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约8000至10000年前,我们人类从母系原始部落时代逐渐转向母权社会,黄河流域最大的部落神风氏首领娲在征服了周围数个部落之后建立起了我们華西文明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封建王朝“鎕”,娲也因此被称为人文先始,華西之母,这比我们广为人知的第一个封建王朝厦早了近两千年,曾经一度被认为只是神话传说,直到近年来神风氏遗址与始祖娲的陵墓出土,才让我们隐约窥见我们文明曙光的辉煌灿烂。
我们都知道,由于身体结构与力量的差异,拥有更大力量与灵活度的女性在原始时代的大多从事狩猎活动,这是一项需要团队紧密配合的活动,故而有血缘关系的女性往往生活在一起,由此逐渐形成部落,开始出现分工,慢慢形成早期的社会结构,而男性在第二性征开始发育时则往往会被逐出部落,开始流浪,他们会在最强壮的年龄段,尽可能的吸引到异性,繁衍生息,这样的生活模式有一点类似于狮群。
不过在这里我们需要注意的是,母系部落几乎没有能够留下来的“雄种”,从母系原始部落时代步入封建社会最重要的标志就是出现了婚姻制度,即部落中出现了男性成员,这主要是因为出现了农耕文明,生产力的上升和物质的丰富,让部落的资源不再处于紧缺状态,部落有了接收外来男性成员的物质基础,并基于此慢慢形成了相对稳定的婚姻制度……”
头发已经花白但看起来十分干练的教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地写下了“婚姻”两个字,随后转身望向台下,“这里问大家一个问题,知道为什么“婚”字由女字与昏字组成吗?”她凌厉眼神所过之处,所有学生纷纷低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有第一排一个看起来十分腼腆的小个子男生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由于眼部锥形细胞与杆体细胞的数量与分布情况的差异,女性在昏暗光线下的视觉通常比男性更强,所以原始时代的女性往往会趁黄昏时期袭击流浪的男性,将他们掳回自己的部落,这是最早婚姻的起源。”
“对,很好,坐下吧,”老教授赞许地点点头,“婚姻制度自古以来被视为王化之始,可以说……”
何燃看着多媒体上《華西文明史十六讲——诞生》这几个大字,耳畔是老教授低沉的声音,他的思绪却不由漂浮了起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似乎依旧无法分清眼前的一切,时空的错位让人恍若置身梦中。
一个星期前,他在剧痛中惊醒,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看到他睁开眼睛,露出惊喜的表情,但是从何燃的角度来看显得非常狰狞,那脸贴得太近,以至于产生了恐怖谷效应,让他险些大叫出声,愣了足足三分钟,他才从陌生又带着熟悉的五官中认出这似乎是自己博一时期的舍友晏南乔年轻时的模样,明德大学的博士生第一个学年住的是二人间,到博二时才可以申请换成单人寝,虽然只住在一起一年左右,但是他与舍友的感情不错,这算是他在明德大学读博五年间唯一的朋友,也是他在南方唯一的朋友,他们毕业后还一直有联系,何燃还记得上一次在咖啡厅与他见面时,他憔悴的神情和异常糟糕的皮肤状态,如今乍一看他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何燃感觉头痛欲裂,实在难以搞清楚此时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他只依稀记得自己分明遭遇了空难,在他做豪门先生的第七个年头,不知道是不是应了母亲与父亲的话,自己就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他还未毕业就赘入豪门,在最好的年华里找到归宿,不需要屈服于工作沦为社畜,过着人人都羡慕的富贵生活,妻子对他很好,基本要求必应,她的家族苏家在两百多年前由关中迁入闽东,世代从商,她的曾姥姥的姥姥是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末年闽地区最早一批下南洋闯荡的商人之一,积累下异常庞大的资本,并在东南亚成立最早的商会,后来家族中的一支甚至远渡重洋来到北美,并依靠零售产业与黑色产业在此站稳脚跟,随后又进军金融行业,在异国他乡建立起了庞大的家业,虽然在近代的革命与战争中,苏家像许多巨贾与贵族世家一样,为国家抵抗侵略几乎散尽家财,家族的精锐也牺牲大半,但她们还是凭着惊人的商业头脑在新时代到来时敏锐地抓住改革开放的东风,迅速翻盘,风光更甚从前,其家族集团“红舟”是闽地区数一数二的巨型集团。
而在这样背景下的天之骄女却意外的温和包容,情绪稳定,并且几乎没有桃色绯闻,她们相识十年,成婚七年,从来没有真正吵过架,两个人单独生活在自己的别墅里,没有岳婿冲突,没有所谓的豪门规矩,也没有工作烦恼,平时的生活基本完全自由,除了必要的宴会应酬之外,需要纠结的只是在司香师与家居设计师每季度的不同方案中选择出这个季度家中熏香的主题或者饰品布艺的风格,下午是去吃下午茶还是去滑雪俱乐部,这样的日子无疑是世人口中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但是也许麻雀飞上枝头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认识到枝头的世界是不属于自己的,在奢华的生活里何燃却渐渐发现自己生命力的流失,开始时只是情致无法高涨,似乎有不可名状的恐惧与焦虑萦绕在身旁,慢慢地他开始无法集中精力应对充满人情世故的宴会,开始失去对生活的期待,到后来他只想把自己永远地摔进柔软的床上,与云朵般的鹅绒融为一体,甚至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
妻子在他情绪出现异常的初期就敏锐地发现不对,想带他去集团旗下的心理研究所咨询,但是他无法接受自己可能需要心理干预,有些激烈地拒绝了,等到他自己也开始察觉异常的时候,他有些惊慌地试图向母亲与父亲寻求帮助,父亲又惊又怒,劈头盖脸大骂他矫情,果然贱人贱命,泼天的富贵送到手上都接不住,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玩意儿,好容易赘入豪门不寻思着与妻子早点要个女儿巩固自己的地位,整天尽想着些没用的事,这么好的日子高兴不起来是什么意思?自个儿找罪受?谁愿意整天看着一张苦哈哈的脸?
