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江夜市的尽头，灯光比前面昏一点，风却更凉。姜时柚拎着一袋刚买的炸年糕，正想着找个没人的台阶坐下吃，侧头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个高个子靠在木栏杆上，手里晃着半杯柠檬啤。
裴允赫。
他也看到了她，冲她抬了下杯子，像是打招呼，又像是示意她过来。
“一个人？”她走过去问。
“等人。”他说得随意，眼睛却从她手里那袋年糕扫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吃这些。”她拆开袋口，递过去。
他接过来，咬了一块，皱眉：“烫。”
“谁让你急着咬。”她笑着把袋口拎回自己这边，“我本来打算慢慢吃。”
他没抢，只是侧身让出一点位置：“坐这儿吧，风凉。”
她坐下，年糕的热气混着酱香往上冒。裴允赫拿着那杯柠檬啤，低头看了看她的侧脸：“差点认不出你。”
“你见过多少次我？”
风从江面吹来，把她额前的发丝吹乱。裴允赫抬手，像是下意识般替她捋到耳后，动作轻得像没碰到，可停下时指尖刚好擦过她的鬓角。
“会痒。”她侧了下头。
她瞥他一眼，把袋子推过去：“最后一块。”
“给我的？”
“你以为呢？”
他笑了笑，接过去吃掉，像随口问：“你明天几点回来？”
“明天？”她眨眨眼，“谁说我要告诉你了。”
他没追问，只低声“嗯”了一句，却顺势换了个站姿，把自己放在了她和江边来往人群之间。
风里有音乐传来，是夜市尽头的街头艺人在唱歌。她忽然觉得这位置挺舒服的——有一种被护着的安稳。
“你是等人，还是等我？”她忽然问。
他侧过脸看她，笑意慢慢浮出来：“你想要哪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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