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修之后,桑酒仙髓上的细小裂纹已被渐渐修复,桑酒趁热打铁再次闭关,待她出关之时,仙髓已经仅余几处大的裂纹了。
桑酒试着运转了一下法力,熟悉的感觉传来,虽然很微弱,可却让桑酒十分欣慰。原因无他,她已经可以运转少量的法力了。
“真希望能将这好消息告诉师尊,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桑酒喃喃自语着,来到这上清神域这么久了,一直在忙着修复仙髓,还一次都未曾回到竹林湖底,也不知道师尊如何了。
过一阵子那些裂纹修复得差不多了,就回方寸之境看看师尊好了。
桑酒打定主意,将自己打理完毕后便去了庭院露台,她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法力,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运转一下剑诀。
刚到露台,便看到一个美人于朝阳中遗世独立,阳光散落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闪闪发光。
桑酒眨了眨眼:“天欢圣女?”
天欢听到桑酒的声音顿了顿,转过头来看向她:“你终于出关了?”
桑酒点头:“是的。”听她这么一说,仿佛是等了自己很久的样子:“你是有事请找我吗?”
天欢冷哼一声:“听说你总是缠着冥夜合修,为你祛除妖类浊气?没人告诉过你么,冥夜战神,最讨厌被他人纠缠。”
缠?桑酒不明所以,她怎么就缠了?冥夜答应的很爽快的,并且还告诉她最好定期清理浊气。
“我以为……”是他在纠缠我。桑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天欢打断了。
天欢冷笑:“以为什么?以为你是特别的,以为他喜欢你?”
“我自然是特别的,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桑酒毫不犹豫的接道,百年之约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现在对她最有利的,便是扮演一个与战神琴瑟和鸣的夫人。
天欢的脸上一僵,恨意一闪而过,随即平复下来,走到花丛前折了一只花,手指死死地拽着花瓣,仿佛那是桑酒一般。
“你父亲挟恩图报的事,上清神域无人不知,冥夜战神助你祛除浊气,不过是怕他人指指戳戳,被逼无奈罢了。何况,冥夜从前为仙体,如今已是半神之躯,金丹纯净,你那污浊妖气于他而言,便如同洪水猛兽,对内丹损伤尤甚。”说到此处猛地回身看着桑酒,语气也带了些狠厉:“冥夜每日领兵与魔军厮杀,生死一线,若因被你的妖气污染,有个三长两短,你可会后悔?”
桑酒微微皱眉,这天欢圣女上次见到自己还差点动手,今日怎么莫名其妙的与自己讲这么多?而她说的这些,若不是曾亲口问过冥夜,桑酒险些要被天欢这番话吓到了,但她不知究竟是冥夜为宽她的心而将损害轻描淡写,还是眼前的天欢将其中利害夸大,便顺势问道:“可冥夜从未提过你说的这些事。”
天欢轻嗤:“他是男子又是战神,怎么拉的下脸好意思告诉你,只是与你合修便会给他惹上麻烦呢?”
“哦……”桑酒细细打量着天欢:“你在心疼他?”
天欢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冥夜是战神,这上清神域中的人哪个不会心疼他?也只有你这蚌精才会不计后果的去找他合修害他!”
“天欢圣女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我,不要去找冥夜合修了是么?”见到天欢的反应,桑酒心中有了计较,再开口便带了些戏谑的笑容:“那么我妖气反噬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天欢听到此处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桑酒已经上钩了,便换了副笑脸看着她道:“那我今日便好人做到底……”还不带天欢说完,桑酒突然上前拉住她的手:“多谢天欢圣女,天欢圣女对冥夜战神的情谊当真伟大。”
天欢:“??”我说啥了?
桑酒一脸的感动:“天欢圣女难道不是因为担心冥夜战神与我合修会污染内丹,但是我妖气反噬又不得不解决,于是打算舍身亲自与我合修么?”
天欢:“……啊???”
桑酒依然处在感动中:“冥夜战神若是知道天欢圣女如此仗义行事,定然会十分感动,然后拒绝的……”
天欢:刚刚是她跳过了什么对话吗?
急忙扯回来自己的手,天欢怒斥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合修了?”
桑酒一愣:“方才天欢圣女说打算好人做到底,难道不是要舍身与我合修的意思吗?”
天欢嘴角微抽:“我是说,我好人做到底,替你寻一种祛除妖气的方法。”
桑酒恍然大悟:“哦……那你的法子可以助我修炼吗?”
天欢:“哈?”
桑酒继续问道:“看起来是不能,既然不能助我修炼的话,那可以为我修复仙髓吗?”
天欢没太跟上桑酒的节奏,语结道:“应……应该不能。”
桑酒一脸的失望:“哦……那算了,我没兴趣。”
天欢:这人什么情况?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方才不还是一副为冥夜着想的样子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知道了一切后,还要继续缠着冥夜去合修吗?”天欢心中急躁,声音陡然变得尖利起来。
“是啊,只有合修才能清除我体内妖气,助我修复仙髓,而只要我的仙髓成功复原,便不再需要合修了。”桑酒笑眯眯道:“这本身就是个良性循环,若是圣女打算代替冥夜与我合修,这循环仍在继续,想必很快便不需合修了。但是圣女自述对这件事情并无打算,那么我自然选择最优解——继续与冥夜合修,我的妖气反噬也并非严重到几天便要合修,相信冥夜战神也没有那么脆弱,那点妖气几个月都无法化解。”
“你!”天欢用手指着桑酒,手腕被气得不住的发抖:“果然是只自私自利的蚌精!你心中但凡顾念着冥夜一二,也决计说不出来这种话!你根本对他无情!可恨冥夜还被你蒙在鼓里!”