母亲沉默则地抽着烟,燃尽的烟灰慢慢飘落在茶桌的黑檀木烟灰缸中,何燃难耐地咳嗽了一声,母亲的烟味熏的他想吐,即使从小闻到大,他也一直无法接受烟的味道,他的妻子在与他恋爱后就再也没有在他面前抽过一支烟。
等父亲骂完,母亲缓缓开口,“我们俩听不懂什么叫做高兴不起来,人好端端的,怎么会高兴不起来?什么抑郁啊焦虑啊,那都是小视频骗人的,我们这个年代就没有这种东西,你大姨夫就天天看这些有的没的,听说被骗了不少钱,你现在的日子到底是有什么不痛快的?还是说她在外面有人了?有的话也是正常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何况是有钱人家,哪可能就一个呢?你看你二姨也不过就有做生意有几个小钱,外面就一群不要脸的鸭儿上赶着,她对你真的是够好的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一样能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二姨风流了一辈子,你二姨夫和她的日子不是也照样过过的好好的,只有我们才跟你说这些,可是都在为你好,重要的是你才是她的丈夫,早点有个女儿,别让外面小的进门也就是了……”
“没有的事情!”听着母亲越来越离谱的话,何燃实在忍不住打断,“您在想什么啊?”
“是你在想什么!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还想瞎折腾什么?你没病去看什么医生,去看心理医生的那都是精神病,女婿是精神病,这么大的丑事放在哪个普通人家都受不了,你觉得苏家能忍?还是你觉得她能忍?你别忘了我们今天这一切是从哪里来的?要不是有苏家,你怎么可以锦衣玉食地坐在这里抱怨快乐不起来?!我和你父亲也没法来这繁华的南方买房养老,过去的穷日子,你是不是没过够?!想一朝回到解放前去体验一下?苦着一张脸要死要活的想去看心理医生?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你再闹下去,要是被她知道了,到时候不要你了,你哭都没地哭去!”
何燃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麻木地听着母亲的话,自嘲自己的愚蠢,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会期望可以得到她们的帮助或理解,眼前母亲开开合合的嘴渐渐模糊了起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沙发毯上柔软的貂毛,这套别墅是苏式园林风格的别墅,客厅的所有家具都是硬质的花梨木,但是自从前两个月妻子发现他喜欢长期窝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她就干脆定制了一套柔软的圣日耳曼沙发,上面还铺着云朵一样的紫貂沙发毯。突然,母亲的最后一句话像惊雷一样猛的击中了他,“她会不要我吗?她也会抛弃我吗?”何燃惊恐地想着,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窒息般的痛苦瞬间缠绕了上来,“我这个样子,会被放弃吗?”
母亲与父亲说教完成后,心满意足的起身回家,临走前顺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何燃在送走他们后无力地将自己藏在了床上,蜷缩在被窝深处,不切实际地渴望着能有一个小小的茧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婚”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其含义和用法经历了从抢婚制到黄昏结婚习俗的演变。?
“婚”字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古代的抢婚制度,这种制度在远古时期非常普遍。在原始社会中,部落之间的争夺女子为妻是常有的事情,男性趁黄昏时期攻击女性将她们强行带回部落,这种通过武力抢夺而成婚的形式被称为抢婚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形式逐渐演变成了一种娶婚风俗(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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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浮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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