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挂了电话,陈元旭颇为遗憾的装了一兜橙子。
“方尘,你快去,买点辣条,我还要之前那个!”白尔萨跟方尘刚进来就差点被挤出去,白尔萨到是不急,儿子嘛,就是拿来用的,不然放着等发霉吗,自己挤不进去,就让儿子去。
“......好...”方尘有气无力的回应,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里。
白尔萨原地扣了会儿手机,觉得无聊,然后慢悠悠的找人少的地方走走。
从卖家电的区域走人就特别少,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人群边缘试探,一次又一次的往里走,但总是被大爷大妈们七手八脚的推出来,白尔萨没忍住,笑得差点蹲那。
“小朋友,快别挤了,你这进不去啊。”她说完就继续笑,这小孩太瘦了没什么力气。
“......”
陈中宵一愣神的功夫又被推出来了,扭头看见一个笑得毫无形象的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连呼吸都乱了,手怎么放都感觉不对劲。
白尔萨到是看见他的长像后笑声顿住了,暗戳戳道:眼熟,太眼熟了......这两兄弟长得还挺像。
“诶,小朋友,你叫什么啊?”
对方的社牛让陈中宵极度恐慌,他压着变得急促的呼吸,不太流畅的回答:“陈,陈中,宵。”
哦——,真的是儿媳没跑了。
“别挤了,一会儿我儿子回来,让他帮忙去买,阿姨跟你投缘,咱俩唠唠勒?”白尔萨笑得‘和蔼可亲’——自己认为的。
亏得陈中宵不敢看她,不然要更惶恐。
“不,不用了,阿姨,”他赶紧拒绝,再说下去他得控制不住了。
“妈?”
一声介入如神呤一般,陈中宵内心万分感谢,打算立刻就走。
这边拎着买好的东西,刚挤出人群准备找白尔萨一起去结帐的方尘看见白女士旁边的人觉得眼熟,衣服也眼熟。
“哎!方尘,快来!”白尔萨挥手。
陈社恐:“.........”
方尘走近。
这下看清楚了,是中宵,嗯......他突然想起刚刚挤出来的时候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因为早起表情也很不青春盎然,然后方神就停脚了,一个闪现进了旁边的过道。
几秒后出来的仍然是那个帅的让人自卑的方神,哪还有刚刚那副死气白咧的样子。
白尔萨对此表示唾弃。
“中宵,好巧。”方尘笑得很标准,妥妥的帅哥一枚。
陈中宵勉强的扯了个笑,头却已经开始发懵,胃里翻涌的恶心上泛,这种感觉在周围哄吵的环境下愈发猛烈。
看出他的不对劲,方尘下意识的皱眉,立刻想到昨晚季医生发的消息,抑郁障碍患者会带有避世、自闭、社恐等情况,严重的可能会造成抑郁性木僵......
“妈,你先买,我们出去一趟。”
把手里的东西给白尔萨,方尘来不及解释,揽着陈中宵的肩,几乎把低了他半个头的人全圈进怀里,不等白尔萨瞪大眼睛就已经走了。
直到出了超市,怀里的人都没有动静,方尘很担心,他并不了解这种病和此时陈中宵的患病程度,季医生说一般前期只需要疏导就可以,但是......
方尘看着被轻而易举拥进怀里的人,直觉陈中宵此时的状态不太好。
“中宵?”方尘小声的喊怀里的人,很轻很温和,像是怕吓到什么人一样。
而此刻的陈中宵思维混沌,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他无法回应,他只觉得自己在下坠,晕得厉害。
“中宵,你还好吗?”方尘很着急,抱住陈中宵的手不断用力收紧,小声念叨着,“我们回家好不好?别怕别怕,我陪你,没事了,不怕不怕。”
直到白尔萨结帐出来,陈中宵都没有反应,方尘脸色苍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情况让他感到慌乱,就好像在说‘看着你,口口声声说要照顾他,却连保护他的能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方尘......”白尔萨第一次从自己儿子脸上看到了慌乱和害怕,忆像中小学时的方尘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妈...”方尘惊醒,他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对,季医生!
