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不作答,只是嘴角微微一翘:“看来是真的。”
梁清屿轻睨了他一眼,从茶几上捞了盒烟:“没,不熟。”
男人轻嗤了声:“谁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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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的半个多月,梁清屿算是松了口气,熬过了期末周,梁宗元也终于消停下来,没再找麻烦。
自打两人断了联系,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这些天梁清屿几乎就没闲下来过,把能玩的都玩了个遍。
倒也挺巧的,他总能在各种娱乐场所看到那位美甲师的身影。
细数她最少打了三份工。期间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搭讪,倒也印证了她说的那句:喜欢不搭理人的类型。
日子一天天过,七月初的一个礼拜二,尤绘从美甲店下班后骑车来到了市中心一家名叫刻冠的娱乐会所。
还完车,尤绘拎着包往会所赶。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这兼职,当初决定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很简单,工资是日结,就站在前台,一晚上能给开五百块,还算挺多的了。
只是这里管事的男的实在太流氓,长得贼眉鼠眼,头顶上光溜溜没几根毛,她不喜欢,已经决定干完这个暑假就不干了。
进到大堂,尤绘乘坐电梯来到三楼,刚换完工作服站到岗位上,挺着啤酒肚的男经理就慢慢悠悠走了过来。
一旁的女同事见状,连忙鞠躬问好:“经理晚上好。”
男经理没功夫搭理她,正盯着尤绘看。
尤绘早有察觉,但装没看着,正认真对着手上的账本。
男经理有些不乐意了,跟没骨头似的撑在前台,一双眼没从尤绘身上挪开。
见她也不打招呼,一点礼貌没有,除了有一副好皮囊什么都没有。
他轻咳一声提醒道:“今晚客人多,你等会儿去包间送个酒。”
话音落,尤绘压根儿不理睬,还在做着手头上的事。
旁边的几个同事看到男经理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没忍住一个劲的瞟,像是在等着好看戏。
男经理来了脾气,被无视了这么多次,他这脸实在没地儿搁,语气恶劣道:“耳聋啊,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
‘到’字才刚出口,尤绘突然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不是陪酒的。”
男经理没打算给尤绘留面子,嗤了声:“有什么区别,做前台的哪有去陪酒赚的多,要你去你就去,这是给你翻身跨阶级的机会啊。”
这说的什么狗屁话。
尤绘在心底冷笑,说话的语气不带任何温度,跟她温柔乖巧的长相形成鲜明的对比:“不陪。”
男经理才不管那么多:“你听话点,到时候给的小费我不抽,220号包间,赶紧去送酒。”
说完这话经理就准备走了,谁曾想下一秒,尤绘再度开口:“我说了不陪,听得懂吗?”
此话一出,不等周围同事看笑话,男经理转身吼道:“那你别在这里干了!”
像是早就在等着经理发话,尤绘真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也是这时,前台桌上的对讲机里传出声响,尤绘刚拿起,男经理直接将对讲机抢了过来,不管不顾直往地上砸,对讲机瞬间被摔得稀巴烂。
男经理怒气冲冲指着尤绘:“你被开了,可以滚了!听懂了吗?”
话音刚落,底下办事的人从电梯里出来,小跑到经理跟前,附耳说:“肖经理,梁少今晚要来,已经在路上了,包间里几位老板让咱给安排点活儿。”
经理一听,视线再次落到尤绘身上。
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样,没人比她更合适了。
只是一想到刚刚冲动说的话,他有些为难,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摆摆手,态度跟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你也先别走了,去送个果盘推个蛋糕当气氛组总行?”
尤绘没应这话,瞥了眼地上的对讲机,随后将手机揣进兜里,从另一侧绕出前台。
经理二话不说,立马将人拦住:“我给你赔不是行吗,实在要走也得干完今晚,你不想要工资了?我给你开双倍的工资,哦不,三倍!你帮帮忙,讨人开心的活儿你应该擅长吧。”
听到这话,尤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令人恶心的男人,不知道他脑子是抽了还是真有毛病,刚怼完呢,转头居然说自己擅长讨人开心?从哪看出来的?就因为长得乖?
尤绘压根儿没打算搭理这人,但经理已经当她是默认同意了,麻溜叫来几个陪酒的小姑娘,让她们拉上尤绘,一道往VIP包间去。
说难听点就是把尤绘绑过去。
很快,众人来到VIP包间门口,男经理轻敲了两下门,先一步迈进了包间。随后拍了拍手,五六个小姑娘依次走了进来。
“老板们晚上好~”
该说不说,她们一个个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叫得人心里特得劲。然而落在最后面的尤绘很显然不是做这事儿的,连笑都懒得陪,就杵在一旁干看着。
见状,经理眉心不自觉拧了下,就注意到沙发上的几位老板眼睛亮了一个度。
她明明只是穿着最简单的工作服,却轻而易举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男经理很是满意。
不知盯着看了多久,坐在沙发上,烫着美式前刺的男人飙了句国粹。
下一秒,旁边长相略微憨厚的男人试探性的问了句:“这真的没事吗……?”
