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神域,两人如常生活,如今冥夜每日练兵打仗,闲暇时间会与桑酒习剑合修,桑酒则将大半时间用来闭关修炼,如此经营下去,不过几年时间,仙髓便已修复大半。桑酒甚至隐隐有感觉,距离仙髓完全恢复,只差一个契机。
桑酒结束闭关,来到庭院随意走动,忽然发觉庭院之中多了好些以前从未见过的花。她仔细观察着,发现这些花朵长得都极为相似,只有一些细微的差别。
桑酒叫住准备取灵泉的红珠问道:“这些花是谁种的?多了好些以前没有的花啊。”
红珠向桑酒行过礼后回道:“夫人,这些都是神君种下的。”
“冥夜?”桑酒有些诧异,他乃战神,怎么还会种这么多花?而且,还是这么多不同品种,花型却极为相似的花。
“回夫人,冥夜神君似是在寻找一种花,据说连句芒神君的花园都没有,于是神君就在休沐之时到处奔波,寻得了这些花种。”
“他在找花?”桑酒十分不解,冥夜看着也不像风花雪月之人,怎么突然找起花来了?难不成是很珍贵的药材?
“什么样的花?就是这种花型吗?”桑酒抚上其中一朵花。
红珠幻化出一张画来:“就是这种花。”
桑酒仔细看了看那花的样子,确实与新栽种的花有几分相似,心中暗暗记下那花的样子,等有机会回去问问师尊,看看师尊有没有什么线索。
桑酒随意转了转便回到了寝殿,夜间房门忽然被叩响,桑酒听见赤芍行礼的声音。
“见过神君。”
“夫人可睡了?”冥夜的声音传来。
桑酒听到冥夜来访,便出声道:“是冥夜吗?”
房门外,冥夜听见桑酒的声音,回道:“是我,我找你说些事情,你现在方便吗?”
“你进来吧。”
冥夜刚进到厅中,便见到桑酒从房中出来见他。许是已经准备就寝,桑酒的头发已经拆掉,为了见他便随手拿了妆台上的一根木簪将头发挽起,但因头发太厚,仍旧有几缕松散的垂在颊边,倒是别有一番风韵。
冥夜未曾见过桑酒于闺房的样子,见到桑酒此刻装扮有些愣神,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桑酒见冥夜这个样子,皱了皱眉,伸手探上冥夜的额头:“你这是怎么了?”
这一靠近,幽幽的竹香传来,桑酒从很久之前便发现冥夜似乎换了喜好,从前的他总是满身花香,可忽然有一日,他的身上变成了淡淡竹香。桑酒不疑有他,只当是冥夜腻了那花香味道,如今他身上的味道,桑酒闻着倒更习惯些。
冥夜感受到桑酒的触摸,脸上红晕更甚,又想到今日要说的事,便轻咳一声,正色道: “桑酒,魔军最近有较大异动,我要领军出征了,这次可能会很久。”
桑酒一愣,收回了自己的手:“魔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次大动作,我记得上一次还是你掉进墨河的时候,之后便都是只是摩擦不断……但是这才安生几年,怎么就又有大动作了?比较之前的周期,短了不少。”
冥夜惊异于桑酒对魔军动作的敏感,他从来不知桑酒除了修炼之外竟如此关心魔军状况。便是自幼与仙兵渊源颇深的天欢,也从不曾主动分析魔军的情况。
“确实有些奇怪,魔神应是在筹划着什么。”冥夜虽然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但他也不准备将目前的战事详情告诉桑酒。桑酒虽是他的妻子,可是就算他告诉桑酒,她也做不了什么,只会白白担心。
桑酒点头:“你此次出征,不同以往,万望小心行事,莫要中了魔神的圈套。”
冥夜含笑点头:“我记得了,只是这次会有很长的时间不在这玉倾宫中,若有什么事情也无法及时出现,你也要保重自己。”
桑酒挥手聚起一团法力:“拜与你合修之赐,我的仙髓已经修复大半,实力也已经恢复了七成,若真有什么事,也尚有自保之力。你且安心出征,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会等我回来。
冥夜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只觉除魔信心大增。是的,他会顺利除魔,因为他的妻子,会在家中等他归来。
送走冥夜,桑酒的神色蓦然沉了下来。
魔神这么频繁的动作,怕不是魔气积累到了定量,重新刻画了阵法,开始准备同悲道了?
