着这些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菜名,她觉得自己就像红楼戏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不免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她和严鹤身份相差悬殊,严鹤和她深入接触以后会不会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那她的血海深仇怎么办?
看到萧素素呆呆的坐在那里,施卓然在座位下面悄悄的捶了她的手低声说道,“你说了要帮我撮合我和你表哥的,你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该不会想把表哥留给你自己吧?我可告诉你,文明社会的青年可不兴近亲结婚。”
萧素素觉得她有些可爱,笑笑,低声回她:“第一,我没有想把表哥留给自己,第二,我巴不得表哥早点找到表嫂,第三点才是我和表哥不是亲表兄妹,当然就不是近亲了!”
施卓然催她:“那你赶快啊,今天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萧素素道:“你看看上位,行长在和他说话呢,静观其变吧。”
施卓然看到上位上沈靳言和沈嘉兴聊得火热,简直一见如故,两个人坐在一起,畅谈心声,和谐得像一幅画一样。
一幅画?在美国读书的时候,看了许多同性恋小说,她想象中小说里的男同双方就像他们一样帅气,相处也是这么融洽。她低声对萧素素道:“你见过行长对谁这么热情过吗?你说行长会不会......”是同性恋?同性恋三个字她没有说出来。
她低低的撕了一声,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她刚刚突然间有了这个想法,简直把自己都吓到了,不会吧?
萧素素问她:“行长会不会怎样?”
“断袖之癖你听说过吗?”施卓然还是忍不住说出来。
“不可能吧!”施秘书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施卓然越想越肯定了:“怎么不可能!你看他对沈医官多好,我们以前在秘书室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两耳不闻窗外事,从来没有出来过,沈医官一来,他就主动从行长办公室出来了,肯定是通过办公室的窗户看到沈医官来了。为了结交他,行长还把沈医官叫到办公室去私聊,也不知道他们私聊了些什么?沈医官从行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都差点要笑烂了......你再看看这个红酒,你知道它多难得吗?总统和国务总理来了我们行长恐怕都不一定拿出来招待。”
她肯定不想行长有断袖之癖,他那么优秀......但是行长好像对沈医官特别好,从来没有见对谁这么好过。
萧素素看向沈靳言那边:沈靳言正笑吟吟地靠在沈嘉兴的椅子上,手搭在沈嘉兴椅子后的扶手上,倾身过去,低笑道,“你在德国读书的时候还有这一面……这事实在太有趣了。”
萧素素从来没有看到沈靳言这么笑过,他总是很严肃,一板一眼,他的世界好像只有发送命令和检查工作完成情况。哪怕与沈家的人也保持了一定距离,疏远得很。看他与沈嘉兴交谈,不仅发自肺腑的笑了,那姿势还格外的蛊惑人,气氛也很暧.昧,萧素素打了个寒战:行长不会真的喜欢男人吧?要不然他们家其他男人身边的女人都那么多,就他身边没有女人?
看到她们两个交头接耳,坐在萧素素身边的井弘深不得不偷听,只听到了萧素素说:“.........行长至今没有结婚难道是因为他喜欢男人吗?”虽然说她希望能找到借口推掉和沈嘉兴的婚姻,但她也不希望是有男人喜欢他沈嘉兴这样的借口。
井弘深坐在萧素素旁边,觉得他手下这两个兵一直都在交头接耳,行迹甚是可疑,就凑过去偷听,刚好听到萧素素说行长喜欢男人?
行长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关键是他觉得行长是喜欢萧秘书的,只是行长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他可要提醒提醒行长!不能让萧秘书误会了,以后行长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追萧秘书可就困难了!
他清了清嗓子,向沈靳言使了个眼色。
沈靳言看到井秘书鬼迷日眼的向他眨眼睛,他不知道井弘深什么意思,便问他:“井秘书,你眼睛不舒服吗?”
井弘深忙摆摆手道:“没有没有,风吹迷了眼,谢行长关心!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沈行长平时并不常说话,今日向冲破了魔界一样,又和沈医官聊了一些兴趣爱好,特别谈得来,双方都口若悬河,已经到了忘我的境地。
沈嘉兴对沈靳言道:“若不是在《兵事杂志》上看到过行长的文章,任凭我是谁也不会想到行长这样的商业奇才还是军事奇才?”
沈靳言抿了一口酒,道:“奇才就过誉了,从商只是家里安排的谋生之道而已,至于从军当然也是家里的安排......”他是金融界响当当的人物,又有百货公司,又有煤业公司,沈家的其他产业也有他的份,这种程度的富人也可用“谋生”二字?
萧素素来不及愤慨,又听沈靳言道“……我才十几岁家里就把我送到英国的军官学校留学,后来回国后又让我去花国陆军军官学校受训。”
萧素素和施卓然具是一惊,她们都不知道沈靳言的这段经历。
施卓然是厉副官的外甥女,知道一些陆军的事,她暗自推测:花国陆军军官学校主要培养团以上的指挥军官和师以上的司令部参谋军官,重点培养参训学员的联合作战能力、运用军事政策的能力和战略能力。想必沈靳言在陆军中也担任了职务,不然舅舅怎么可能帮她找沈靳言能谋到差事。
又听沈嘉兴问道:“我表姑父萧岐山是陆军少将,你和他能成为至交好友是否是因为你在陆军中担任了要职?”
“陆军测量局局长。”在军中担任了职务,又经商,一般是要保密的,在坐的除了是沈靳言的秘书以外,就是沈嘉兴了,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萧素素和施卓然听得一愣一愣的,难怪行长神出鬼没,很多时候井秘书在办公室,却不见行长,他们还以为行长休沐!然而,人家是去主持陆军测量局的工作去了!
大家都盯着沈靳言看,他有些不自在,今天他组局的关键可不是听他演讲的,他是为了沈医官才组的局。
他道:“光听我说这些了,大家都还没怎么喝酒呢。施秘书,来,快给沈医官添点酒。”
酒过一轮以后,话就聊得更开了。
沈嘉兴道:“我听说沈家大公子妻妾成群,沈家其他的公子也都花名在外,为何行长至今却未婚?”
沈靳言道:“我还没有这个打算呢。”上一世他这时候已经结婚了,是父母包办的婚姻,妻子谭小曼是华北督军之女,整天只知道打牌摆阔,后来更是染上了烟瘾,年纪轻轻百病缠身,没过几年就病死了。
听到他这样说,萧、施二人更是怀疑他是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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