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心逸跌跌撞撞跑远,顾元淼叫来元丰,吩咐道:“你即刻出城,持我令牌去京畿大营调集十万大军,向元京城靠近,并封锁一切出入元京道路。”
之后叫来府中管家顾善成,对他道:“你去护城兵马司,跟平芮将军说,安排一些人马保护各大王府,尤其是崇亲王府和诚亲王府,然后守住皇城,不准进出。”
顾元淼点齐府中狼卫,披上甲胄,向皇城进发。
皇城已经挂上了白色灯笼,夤夜赶来的百官被护城兵马司的护城军阻拦,聚集在城墙下议论纷纷,见到顾元淼出现,立刻围拢过来。
顾元淼对众臣道:“诸位稍安勿躁,本将军接到密报,说宫内有事发生,我先进去看看。”
董太师道:“大将军,听说各位亲王都在宫内,还请护他们周全。”
顾元淼四周看了看,问道:“许相何在?”
众臣纷纷摇头,顾元淼对董太师道:“还请董太师辛苦一回,清查诸臣去向,本将军会安排护城军守护诸臣。”
顾元淼见皇城大门紧闭,抬头看了看城门楼上的御林军,正严阵以待,想必是接到了据守的命令。
狼卫统领顾易高声喊道:“镇国大将军在此,御林军统领南谦何在?还不开门迎接?”
一名御林军小校回话道:“南统领不在,副统领许辞大人有令,奉许皇后懿旨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许皇后懿旨不得入内。”
军中主官的任命均要通报镇国大将军,副职却不需要,这许辞的任命别有深意,看来今夜少不了要动些干戈。
顾元淼将顾易叫过来嘱咐一番,之后对阿丽娜道:“你留在城外,用心护卫镇国公。”
顾易道:“将军,请退后。”
训练有素的狼卫向城门射出数十只挂着烟囊的火箭,在半空炸开后,白烟弥漫,城门上的御林军大声咳嗽,被烟熏得站不起身来。
五十名狼卫捂上避毒面巾,用壁虎索攀援而上,如猿猴一般敏捷,迅速登上城门,轻松制服了守门的御林军,打开了皇城大门,迎接顾元淼入城。
顾元淼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御林军,他们虽然有些狼狈,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你们的统领平日是如何教导你们的,对敌不知道拼命,被俘还坦然自若,”顾易大声质问道。
一个御林军小校嬉笑道:“和你们狼卫拼命本就没胜算。再说都是顾家校场练出来的兵,还能真跟大将军作对?”
顾元淼再次将顾易叫过来,嘱咐道:“先把外面的护城军调进来,接替御林军职责。之后你去找南谦,若是南谦还能用,命他把御林军全部带出皇城整备。若是南谦不能用了,御林军就由你安排人手接管。”
狼卫簇拥着顾元淼,浩浩荡荡往庆元帝寝殿龙鳞殿方向徒步而去。
狼卫们一身黑色甲胄,步伐整齐,在深夜空旷的宫廷里,如雷霆震怒,听得人心旌动摇。
宫女内侍四散奔逃,巡逻的御林军早已弃械跪伏于路旁。
凤羽殿昌平总管突然出现,拦在队伍前面,见到顾元淼,施礼道:“镇国大将军,皇后娘娘命我请您往龙鳞殿谒灵。”
顾元淼冷冷道:“前面领路。”
昌平总管为难道:“大将军领着这么多军士,于理不合。”
顾元淼冷笑道:“这些狼卫就是大将军的理。”
昌平总管在狼卫们杀气四溢的目光中瑟瑟发抖,两名小内侍赶忙扶住他。
顾元淼冷哼一声道:“怎么,走不动路了?”
昌平总管跌跌撞撞在前引路,狼卫迅速包围了灯火通明的龙鳞殿。
顾元淼走到紧闭的殿门前,两名御林军举刀阻拦,道:“天子寝殿,非传召不得入内。”
顾元淼挥挥手,身后立刻有四名狼卫扑出,将那两人制服,架到一边。
此时,殿内传出了顾元淼熟悉的兵戈之声,她脸色一变,退后几步。
殿门突然开启,一群御林军杀出来,长刀劈头盖脸向顾元淼砍来。
顾元淼一身缟素,未着甲胄,见到变故巍然不动。
一道金光闪过,砍向她的刀剑纷纷被反弹回去。
随后大队狼卫冲上来,与这群御林军厮杀在一起,顿时鲜血四溅,杀声震天。
许皇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镇国大将军意欲何为?”
顾元淼朗声道:“众臣推举我来请教皇后娘娘,封闭皇城意欲何为?还有,皇后娘娘懿旨召微臣前来,又伏兵在此,莫非是想诛杀微臣?”
“外臣置喙皇家家事,当诛!”
“皇家无家事,只有国事。皇后娘娘一人不能代表天兴皇室。”
殿内忽然传出一个稚嫩的少年声音:“大将军,许后与许家发动宫变,囚禁宗室,意图谋逆!”
顾元淼闻言,俯身拾起一把刀,砍倒面前阻拦的御林军,率领狼卫气势汹汹杀入殿内。
只见庭院内,崇亲王、诚亲王等宗室亲王均被御林军持刀挟持,许皇后和太子之子孟敬垚站在内殿门前向外张望。
继承了定亲王爵位的孟敬堂大喊道:“大将军救我!”
正是刚才呼救的少年。
此时狼卫已经控制住殿外的御林军,顾元淼将刀扔下,跪下向着庆元帝寝殿方向行过大礼,之后起身,朗声道:“皇上宾天,微臣心中哀恸,请问继位诏书何在?”
孟敬堂大喊道:“皇爷爷被这毒妇逼迫,气急吐血身亡,未曾宣诏。”
顾元淼又问道:“和盛总管何在?”
崇亲王孟绍炜沉声道:“和盛总管和罗贤妃以身相殉,已经追随先帝而去。”
顾元淼有些意外,看孟绍炜一脸隐忍,便知道此事另有隐情。
她不再追问下去,对许皇后道:“皇上未有立储遗诏,还请皇后娘娘召集众臣,合议适当人选继位。”
许皇后道:“皇上曾立有太子,不幸仙逝于前,如今自然由太子嫡子继位。何必再议。”
顾元淼淡淡道:“微臣不参与合议,皇后娘娘有什么话不妨与文臣们去说。但是这几位亲王都是储君人选,微臣定要保护他们平安。”
许皇后道:“本宫体察帝心,太子嫡子孟敬垚就是新君不二人选。这些忤逆子孙不尊圣命,妄图逼迫本宫,不尊皇上心愿,其心当诛!本宫当然要拿下他们,以儆效尤,镇国大将军何必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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