桑酒的拳头握了又握,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随着仙髓的修复,之前炼化的灭魂钉也渐渐回归她的掌控,再加上冥夜的提点,她的剑诀也已经练到了第五层。可虽然剑诀是修炼到了,却仍有六颗钉子未能炼化,桑酒此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次日冥夜出征,桑酒看着大军渐行渐远,心中有些烦躁,恨不得一步飞仙,将剩余的钉子瞬间炼化。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脑中忽然响起那日稷泽的话。
修行切忌急大喜大悲,急躁行事。
深吸一口气,桑酒让理智回笼,看来那日稷泽神君应是看到了她今日之景,才特意提醒的,她可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虽然头脑清醒,但是心中烦躁始终未消,桑酒便在玉倾宫中散步静心,却不想路过即安亭时,听到了女子啜泣。
“天欢圣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诅咒神君,还请圣女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是清音的声音,桑酒皱眉,快步走过去,便见到了跪在地上求饶的清音和怒目而视的天欢。
“还敢顶嘴!你这小小乐者也不知如何撞了大运得以入这玉倾宫中,平日于神域毫无建树也就罢了,今日冥夜出征,你却在这里说这种话,不是诅咒冥夜又是在做什么!这玉倾宫还如何容得下你!”天欢居高临下的看着清音,神情之间满是愤懑。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清音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抬眼看到天欢身后的桑酒,急忙求救道:“桑夫人!快救救我,我真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天欢看向身后,桑酒正慢慢向她走来,冷笑一声:“桑酒?你是要包庇这个小仙婢吗?她可是在出征当日诅咒冥夜!”
桑酒从天欢身边经过,弯腰擦去清音的眼泪,柔声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道来。”
天欢见桑酒不理睬她,正要发怒,便听得清音抽噎着说道:“我,我今日休沐,便独自来到这里,听、听闻神君今日出征,还、还要走很久,便掏出来在下界时常摆弄的龟壳来、来占卜……我在来到神域之、之前,曾经跟着一些修行之人学过一点、一点占卜之术……可是……”清音说到这里,突然怯懦起来,声音也小了很多:“我一连测了好几次……都……都是大凶……正巧天欢圣女路过,听到了我自言自语……”
“你还敢提!”天欢上前扬手便要掌掴清音,被桑酒一把捉住,她挣脱了几下未能成功,惊异于桑酒力气的同时心中愈发愤怒:“冥夜今日刚刚出征,这贱婢张口便是诅咒之词!如此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不将她抽筋剥骨难消我心头之恨!”
桑酒看着天欢发怒的样子,心中不悦,但还是沉声道:“清音的为人我知道,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你可以说她学艺不精,却不可说她存心诅咒。”
“桑酒你就是要和我作对是吗?”天欢怒极反笑:“冥夜如今不在神域,你可搬不出他来唬我!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无论冥夜是否在神域,就事论事,都不该由你动用私刑。”
“从前在这玉倾宫中,几百年来内院的事情都是由我主理,我想将她怎样就怎样!你不过嫁给冥夜短短几年时间,便以女主人自居了?”天欢面上冷笑,眼中却聚起星光点点:“我告诉你,你一届妖身,纵然使计嫁给了冥夜,也决计做不了这玉倾宫的主!仙界神域又怎会容许一个妖族指摘内务!”
桑酒看着天欢的神情,忽然道:“你喜欢冥夜。”
她没有带着疑问,是完全肯定的语气。
天欢脸上的表情僵住,虽然不知为何桑酒突然说起这个,但是她确实踩到了天欢的痛处。
看着天欢的表情,桑酒轻叹一声世事弄人,面上却是严肃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因我族未曾有功绩而入神域才会排挤我。可如今我明白了,你是因为喜欢冥夜,又被我占去了他妻子的身份而对我怀恨。”
“是!”天欢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与他青梅竹马,朝昔相伴了几百年!我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凭什么!凭什么被你一个来历不明,挟恩图报的蚌精抢走我的冥夜!登上神君夫人的位置!我恨你,我恨不得啖你之肉,饮你之血,抽了你的筋,将你挫骨扬灰!”
桑酒看着不住落泪的天欢,忽然问道:“你既然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他为何不早早娶你?”
天欢一噎,随即将目光移向别处:“冥夜他是战神,曾对我说过,魔神未灭何以家为……”
“可是如今魔神还在。”桑酒打断了天欢的话。
“那是因为你们强行逼娶!冥夜不得已才……”
“就算是不得已,他若心中有你,无论我父王如何相逼,他都会道出实情,决计不会签下婚书!我父王更不可能在明知战神有心爱之人的情况下将我的终身托付于他!”桑酒残忍的将天欢最后一层遮羞布撕下,说出了天欢最害怕,也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的事实。
“你胡说!”天欢的声音猛然尖利起来。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桑酒的声调也随之提高,同时心中烦躁更甚:“天欢,以往种种皆已过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需要明白,我与冥夜结为夫妻已成事实,你便不该对他再有执念!”
“住口!”天欢目眦欲裂:“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不过一个蚌精罢了,怎敢这般侮辱我!”说着手中召出锦雾绫向桑酒挥来。
桑酒侧身躲过,心中烦躁达到顶峰,见到天欢先行动手,反倒呼出一股浊气,将流光握在手里冷笑道:“在你看来,道出事实便是侮辱?当真让我开了眼界,这便是腾蛇圣女的胸襟?”
天欢不语,只是挥动锦雾绫袭向桑酒,双手又掐了个法诀朝桑酒攻去。
桑酒不敢大意,催动流光迎上锦雾绫,自己又布了个法阵抵挡天欢的法诀。仙髓全力运转起周身的法力,《九天神剑诀》剑势一出,与天欢打的有来有回。
清音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到忘记了哭泣。这……这什么情况?神君夫人和圣女……打起来了?她该做什么?找谁来劝架?可是唯一能劝架的人现在不在这玉倾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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