“我是否无情,他又是否蒙在鼓里,这都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桑酒上前,将天欢的手指按了下去:“别这么用手指人,这样很煞风景。”
天欢将桑酒的手甩开,恨恨道:“你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冥夜还不知你的丑恶嘴脸,今日之事我定会告诉冥夜,你完全是为了利用他!”
“你尽管说。”桑酒似是不经意间抚了一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记得字字句句据实相告,莫要少说,也莫要添油加醋,你若是记性差记不得都说了些什么,我这颗蓄影珠可以借给你,到时候和你一同找他说明一切。”
“你这话什么意思?”天欢皱眉,心中浮现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可能不认得,这不是普通的珍珠,这是我们一族特有的蓄影珠。”桑酒指了指项链和她解释道:“只要输入灵力,就能记下所处环境中的一切,包括音容笑貌,周围景色,保证完美复原。”
天欢面色发白,她刚刚说的那些话,骗人的痕迹太过明显,莫说是冥夜,换一个仙术大成的人都能发现其中的破绽。
“我还是小瞧你了。”天欢怒极反笑:“可恶的妖物,竟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笔账我记下了,我们以后走着瞧!”
看着天欢怒气冲冲的背影,桑酒喊了她一声:“天欢圣女。”
天欢的脚步顿住,便听得桑酒说道:“你生气的时候就不美了,别总是生气,这多浪费你的美貌。”
天欢似乎浑身都在发抖,闭上眼睛,面容扭曲了一会,怒气更甚,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飞走了。
“这就是所谓的,恼羞成怒?”桑酒看着天欢离去的身影喃喃道。
摸了摸脖子上的蓄影珠,桑酒在练剑之前有将自己的动作存下来,事后寻找错误的习惯,今日刚打算开始就看到了天欢,倒也不是存心了,没想到恰好解决了一个麻烦。
桑酒给冥夜发了传音说是回墨河小住几日,便寻了个日子下界,没有直接回到墨河,而是先回到了方寸之境内。师尊一如往常的坐在潭边等她,桑酒在师尊身后跪下:“桑酒不孝,自成婚以来便未曾看望师尊,还望师尊恕罪。”
师尊连忙起来扶起桑酒,将桑酒上下打量了一遍,神色先是欣喜,随后又皱起了眉,叹了口气。
桑酒不解:“师尊,怎么了?”
师尊幽幽开口:“徒儿,你在上清神域,过得可还好?”
桑酒点头:“回师尊,徒儿在那里生活的很好,碎裂的仙髓也已有所修复。”
师尊摇头:“你身上什么情况吾会看不出来?吾问的是你夫君待你可好?”
桑酒想了想:“冥夜他对我很好。”
“你成婚到现在已有一年有余,他作为丈夫,这整整一年让你独守空闺,这便是对你好?”师尊一指桑酒右手:“还有,你的手腕,习剑过猛反复受伤,虽有灵力调养过的痕迹,却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是也不是?”
“师尊连这个都能看出来?”桑酒有些惊愕,手腕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她明明都已经和冥夜合修过了,身上现在并无妖气反噬,师尊又是如何知道她与冥夜的情况的?
“吾活了这么久,什么看不透。”师尊又坐回了石头上,眉宇间有淡淡哀愁:“你为修复仙髓庇护墨河委身与他,可他却如此待你……徒儿,若是那神域你待的不痛快,便回来吧,吾一定会想到办法尽快修复你的仙髓的。”师尊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虚空之中掏出一物:“此为筑元匣,可疗养□□损伤,若是配以九转鼎,更可加强功效,你且先将身体恢复过来。”
“多谢师尊,但是,我有一点需要澄清。师尊,我没有待的不痛快,我在那里生活的很好。”桑酒认真道:“我与冥夜之间自有我们的相处方式,并且我在神域修炼,已享得好处。当日我粗粗估算只需百年便可修复仙髓,但是师尊您看,不过一年多,我的仙髓便已有起色,相信我若继续留在神域修炼,不止仙髓可以恢复,就连剑诀都会大有突破的。”
师尊闻言将神力探入桑酒体内,不久便咦了一声,片刻后,师尊将神力收回,神色复杂的看着桑酒。
桑酒被师尊看了半晌,倒没觉得不自在,只是有些疑惑:“师尊,有什么不对劲的么?”
师尊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原因:“你若当真觉得那里好,便随你了,只是……你时刻记得,你是吾的徒儿,纵然是当世神明,也绝不可欺负你!觉得不顺心了,就立刻回来!”
“我知道了师尊。”桑酒笑道,师尊和阿兄都是一样,见不得她受委屈。桑酒想起了蚌王,也不知他老人家现在如何了,这次便多留在墨河几天好好陪一陪父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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