......
“我哥在你那!?”好不容易出了超市打给哥哥的陈元旭拎着东西僵在超市门口。
听着方尘说完,陈元旭一时间没有说话,直到方尘开口说“今晚中宵住我这。”他张了张嘴,但又没有说拒绝的话。
“好...谢谢...”
“不用,我应该的。”
挂了电话,陈元旭沉默的走回家,心中翻来覆去全是自责。
都怪他,是他没有考虑全面,他明明知道哥哥的病,可是......都怪自己。
“方尘,你跟我说实话,今天什么情况?”白女士罕见的严肃。
陈中宵此时躺在方尘卧室的床上,季医生说,先让病人休息,呆在安静的环境里可以缓解病症。
上午十点,方父回到家看见从来大咧作派的白女士一脸严肃认真,而一直稳如老狗的儿子竟是一幅低头认错的样子站在客厅。
见到方父,白尔萨没有像往常那样冲上前,反而给了他一个眼白,然后厉声道:“方尘,我希望你在做出决定之前有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兴起。”
“怎么了这是?”得了白眼的方父一脸无辜。
白女士连正脸都没给他。
“你别插嘴,让你儿子说。”
“妈,我考虑的很清楚。”方尘的声音有些暗哑。
“这不是简单的小情侣谈恋爱,你懂我的意思吗?!”刚刚的情况她也差不多能猜到些什么,她毕竟也做过几年的心理学术研究,有些疾病在这里还鲜有人知,但对于它的研究早就有所开展,只是尚未普及。
“我问过季医生,这样对他的情况有好处的。”
白尔萨很少有严厉的样子,可一但严厉起来,是方父都不敢说话的。
“那他有告诉你,如果你半途而废会有什么后果吗?!”
白女士很生气,小兔崽子,什么都不了解清楚就敢做,她当年做研究见过的没有一个是坚持下来的,不说高昂的费用,光是过程就足以逼疯一个正常人了,心理治疗需要的专业水平很高,如果治疗师没有足够的经验和毅力很容易被患者影响。
更何况他对那孩子真的狠得下心吗........
“......我知道,我不会放手的。”方尘这是第一次跟白尔萨起争执,并且决不妥协。
陈中宵需要他一辈子,那他就陪一辈子。
白尔萨冷着脸,她私心是希望两人在一起的,如果没有见过那两个人的话。
其实在国外搞研究的那几年她不是没见过坚持下去的,可是最后......
“啊啊啊啊啊一一!别带走他!你们不准碰他!”二十多岁的男人被一群人拦着,哭的撕心裂肺,衣服扯得不成样子。
而被抬走的是一个穿着病服的年轻男人,看不出准确年龄,大半个头部都磕烂了,眼睛还睁着,血流进去把眼白染红,又像泪一样的顺着他苍白的脸落下,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白尔萨就站在人群里,这是他们团队签了合同的研究对象之一,也是唯一让他们看到希望的一对。
可是在他们准备进入治疗的第三阶段时,那个年轻的男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跳楼了,十几层楼高。
在他爱人出楼的那瞬间落地,炸开了血红的玫瑰花。
研究停止了,团队里的人不少都申请了整休,白尔萨也在其中。
之后没过几个月,白尔萨就收到了男人死亡的消息。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间,地球上陨落了两个相爱的人,多了块挤着两个名字的石碑。
如果他们没有那么爱对方就好了。
“妈,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无论什么代价,我会倾尽所有去付清。”
“好了,方尘回你房间去。”方父示意,方尘转身上了楼。
“方鹤洲,你干什么?”白女士皱眉看着坐到跟前的男人。
“小尘这么大了,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了,他有分寸的。”
“分寸?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个小同学有什么......”
