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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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桌上摆好了五个菜,已经可以开饭了。
杨羽兰却走进厨房最后做了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汤上桌之后,才正式开始吃饭。
杨羽兰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到最后收拾桌子的时候,只有木净一碗里的鸡蛋汤喝光了。
可以说非常给面子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饭,这也是木净一近些天最放松最开心的一天。
吃完饭八点多,何慕妍提议:“我们搓会儿麻将吧,就玩到十点钟,不会影响休息。”
以往每到过年这几天,他们都会在家里搓几天麻将放松,不为输赢,只为娱乐。
何兆兴说:“我跟你妈一组。”
木净一早就被这个家的气氛感染,而且打上高中的时候,就听何峥燃说过他们会在春节前后几天打麻将。
“我想跟慕妍姐一组,”木净一看向时信,询问他意见,“可以吗,姐夫?”
何慕妍勾起木净一的胳膊,笑说:“你都不用问他,当然可以啦!”
时信笑笑,没有异议。
有异议的是何峥燃,他似乎对于木净一的这个分配方式很不认同:“你为什么不跟我一组?”
木净一现在有杨羽兰给她撑腰,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所以木净一反驳:“我为什么要跟你一组?”
何峥燃挤眉:“……”
为什么不。
何慕妍哈哈大笑起来,“弟,你跟你姐夫学学!”
何峥燃才不,他呵一声,有些不屑,说:“你怎么不让我跟爸学学。”
而且他也不相信,如果有的选,时信会不想跟何慕妍一组。
在场三个男人,人均恋爱脑。
两句话,惹得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木净一也笑了,看到木净一脸上的笑,何峥燃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开心就好。
坐在麻将机前,何慕妍定了一套输赢的奖惩规则。
“胡的人可以向在场任意一人提出一个要求或者条件,那个人必须答应,没得商量。”
何峥燃觉得挺好玩,这个奖惩规则激起了他的胜负欲,而他的目标只有木净一。
这可是高端局,谁的智商都不低,四组人,八百个心眼子。
第一局开始,杨羽兰坐庄。
掷骰子,开始游戏。
摸牌结束,木净一跟何慕妍看着面前的牌,淡淡笑了。
而何峥燃看着自己几乎只有单一黑白红绿的牌,摇摇头,轻叹口气,心说:这他妈怎么赢,碰碰胡吗?
这麻将机是不是该换了,怎么到他这的就是东南西北白板红中发财。
碰到极小概率,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杨羽兰开始发牌了,第一个就是西风。
何峥燃瞥一眼牌,把两个西风放倒:“碰。”
拿过那张西风,把幺鸡扔了出去。
没人碰,时信继续摸牌,他发了一个红中出去,何峥燃又说:“碰。”
然后扔了一个发财出去。
何慕妍眼疾手快:“碰!”
她指着一张南风一张九万说:“一一,你说这俩发哪张?”
木净一把九万扔出去。
没人碰没人胡,杨羽兰摸牌。
摸了张幺鸡,对她没有任何用,发出去。
此时的何峥燃已经发现了,这一局,他的心眼子一点用都没有,全凭运气,和在座各位的点炮能力。
何峥燃摸牌,摸了个三筒,没用,扔出去。
他把两站闲牌随意地拿在手里,来回摩挲着,而他的眼睛就没在牌上停留超过两秒,就他那破烂牌,不用看也都能记住。
所以他的目光一直停在木净一身上,不是观察她摸到每一张牌之后的反应,只是单纯地看着她。
下家是时信,他选择了吃,扔了一个九条。
轮到木净一,摸来了一张五万,跟四六万凑成一成,把南风扔出去,落听。
杨羽兰想摸,却被何峥燃勒令停止:“等会儿,杠了。”
何峥燃把自己的三张南风摆出来,确实成了一杠,把最后一张牌摸过来,一看,是北风。
很好,扔东风出去,落听。
再有一张白板或者北风他就胡牌了。
何慕妍望了望何峥燃亮出来的牌,嘲笑他:“何峥燃,你不会是碰碰胡吧?”
何峥燃挑下眉,大方承认:“碰碰胡怎么了,碰碰胡也是胡。”
何慕妍提醒时信:“老公,你悠着点,别给他点炮,不然我们一一可就遭殃了。”
不说话也中枪的木净一瞬间红了脸。
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何峥燃胡了牌,肯定会让她答应他的要求或者条件,但是她不确定这个要求或者条件能不能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但是当着长辈的面,何峥燃应该不会胡来吧。
时信摸了张牌去,现在他的牌还啥都不是呢,随便发了一张。
安全。
木净一摸牌,又摸了张五万,已经有了,没用,发出去。
杨羽兰正在等着三条,恰巧她就摸了张三条来,发了一筒出去。
安全。
下一个是何峥燃,何峥燃想自摸啊,白板北风随便一张都可以。
果不其然,何峥燃意见足够强大,摸来的牌就是白板。
他立刻把牌推倒:“胡了!”
都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马上坐直,直勾勾盯着木净一,“木净一。”
突然被点名,木净一差点被他吓到,啊了一声。
“我一杠一胡,还是自摸,你是不是应该答应我两个条件?”