前刺男眼睛都直了,随意摆手道:“能有啥事啊,梁少今天生日,难不成还发脾气?搞点活儿让他开心开心嘛。”
憨厚男咽了一把口水:“……你确定……他会开心吗……”
前刺男懒得搭理他这个怂包,只笑着对男经理说:“肖经理,这事儿你办得真不错。”
肖经理恭恭敬敬:“您过奖了,能让梁少舒心是我的荣幸。”说着这话,他招手让几个姑娘坐过去,最后还不忘叮嘱尤绘:“注意点分寸,凡事能忍都给我忍下来。”
说完这话,他立马换了副嘴脸,赔笑道:“各位慢慢,我就先撤下了。”
临走前他推了尤绘一把,让她赶紧过去。
等包间的门关严实了,尤绘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前刺男见人乖乖巧巧的缩在角落,猜想她或许比较腼腆,于是端着酒,主动凑上前:“小妹妹,咱喝一个?”
尤绘余光瞟到,这人好像恨不得撞人身上来一样,她往旁边挪了个位置,酒也没接,甚至连那杯酒都没多看一眼:“我酒精过敏。”
尤绘的这个举动让前刺男有些不适,他不爽的嗤笑出声:“不是,你酒精过敏过来陪酒?你快别骗我了,我不喜欢玩欲情故纵,赶紧接着吧。”说着这话,他强行将酒杯往尤绘怀里塞,如果不接住就一个下场,酒液全溢出来将衣服打湿。
只是这酒还没接住,外边走廊就响起了一阵格外响亮的脚步声,伴随着几个男人的交谈声。
很快脚步声来到包间门口,笨重的门被推开。穿着浅蓝细格衬衣,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迈了进来。
包间外的强光毫无防备的照射,进来,刺眼无比。尤绘下意识眯眼,再睁眼时正正好跟门口的梁清屿撞上了视线。
下一秒,梁清屿的脸色沉了下来。
前刺男的手都已经准备往尤绘肩上搭了,酒杯也强行塞到了对方手里。只是都没有机会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打断。
短短几秒钟时间,梁清屿扫视了整个包间,发现沙发上还坐着五六个陪酒女。
他看着前刺男,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这他妈谁叫过来的?”
众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原本还在互相喂酒玩游戏的几人,这会儿全部低下了头,没一个敢吭声。
梁清屿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此刻他眼神愈发阴鸷狠戾:“再问一遍,谁叫的陪酒?”
见情况不对劲,跟在梁清屿身后的黄毛立马站出来,先一步教训起他们:“你们怎么回事啊,跟着玩过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一点规矩不懂,再这样就直接滚蛋。”
黄毛正训着人,梁清屿注意到缩在角落的尤绘还握着酒杯,唯独视线偏到了一旁。
他没看她,冷声道:“都出去。”
听到这话,尤绘二话不说,将酒杯一放,起身推开包间的门走了,速度快到让人没有反应过来。
等所有的姑娘都出去了,包间的门刚撞上,里头就响起了酒瓶摔在地上的刺耳声响,伴随着拳头挥到脸颊上,打断牙齿的声音,被打的人似乎被掐住了脖子,赔罪的话说得极为艰难。
没人敢上前劝架,都躲在一旁。
只听到被打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对不起我错了,哥,我真的错了,这次是我犯浑,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自作主张了……”
场面太血腥,手挽着手的姑娘们忍不住小声议论。
短发姑娘:“我之前就听说了,梁少组局从来不喊陪酒的,就连朋友带女友过来玩都属于罕见情况,也不知道那群人咋想的,这不直接撞枪口上了嘛。”
红发姑娘好奇心重,没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啊,难道他不喜欢女的?还是他性冷淡啊?”
见人这么不怕死,短发姑娘反应迅速,捂住了对方的嘴:“你快别说了,被听到就完了。”
这个话题还没彻底结束,几人就看到走在最前面的尤绘转身往休息间的方向去了。
有姑娘招手喊她:“你真不干了啊?”
尤绘没应这话,已经拐进休息间。
将工作服换下丢进垃圾桶,她去抽屉里拿了片卸妆湿巾。
卸完妆,刚用钥匙打开储物柜,余光瞟到有人不急不慢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很快便停在了休息间门口。
那人闲散的半靠着墙站,指尖夹着根燃了半截的烟,也不说什么。
尤绘边收拾着包包,很随意的一句:“我已经下班了,如果改变主意想喊陪酒的话,得找别人。”
兴许有些出乎意料,梁清屿懒散的嗓音惨了些沙哑,腔调极为漫不经心:“这回对我有印象了?”
话音落,尤绘神情一顿,没应这句,拎着包包绕开他出了休息间。
走了没两步,身后的梁清屿,冷不丁说了句:“你要实在缺钱,我可以介绍其他工作给你。”
闻言,尤绘脚步短暂一顿,没有回头:“你看着比那油腻男更危险。”
兴许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梁清屿抖烟灰的手僵在半空中:“你说什么?”
此时尤绘已经重新抬腿往前走。
声音很低,很柔,也委婉:“我说,我挺怕你的。”
梁清屿就站在原地,抽着烟,视线跟随着她,直到那道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
他轻笑一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进微信,编辑了一条消息:[纯姐,是不是该换美甲了?]
来迟啦[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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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窒息》的男主来客串啦,时间线是少爷已经跟澄子睡完,但误会澄子故意装不认识的阶段,也就是渴肤症爆发时期。
没看过这本,对墙纸i,py转正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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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脾气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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