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姣想到林间月那个眼神心里就不舒服，像蚂蚁在爬。
俩人之前谁也不愿意回家住，但焦阳没地方去只有很晚才回去，最近焦姣住下了他反而有些不适应。
这房子，冷冷清清的。
林间月觉得自己可能发烧了，浑身没力气，她问外婆要了体温计，一量已经38度了。
家里没药，林间月不认路，外婆让林间月在家待着，自己去近处的卫生所买点退烧药。
林间月没睡觉，她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瘫在沙发上看电视。
学校放假，焦阳非缠着焦姣做大餐，说是犒劳自己这么累的考试。
家里什么也没有，焦姣让焦阳去买菜，自己去隔壁邢婆婆家借菜刀。
邢婆婆家就在自己隔壁，之前爸妈出去的时候，经常让两人去她家吃饭。
自从焦姣搬出去后很久没见过她了。
门被敲响，里面没有人回应。
焦姣透过门缝看见里面亮着灯光，应该有人的，她又敲了敲问：“婆婆你在吗？”
林间月听见敲门声，只能不舍的放下毯子去开门。
在对面又敲门时，林间月开了门。
她抬眼看见来人，惊住，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一张脸。
焦姣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间月，她敲门的手还悬在半空。
林间月心情复杂，她想为难对方最后却只是疲倦说一句：“我外婆出去了。”
焦姣有些尴尬，看着林间月的表情，她以为林间月不想看见自己。
她看着林间月的脸色很差，又想起刚才在校门口的时候，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没事吧？”
原来你还会关心我，林间月想。
“我好好站在这里能有什么事。”
只不过快烧死了而已。
焦姣心里白了林间月一眼，她说：“那我走了。”
“你找我外婆干嘛，也许我能帮你。”
林间月最后还是妥协了。
焦姣原本就是来借菜刀的，没想到林间月在这，她都准备换一家了，林间月又说这句话。
她点点头跟着林间月进厨房。
厨房里正在炖鸡汤，香气四溢，焦姣挑了把顺手的，林间月就靠在门边上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眼神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阴鸷，似乎是想把眼前人拆骨入腹，却在焦姣转身那一刻变得温和。
“就这个吧。”
林间月走出厨房。
焦姣走的时候林间月去送她，到门口焦姣让林间月回去休息。
“你家在隔壁？”林间月突然问。
焦姣点头。
“以前怎么没见你？”
面对林间月查户口似的盘问，焦姣有些不耐烦，她要被林间月逼疯了。
“我以前还没见你呢。”
林间月微不可查的蹙眉，她气息很沉，赌气道：“也是，你忙得很，根本不在意我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她恨死焦姣了。
焦姣知道林间月对自己当时的话耿耿于怀，但她没办法解释。
“我先走了。”
焦姣转身离开，拐了个弯就消失在林间月的视线里。
焦姣走后没多久，外婆就回来了，林间月提前吃了晚饭，喝了药后昏昏沉沉想睡觉，但是想到焦姣可能还会再回来，硬撑着。
但最后林间月还是没抵住睡意，很快沉睡了去。
焦姣回到家后心不在焉，切菜都险些切到手，她心里很在意林间月。
焦阳在旁边说个不停，吵的她心烦，一切准备完成后，焦姣让焦阳去还刀，还给了他发烧药，让他一并给邢婆婆。
焦阳看着手里的药问：“邢婆婆生病了？”
“别问了，送了就行。”
焦阳去送的时候，林间月已经睡下了，他看着邢婆婆精神气很好，不像生病的样子，说道：“婆婆好好的，我姐让我给您送这个。”
他摊开手，邢婆婆了然，她说道：“娇娇真是个细心的孩子，月月已经吃完药了。”
月月？什么时候邢婆婆家里多了个人。
他没多问，回家问焦姣：“邢婆婆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小孩？”
“应该是亲戚吧。”
“那亲戚名字也有个月字，我还以为是林间月呢。”
听到这个名字，焦姣顿了顿。
看着焦姣的反应，焦阳拿着筷子呆住：“真是林间月？”
焦姣打断他：“吃你的饭。”
这夜，焦姣回到自己的屋子，想到什么似的打开窗户，一米之隔，对面的窗户紧闭，里面的人显然已经睡下。
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怎么她越跑，林间月离自己越近。
这几天她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习惯是如此可怕，从前她以为自己能没什么忍受不了的了，可是她格外在意林间月。
可是自己跟她在一起只会害了她。
“生病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倔得像头驴。”她对着对面窗户轻语。
已经是深秋，晚上温度低，小县城污染低，可见度高，天空时常能看见万千繁星。
焦姣对着星星许愿，她希望林间月快好起来。
与此同时，对面窗户内。
躺在床上的人，似乎陷入了梦呓，断断续续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翌日。
林间月昨晚休息得很好，第二天神清气爽，摆脱了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她早饭之余问外婆焦姣的事情。
“你见过阿娇了。”外婆温柔地说。
阿娇是焦姣的小名。
“嗯，她昨晚来家里借东西了。”
“阿娇终于肯回来了。”邢婆婆忆起往事，感叹道。
“她为什么要搬出去啊。”林间月好奇地问。
“小时候阿娇她爸经常酗酒赌博，动不动打他们两个，她妈也劝不动，后来两个人都出去了，留下两个人不管，走那天家里大吵了一架，再后来她搬出去就没回来过。”
邢婆婆说着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你在学校见过她没有？不对，她比你还大一岁，小阳跟你同岁。”
林间月摇摇头。
焦姣的童年只用只言片语被别人概括，林间月心里酸痛，她找了借口回房间。
怪不得焦姣辍学，不愿意回这个冰冷的家，里面全是痛苦的回忆。
她打开那扇窗户，正巧对面的窗户被打开。
焦姣刚睡醒，她穿着睡衣，墨发如瀑垂下，素颜衬得她更温和，那双狐狸眼依旧是风情万种。
两人又不约而同见面了。
“早。”林间月说。
重(chong)窗。
小林好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忘本。[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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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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