“白尔萨,慎言。我们阻止不了他的决定,同样的无论结果如何,都由他自己承担,我想这也是小尘所希望的,我们不支持但也不干涉。”
白女士睁着眼,透亮的水光充斥着瞳孔,在落下时被男人抹去。
“但是,他伤害了爱他的人,我得教训他。”
“方鹤洲!你敢!”
“我都没让你哭过。”
...
房间里透着微弱的光,窗帘没有完全拉紧,季医生说,太黑会很压抑,但太亮了又会让中宵害怕。
“中宵,你好些了吗?”男孩蹲在床边,手搭在床上,平视在床上蜷缩成团的人。
陈中宵一直闭着的眼睁开了,浅棕色的瞳孔此时却被阴影遮住,有些呆滞,但是似乎又有意识的直视着方尘。
在他的注视下,方尘伸手想触碰他的头,却又停止,犹豫了几下又放在床上。
“饿吗?快中午了,想吃什么?”
没有回应,意料之中啊...
方尘弯了弯眼,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在哄着谁,“可不许挑食,只选择性采纳。”
被子遮了陈中宵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微微眨了一下,下一秒就悄无声息的涌出滴泪来,之后便接二连三的往床上掉。
在模糊的视线中,方尘慌了手脚,心里只觉得万种刺痛。
“别......中宵,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我在,你不要怕...”
他伸手却又不敢触碰,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看到陈中宵把脸全蒙进被子里,他赶紧轻轻拉开一条缝隙。
可是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手僵硬的覆在被子上,轻轻拍着。
过了挺久,方尘感觉被子内没有声音了,他轻轻拉开被角,措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水汽朦胧的眼,不禁心颤。
“中宵...”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小远有些哑,听不太清。
“什么?”
“对不起...我,眼泪弄,弄在被子上,脏。”
“没事没事,不脏,你别怕。”方尘这下惊觉,原来那个眼神是害怕。
“...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我不在意这个。”方尘回答的很快,语气也轻,生怕自己晚一点或是语气不好被误会。
陈中宵没有再出声,跟平时也不大一样,竟然就这样看着方尘,毫不掩饰,方尘甚至有些不太自在,他现在急需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相貌O不Ok。
终于白尔萨救了他,在楼下喊他吃饭。
“中宵,等我一下,我去拿。”
陈中宵想拒绝的,但方尘已经走了。
“怎么样了?”白女士把饭递给他,又问道,“用不用我过去?”
“我不确定。不用了,妈...我...”
“行了,磨磨唧唧的,不用就赶紧上去。”白女士转过身继续盛饭。
方尘走出厨房时停了下,“谢谢妈。”
白女士像是没有听见,继续手里的动作。
下午白尔萨和方鹤洲回公司了,方尘在书房写作业,时不时悄悄回卧室看一眼,陈中宵从中午1点开始睡,已经睡了七个小时了。
第不知道几次,方尘偷偷从门缝里看,但是这次...人不见了!再看一眼,没有!他直接把门推开了,看见坐在床边的人后心脏还跳得厉害。
“中宵,好些了吗?”
陈中宵扭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皱眉,眼神有些暴戾,手紧紧攥在一起,爆起根根青筋。
“出去...”他废了很大功夫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什么...?”方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是直觉中宵现在不对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滚!”手心里一阵阵钻心的疼,心脏也巨烈跳动着,快要炸了一样,感觉就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血在脉搏里聚集,他想也许他该放点血。
方尘听到后反而走进房间关上了门,他走近,这才看清陈中宵的眼神哪有一点凶恶,明明全是痛楚与泪水。
“滚!你,出去!”他不想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张悦华说他这个样子就是个疯子,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泪水从眼眶涌出,沾湿了睫毛,陈中宵身体甚至止不住的颤抖,他还能站着只是因为扶着墙。
他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更不想让眼前这个唯一愿意帮他的人知道自己是一个怪物,是个会以放血为乐趣,内心阴暗扭曲的变态。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冷漠无视或者针刀相向,他是不是在骗我,他想看我发疯发病然后去和其他人讨论,他会在背后嘲讽,议论我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怪物,对......