虽然玩牌的时候没用上什么心眼,全凭运气,但是现在他要为自己争取合理的权益。
木净一也不知道,她看向何慕妍。
何慕妍意会,维护木净一:“不行,当初说好胡的人只能提出一个要求或者条件。不能耍赖。”
“不是耍赖,是你只说了胡的人,那我还有个杠呢,别的时候,杠一个还能赢点钱呢,我的杠怎么就不能换一个要求了呢?”
木净一却毫不犹豫地说:“好,我答应你两个。”
她也想知道,何峥燃会提出怎样的条件。
“第一,任何时候不许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一点点都不行。第二,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画一张我们的自画像。”
他没有任何停顿就把两点说出来了,是刚刚他盯着木净一的时候想出来的。
“需要我划重点吗?”
木净一有些羞赧,立刻回绝:“不用。”
她可不想再听一遍。
“行,那自画像的要素是你自己想,还是我给你提供?”
“我自己想。”
看着木净一羞红的脸,何峥燃笑了,原来逗逗她也挺有意思。
这把结束,心眼子是一个都没用上。
第二把每个人的聪明才智都派上了用场,快把牌摸完的时候,杨羽兰才胡牌。
她让何峥燃答应她好好照顾木净一,不能让她出现一点差池。
何峥燃欣然接受。
第三把是时信的自摸和一个杠,他先要求何峥燃:“以后叫到我的时候,别老你你你的,跟我叫姐夫。”
何峥燃先确认好这个“以后”是多久。时间短还行,时间长的话下一把他就搞他。
时信还是对何峥燃有些了解的,他试探着说:“一个月?”
“成交。”何峥燃答得也干脆。
时信:“……”
是不是说少了。
何慕妍看着两个187的大男人在为一个称呼较劲,没忍住笑出声。
时信又看向自己老婆,他好像没有什么要求何慕妍做到或者答应的,他们一直都很好。
于是第二个要求又落在何峥燃身上:“除夕那天的年夜饭不能让我再给你打下手。”
何峥燃点点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行。”
这游戏是针对他还是怎么。
第四把的时候木净一胡了牌,她却不知道该找谁,好像找谁都不对。
她说:“慕妍姐,你来提条件吧。”
在那一刻,木净一突然觉得,不管再怎么其乐融融,她也还是个外人,跟他们有着最原始的壁垒。
何慕妍说:“你应该趁着这种机会给自己留下一些免死金牌,没事,姐姐帮你。何峥燃。”
何峥燃算是看明白了,不管谁,羊毛都往他头上薅,他就是个大冤种。
“说吧。”
“不管净一以后做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你都要接受和尊重,那是她的选择和决定。”
室内有几秒钟的沉默,何峥燃的神色暗了几秒,又抬起头,有些不确定地问:“这话怎么理解?”
“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免死金牌。”
但是何峥燃却觉得这不只是免死金牌那么简单。
这件事太大也太空了,他没应声。
也算是默认接受。
游戏还在继续着,可有两个人的心却不在这上边了。
临近十点,最后一局结束,何峥燃叫停。
杨羽兰问木净一:“累不累?要是困了就早点上楼休息,你还住那个房间。”
玩了一个多小时,木净一确实精神头越来越差,何峥燃把木净一带上了楼,她的房间在他隔壁。
进了卧室关上门,木净一坐在床边,何峥燃倚着梳妆台看她。
“困了吗,要不要睡觉?”
木净一摇摇头,刚刚的吵闹声还盘旋在她的耳朵里,她需要静一静,让声音沉淀一下。
“那想做点什么消磨时间?”
面对何峥燃这样贴心的,寸步不离的照顾,木净一挺不好意思的,“何峥燃,你们真的不用把我当成瓷娃娃,你有自己的事情就去做,我真的没事。不是已经答应你不再做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了吗,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做到。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何峥燃也不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只不过他还没有掌握好让两个人都很舒服的一个度。
“我能问问你那天为什么哭吗?”
“哪天?”
“去找宁曼的那天。”
木净一想了想自己为什么哭,她说:“可以,但我不想说。”
问跟答是两回事,何峥燃可以问,他可以随便问他想问的,但是她不想答。
“何峥燃,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何慕妍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何峥燃开了门,何慕妍端了一盘水果和一杯热牛奶进来。
“吃点水果,喝杯热牛奶就早点睡吧。”
她提醒何峥燃:“你注意点啊,前三个月不能……”
“诶呀,我知道。”
这个事,不用何慕妍提醒他他也知道,他也没那么饥渴难耐吧。
何峥燃把热牛奶从她手里接过来放在桌上,箍住何慕妍的胳膊就把她往门外推:“早点睡早点睡。”
出门前,何慕妍叮嘱:“何峥燃,你一会儿回你自己房间啊!”
“知道知道。”
就算在他自己家的时候,他们也并没有住过一个卧室,就算他想,那木净一也不会同意的。
何峥燃在木净一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临走前跟她说:“洗个澡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随时进,我不锁门。”
木净一的回应就很冷漠,只给他一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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