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乔乔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什么东西都不可以将就,尤其是衣服,必须要最喜欢的、最好的。”
靳影最终在夏乔乔的精心挑选之下,左挑右挑,挑了一件还算低调的花裤衩。
夏乔乔说:“都穿花裤衩了,肯定要穿花衬衫。”
靳影弱弱的问:“不用了吧?”
夏乔乔坚定的摇了摇头:“花裤衩配上这个短袖太违和了。”
靳影最终挑了一件花色还能接受的花衬衫,一起穿在了身上。
夏乔乔眼睛一亮,“这也太帅了。”还竖起了大拇指,弄的靳影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略低下头。
第二天下午,靳影看着那套昨天买的衣服,内心还在纠结。
夏乔乔催促道:“快穿啊!马上就到点了。”
靳影还是想努力的挣扎一下,“我就穿这个吗?”
“当然啊,咱们不就直接去赶海了吗?”
靳影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扎眼,出去不会有人这样。会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我,看着我?
靳影不想出去,想拖延时间。
奈何夏乔乔说:“走吧,他说在门口等咱们了。”
穿出去的时候,靳影左看右看,发现没什么人看着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一想到马上要穿成这样见沈叙白,他的步子就越迈越小,越走越慢。起初靳影是和夏乔乔并肩走的,结果现在跟在了夏乔乔后面。
沈叙白准时开车到酒店楼下接人。
他倚在车门边,一身南洋风情的印花衬衫配短裤,戴着黑墨镜,整个人显得随性又洒脱。
可当靳影跟在夏乔乔后面走出酒店旋转门时,沈叙白明显怔了一下。
靳影也同样怔了一下,他以为沈叙白会坐在车上等着。没想到沈叙白下来了,还穿着一身花衬衫、花裤衩,相比于自己这身要花的多。
可在沈叙白身上却看不到一丝花里胡哨。
靳影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有人和自己类似装扮的时候,他的心松了口气。
他们走到沈叙白面前,沈叙白只见靳影穿着一身炭灰色底布的花衬衫,上面印着银灰色龟背叶纹样,搭配同系列蕨叶图案的短裤。
虽然花色低调,却与他以往黑白灰的风格天差地别。
更让沈叙白惊讶的是,这套衣服穿在靳影身上并不违和,反而衬得他肤色更白,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夏乔乔上前邀功:“怎么样?好看吧,我搭配的。”
沈叙白的目光仍停留在靳影身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他推了推墨镜,唇角勾起:“很好看。”
靳影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衬衫下摆,耳尖微微发红:“是乔乔挑的……”
“我就说赶海得穿这个吧。”夏乔乔得意地扬起下巴。
沈叙白点点头,绕着靳影走了一圈,靳影就不动一动,任凭他打量。心里有一点紧张,面上多少有点不自然。
沈叙白的突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不过还差点东西。”
靳影困惑地抬起头。
“赶海不能穿运动鞋,沾上水就湿了。”沈叙白说着,揽过靳影的肩,“走,买拖鞋去。”他比靳影高一点,刚好可以拖着靳影走。
夏乔乔连忙跟上:“等等我!”
咸涩的海风穿过沿岸的木麻黄林,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这些耐盐碱的树木沿着沙滩蜿蜒成一道绿色屏障,银灰色的针叶在夕照下泛出金属般的光泽。
三个人惬意的沿着海边走。
斑驳的光影从树隙间漏下,在沙地上铺开跳动的光斑。几棵歪斜的老树根系裸露在外,夕阳也开始温柔的倾斜。
靳影看到沙滩上有好多人和他穿的相似,松了口气。在人群里最普通,对于他来说,是最踏实的安全感。
靳影不禁想起刚到厦门的第一个夜晚,在酒店附近的海滩散步时,看到不少男性穿着花裤衩,拖着人字拖到海边吹凉风。当时的他一定不会想到,不到两周时间,自己也穿成了这样。
“喂!靓仔靓女,敢毋来鬥阵七桃?”不远处有几个少年朝着他们叫喊,声音随着海风飘来,带着青春的肆意与张扬。
那几个少年看起来像是本地人,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穿着色彩鲜艳的沙滩裤,赤着上身,在沙滩上踢着足球,笑声爽朗而自由。
沈叙白双手拢在嘴边围成喇叭,声音带着海风的湿润穿透喧嚣:“免啦!恁開心耍!”
那几个少年也双手拢在嘴边围成喇叭,异口同声的说道:“恁嘛愛開心耍啦!”说完又继续追逐打闹起来,在夕阳下奔跑的身影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等他们走远了,夏乔乔臭美的说:“肯定是被我的颜值折服了。”
潮水退去后的沙滩留下蜿蜒的波纹,湿沙地上到处都是细小的呼吸孔。每当浪花拍打海岸,便有蛤蜊悄悄探出身子吐出水珠。
拎竹篮的孩童蹲在浅洼处追逐横行的沙蟹。贝农戴着斗笠,用小铁锹熟练地撬动礁石上的海蛎,金属与贝壳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远处传来妇人呼唤的闽南语,混着海鸥的鸣叫融进咸湿的风里。
靳影站在不远处新奇的看着一位戴斗笠的老伯赤脚踩在泥滩上,手中的蛤蜊耙深深掘进湿沙。铁齿刮过之处,文蛤与蛏子都出来了。
老伯熟练地甩掉粘稠的泥浆,将战利品扔进腰间的渔篓,竹篓摇晃时发出贝壳碰撞的清脆声响。
夏乔乔觉得自己快要分裂成两个人了。
她又害怕又想看,脚尖下意识地朝着安全的方向,身体却因为好奇而微微前倾。心里像被羽毛搔着,刺激得不行。
尤其是看到老伯差点没抓住螃蟹时,夏乔乔总忍不住低低抽气,担心螃蟹会突然挣脱束缚,掉她身上。
不远处,潮水退去的岩池里,紫罗兰色海葵悠然摇曳。触手如绽放的花瓣,在澄澈海水中柔柔舒展,裹着阳光碎金与泡沫的细碎微光。
沈叙白不知何时走到了那里,他微微倾身,目光专注地扫过礁石与水面。忽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小心避开湿滑的青苔,俯身从一道狭窄的礁石缝隙里,拾起一枚海螺。
象牙白的壳体泛着珍珠光泽,表面镶嵌着珊瑚红的斑纹。沈叙白把海螺贴到耳边,听到了遥远而模糊的海浪声。
抬眼时,他正好看见靳影望过来的目光。沈叙白唇角微扬,朝他招了招手。
靳影踩着略显迟疑的步子走近,岩石有些滑,他走得很小心。目光落在沈叙白摊开的掌心,那枚海螺在阳光下更显莹润。
“好大,好漂亮。”靳影轻声赞叹道。
沈叙白笑了笑,没有说话。他没有将海螺递给靳影,而是向前一步,微微倾身,将海螺轻轻贴到靳影耳边。
靳影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躲,最终却没有动。
一时间潮声裹着细沙与泡沫的摩擦声簌簌涌来,靳影静静听着。他耳边只有潮声了,他也只能听到潮声。
海风拂过,吹动了靳影额前的碎发。
突然间,沈叙白轻轻笑了一下,声线干净纯粹带着清朗与沉稳说:“大海的声音,送给你。”
靳影不确定、带着点懵然地“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随即他立马意识到沈叙白说了什么,连忙抬手,有些慌乱地接住海螺。
“谢、谢谢。”靳影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海螺的斑纹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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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贴在耳边的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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