陈中宵红着眼眶,却死死的盯着方尘。对,他是有目的,不能相信他。
“对不起,我要,走了。”陈中宵似乎没事了,他移开视线,从方尘旁边走过。
“!不行!”方尘拉住他的手腕,明明很轻,但陈中宵的反应却很大,他迅速挣开,神情似乎有些紧张。
“...抱歉,我太着急了,你...能不能不走。”
看着这个男生着急的神情,陈中宵心里没由来的烦躁。
“谢谢你的帮助,但是,希望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他的表情很疏离,让方尘不敢接近。
走出卧室,方尘看不到他的身影只听到了声音,明明是有些软的少年音,却是那么孤独冷漠。
“我不需要......”
“...妈,你们不问问我哥去哪了吗?”晚上张悦华和陈祥恩回来,陈中宵房间门开着没有人,可两人看见没有问一句话。
睡前已经十点多了,陈元旭站在房间门口,看着父母躺在床上看手机。
“你哥?不用管他,天天在外面疯,指不定去哪个网吧了,你可不准学他。”张悦华刷着视频,嘴里说着和事实毫不相干的话。
陈元旭突然就觉得没必要了,至少在方尘那里,哥哥不用面对这两个人。
“晚安。”他微微带着笑,朝父母说,“爸,妈早点休息。”
今夜寒风凛冽,即使是过年的氛围也没能把人们在外面多留一会儿,一到十一点街上几乎没有人了,有的只是落寞的街灯和雪,-个瘦瘦高高的身影穿着薄袄在街边走着,这一刻,好像是一个孤独的人给夜里的万物送去了陪伴,他们无言却胜似亲友。
“哎?小陈呢?”白尔萨刚到家,看见自己儿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沙发上露出的半个头顶呆滞了一会儿,才传来闷闷的声音。
“走了。”
“...回家了吗?”挎包被挂在门口。
那个头顶往下滑了一点又突然消失——方尘站起来,拉了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
“妈,我出去一下!”
陈中宵那个性子真的会回家吗,如果没有......
白色的运动鞋踏进雪地,路灯下一片零乱的脚印。
“中宵!”寒冷的除夕夜里,陈元旭说他没有回家…空荡的街道上一个男生把寂静打破,“陈中宵!中宵!”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人突然抬头,四周看了看,片刻后又抿紧唇,厌弃的靠回椅子上,他已经冻得面色发白,手指曲在一起躲进袖口。
一点也不想动,更不想回家,不想思考,就这样吧,也许再过几个小时,就再也不用醒来了。
“中宵!”远远看见椅子上有个人,方尘几乎是片刻不敢犹豫的跑了过去,到跟前顺手脱下衣服往人身上捂,“感觉怎么样?对不起,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不用。”连带着被拒绝的还有刚捂在身上的衣服。
方尘的气息还不太稳,被拒绝后显得有些可怜,拿着衣服固执的往陈中宵怀里塞。
“你穿上吧,太冷了会生病的...”
但是却只被冷漠的瞥了一眼。
“不需要,你听不懂?”陈中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衣服也被砸回方尘身上。
此刻陈中宵只觉得心里一片烦躁,看着眼前的男生,他恨不得毁掉男生的一切,让他和自己一起死好了,既然那么喜欢跟上来。
不行!
陈中宵逼着自己从方尘身上移开视线,不要这样,他试图说服自己,甚至谩骂自己的卑劣,像张悦华说的,他就是个神经病,是个疯子......
他把自己贬入泥泞,逼自己关上那扇门,又将自己锁在里面,避免伤害其他人。
泪水已经涌出,滚烫的,他却没有感觉到,但是温热的怀抱不容忽视。
“对不起,是我不对,中宵你别生气,”方尘紧张的连环住他的手臂都只敢悬空,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就只能商量,“先跟我回去行吗?”
