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癌症楼(5)

刘年年葬礼之后。

易怜珏重新看了《告白有情天》。并且买了石黑一雄的原著。

石黑一雄是去年的诺奖得主,但今年的诺奖得住刘年年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中来。

易怜珏完全不知道诺奖是什么,只知道是奖,她对诺奖的唯一印象是莫言,老师说过他是唯一的诺奖的中国人。

这是一个男女主分开的故事。她第一次认真看了这个电影,这是一个逃避的男主以及离他而去的女主的故事。

看完电影后,她去看了原著,发现没有这么简单,就像刘年年说的那样,这是一个慢慢否定自我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管家开始思考自己的这一生是否值得,自己追求的事业是怎样一辈子蹉跎了自己的人生?

他怀疑自己追随一生的主人,怀疑自己的管家事业。

他像密不透风的围墙,唯一透露出的一点点情感,就是在跟女主分别时,那一声本恩太太。

看完后,痛哭一夜。

之后,她买了所有此作家的作品来读,还是觉得《长日将尽》最好看,其次就是《莫失莫忘》。

这是易怜珏马上进入高二那年的暑假,这个假期,她彻底被石黑一雄拉进文学的大门,她看了很多刘年年给她推荐的文学作品,也认识了很多她之前不认识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肖洛霍夫。

易怜珏的阅读速度很快,基本上已经到了一天一本的程度,随着阅读速度的加快,她做语文题的速度也快了起来。到了高二的开学考试,她基本上提前半小时就能做完语文卷子。

做完卷子之后,她会欣赏别人因为作文写不出来抓耳挠腮的丑陋形象,在欣赏的同时,也让她心中更得意了。

开学开学考试做的是高考卷子。做完之后,她马上想起来,刘年年是不是还没做过这年的高考真题,于是,放假后,她斥巨资,一共十元钱,去打印店打印了一份理科高考真题,专门给刘年年烧了过去。

“年年啊,安息吧,别忘了做我给你烧的卷子。”

易怜珏还没忘,没忘了他上次故意让她穿顾叙白的外套去葬礼,她不知道刘年年怎么想的,是故意整她,还是不小心看出了她对顾叙白有好感?刘年年的心思本来就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他有时候心血来潮,会做恶作剧。

她偷了家里清明时烧纸的火盆,在里面烧卷子,后来,突然火苗一斜,差点熄灭。

她还以为是刘年年的魂回来找他了。

易怜珏双手合十,嘴里念叨:“年年,我给你烧完卷子,你还是别回来了,我其实呢,也不是害怕鬼,是接触到你们这种阴间生物,太容易做噩梦了。”

“你在干什么?”

易怜珏听到熟悉的声音,下意识一抬头,就看到顾叙白在笑,这一笑更像绫濑遥演的雪穗了。

顾叙白蹲下来:“你在我表哥秘密基地干嘛呢。”

易怜珏一下子卡住了,对方也一直看着她,等她说话。她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他不是理科尖子生吗?说不定能成为理科状元,没有参加高考实在是太可惜了,我特意打印了一份卷子,来帮他完成未竟的愿望。”

顾叙白显然是被易怜珏这一番胡言乱语镇住了,一下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完之后,立刻逃走。都走出门口了,突然想到自己烧纸的火盆忘拿了,又折返了回去。

火盆里火已经灭了,里面的灰被吹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火盆上还沾了一大块灰。她把这块灰拿下来,没想到,刚接触到,灰就变成粉末,粘在她的右手指上,用手一搓,直接搓开一大片,跟去挖煤了一样。

易怜珏:……

刚刚在一旁沉默看着这一切的顾叙白突然开口:“你怎么认识年年的?”

易怜珏回忆了一下:“网上认识的,刚认识他就邀请我来这里,纯聊天的好朋友,绝对没有其他什么的。”

不对啊。易怜珏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她突然想起来之前穿着顾叙白的衣服去了刘年年的葬礼,又突然补了一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衣服是你的。”

顾叙白轻笑:“你以为是表哥的吗?”

易怜珏:“看事实的话,应该是这样。”

顾叙白坐在不远的椅子上,手里摆弄着投影仪,不多久,投影仪就开始工作了。顾叙白把灯关了,问:“你不看吗?”

电影放的是宫崎骏的《侧耳倾听》。

易怜珏之前已经看过了,此时不是很想再看一遍,她从包里拿出湿巾,擦了擦已经变黑的手,并擦了擦烧火盆,“不了,看过了。”

环境昏暗,只有投影的画面有些许亮光,并且周围的光亮跟着影像的变换,一条一条的。

顾叙白突然说了一句:“表哥喜欢黑塞。”

黑塞是谁?

易怜珏偷偷看了眼顾叙白,他倚靠在椅子的扶背上,眼睛直直盯着画面,画面发射出的光源照在他脸上,更加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她死死咬住嘴唇,只能模棱两可说一句:“是啊,黑塞写的书挺有文学性的。”

这句话还是刘年年教她。她们两个会经常在这里聊一些有的没的。有一次突然聊到,如果有你感兴趣的人问你不知道的东西,如何体面回答。

刘年年说:“如果有人问你《红与黑》好不好看,但你恰好没看过,如何回答?”

易怜珏很老实地说:“说自己没看过啊。”

“错了。”刘年年摇摇头,并打了一个响指,”你记住,如果别人想跟你讨论书籍,你只需要回答,这本书挺有文学性的。”

“如果他问你是否一本网络小说如何回答?”

刘年年在胸前双臂交叉:“此言差矣。文学性是个很主观的东西,你说它有,它就有,你说他没有它就没有。”

由此看来,看来刘年年是一个唯心主义者。

顾叙白身子仍旧没动:“是吗?”

易怜珏尴尬一笑:“那我先走了。”

顾叙白沉默。

易怜珏抱着烧火盆,看到电影正放到男主的爷爷在修很旧的钟表。

她没有过多停留,而是飞速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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