陈中宵想拒绝,但又突然觉得好累,从精神上开始疲惫,一直蔓延到四肢。
算了吧,反正结果都一样,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觉,而他又有什么理由去让别人顾虑自己呢,随便吧。
这里的新年十二点是宁静的,在并不发达的城市夜生活往往缺乏,长夜寂寥,所以漫布在雪上的脚印也显得孤独,但每一个脚印都在咯吱咯吱的响,又好像有点热闹。
回到方尘家已经快1点了,方夫妇已经睡了,但客厅仍亮着微弱的灯。
也许是看他真的心情不好,也许是方尘不想打扰父母,又或者方尘有些厌倦了同自己小心翼翼的交谈,那天晚上方尘没再说过话,安静的方尘不免变得冷漠,不太好接近。
第二天一早,陈中宵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方尘。
6点,方尘竟然已经梳洗整齐,就连衣服都换了,精神饱满的不像是一两点才睡的人。
此刻他有些尴尬的站在自己房间门口,昨晚陈中宵睡在这屋,他本来想看看人醒没,谁知道刚开了个门缝就和屋里的人来了个对视。
“......”
方尘呆滞了一下露出笑,“醒了,饿了吗?”
“.........”
“那先洗漱?”
“............”
“那...再睡会儿?”
方尘话音刚落,一直看着他的人就闭上了眼,看样子是一秒入睡。
男生下半张脸全埋在被子里,方尘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眉眼。
陈中宵是单眼皮,但眼形并不狭长,略微显圆,眼角稍稍下垂,而眉形也不像一般男生那么粗,这使他看上去缺乏阳刚之气,有些柔美,给人很温和的感觉,但他的脸部轮廓分明,五官立体......
方尘忽然就想起陈中宵平时总面色冷淡,偶尔心情不好会紧抿着唇,看着反而让人想退避三尺,不易接触。
可是......
明明以前的那个中宵是那么的开朗外向,炽热的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是即使毫无接触,碰见了也会让人心生好感的存在。
早上七点半,白女士洗漱完便开始准备新年的第一餐,做饭是白女士唯一喜欢也是唯一亲自动手的家务活,但刚结婚时她是不会的,练了足足有一年才勉强上手,然后就死活不肯再请做饭的阿姨,非要顿顿亲自上手。
“呦,方尘,起这么早?”白女士下楼就看见自己儿子站在茶室里泡茶,每一个动作都精致的能当时尚杂志封面,“人小陈在这住一晚上,你就这么开心,要开屏啊你。”
“......”方?开屏?尘顿了一下,决定不理白女士的调侃继续泡茶。
“啧,什么毛病,心情好就爱泡茶。”关键是泡了自己还不喝!白女士同情方先生那上千的茶叶,并希望方尘手下留情,不要去动方先生的藏品。
陈中宵没睡多久,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好,一次能睡两三个小时就已经很好了,但因为对人的躲避,此刻他躺在床上,就只是躺着,什么都没有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这会让他感觉到自己活着并且在等待死亡,他是享受这种感觉的,包括与这伴随的窒息。
“中宵。”
他猛烈睁大了眼睛,像溺入水中的人被拉出水面一般急促的呼吸起来,脸色也因缺氧而发红,却让他过于苍白的脸色显出几分生动。
“哐当——!”
碗击在地面上发出巨响,熬烂的百合混杂在粥里在地上炸开,方尘的心狠狠的抽了几下。
“别...慢点中宵,慢慢来...别急,”方尘扯开陈中宵死死捂在胸口的被子,用手给他顺气,时不时用手捂住他的口鼻来制止他呼吸过快,避免他因过度呼吸导致中毒。
“没事的,别怕......马上就好了。”
白女士听见声响只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并没有上楼,她仍然认为方尘迟早会放弃,与其最后惨痛收场,不如一开始就知难而退,于是她咬咬牙也就狠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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