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轩轩听到这一事件有些理亏，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现在是转会期尾声也是转会期，你的转会合同已经送审，我们战队没有在合同上有任何造假，你这个时候解约就是违反合约。”
“甚至还会影响到我们下赛季的比赛安排。”
冯轩轩还在嘴硬，她当然知道她们的转会流程存在一些"不地道"的地方，但她也不认为她们有什么错。
她们需要车手，程澄需要比赛机会。大家各取所需，甚至她们为此还在合同的薪资上做出了一定优待。
至于老头乐的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这种事是会对选手的商业形象有影响没错。
但在不涉及原则问题的情况下，只要程澄能跑出成绩，就是什么大问题。
她觉得程澄纯粹就是在神经过敏。
但关键是程澄这边也确实没有任何想要打破"规矩"的想法。
“是，你们没有在合约上有任何造假，所以我说了我是来解约的，我的违约金可以一次性付清，至于你们所说的影响比赛安排。”
“这一点就像冯小姐刚刚说的，转会期还没有几天，这么短的时间虽然不好找车手，但你们找我也没花超过24小时啊。”
“您要是觉得我现在的解决方式不合理，你们也可以向联盟提出申诉，联盟虽然明令禁止选手在转会期结束前突然毁约，但法理之外还有人情。”
“我的这个情况，联盟不可能完全不顾舆论的完全按照规章惩罚我。”
“何况我现在解约，就相当于我自动放弃下个赛季的出场机会。”
“你觉得我都不惜，用下个赛季变相"禁赛"来作为自我惩罚了，联盟那边还能对我怎么样？”
“不是……哪有你么谈判的。”冯轩轩有些没有底气地嘴硬着。
程澄见状也没惯着她，而是直接继续开口道：“冯小姐，请你搞清楚。我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而是在通知，我前面说的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我是年纪小还没有多少正式比赛的参赛经验不假，但我十岁以前在模型厂长大，十岁以后我就在比翼战队常年跟队训练，一支电竞战队的运营状况如何我扫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
“更何况我们家模型厂当年也想过组战队，我对这中间的运营开销简直不要太懂。”
“你们的老头乐厂这两年可能没少赚，但却绝对没有富裕到能够全无压力的状态。”
“还有我来之前在鹏城候机的时候，就特意下载了你们挑战赛所有的比赛。”
“所有比赛？”冯轩轩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但程澄却没给她任何转圜的机会：
“是的，我来这里的一路上都在做数据分析。”
“你们战队目前持有的赛车总共有三辆。”
“分别是一号车手冯轻驰驾驶的速度型赛车【烈马】，二号车手也就是冯轩轩小姐您所驾驶的障碍对抗型赛车【灰象】，最后的第三辆赛车是由冯海洋选手所驾驶的技巧型赛车【七彩猫】。”
“虽然我不了解你们在备赛过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导致你们原本一起赢得挑战赛的三号选手冯海洋退出了你们的首发阵容。”
“但我们还是可以从这些网上现存的资料中了解到很多讯息，就比如你们风行车队，同时拥有着三名冯姓车手。”
“纵然冯在东煌算是大姓，但一支战队的首发主力全部姓冯，真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家族企业的可能。”
冯轩轩：“家族企业怎么了？我们三兄妹一起携手创业不行吗？”
“行，当然行，一家人联手创业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我们这些可能加入车队的外人而言，家族企业就是所有同级别单位中，风险最高的选择。”
“你不是就想说我们偏袒吗？但我们找你来可是直接给了首发位置。”
“那又如何，我有技术有能力我去到联盟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战队，都会有竞争首发资格。倒是冯小姐您，恕我冒昧您现在还站在车队的首发位置上，就已经说明了贵车队的不专业。”
冯轩轩：“你说什么？”
程澄："您不用着急，我现在说的一切可都不是什么空穴来风。”
“我虽然还没有拿到最准确的数据，但就我的经验看来，贵车队的三辆车中，装备最佳的并不是作为一号王牌车手座驾的【烈马】，而是您的【灰象】。"
“要知道越野对抗型的赛车，一般都是俱乐部为了针对特殊赛道地形而准备的车辆，这种赛车一般不会作为王牌使用。”
“可您那辆【灰象】的装备等级，直接比另外两辆车高了一个段位。”
“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一开始看到这个数据时的第一反应，也以为贵战队是在考虑到竞争对手的能力分配后，选择将战术重心放到了越野赛段。”
程澄说到这时顿了一下，然后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再次开口道：“但冯小姐您，在驾驶全队最好赛车的前提下，依旧只拿到了选拔赛越野赛段的第五名。”
“恕我直言，若不是您的两个队友够强够拼，你们根本拿不到今年的联盟比赛名额。”
冯轻驰：“程澄，别说了。”
“哥，你让他说完。”冯轩轩攥紧了拳头，此时此刻的她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气焰。
程澄见状以为是有什么隐情，但话都到这了他一个来解约的外人，也确实没有什么顾忌的必要。
程澄：“我对冯小姐您的实力存在质疑，当然我也能理解，说冯小姐您可能是因为创业初期，战队为了控制成本所以由您暂代越野赛段的车手位置。”
“但从我对你们车队选手的分析来看，贵车队的三号车手冯海洋，以前应该是一名主攻越野赛段的车手。但现在却转去了技巧赛段。”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内部的战术安排还是什么，但我觉得既然你们已经进入了联盟，就应该及时对你们车队的车手人员进行优化。”
“还有车手在车队资源的分配问题了。”
“您觉得正常选手会愿意和家族企业的车手在同一战队竞争资源？”
“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另一哥哥，也就是原三号车手冯海洋为什么没在大名单上，但想来贵车队在转会期开始后近两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车手。”
“这里面应该就有大家的这一层考量在。”
“家族企业，而且还有自家皇太子和长公主作为车手出战的战队，如果你们战队是真的土豪到靠边角料就能喂饱车手也就罢了，但现实情况显然不是这样。”
“您，冯轩轩小姐，作为队内技术最差的选手，却吃了你们车队最多的资源。”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把你的改装资源挪移到一号车上，我保底能让贵车队一号车的成绩，再提高二十秒以上。就连三号车也能再提五秒以上。”
“但如果冯小姐您没了这些装备，你们战队的挑战赛成绩则至少会向后滑落一分钟以上。”
“至于为什么贵车队会做出这样的安排，我只能说如果不是你那几个哥哥妹控到脑残，就是冯小姐您的实力已经差到他们必须牺牲自己的改装资源，来确保你的成绩能够达到及格线。”
“所以我在来之前，一直都是在默认，说冯小姐您应该只是人手不足，所以才来帮家里人上场凑个人头，但你现在却依旧站在2号车手的位置上。”
“那么现在，您觉得我应该怎么看贵俱乐部。”
程澄：“当然，我知道我的这些话，对一起打天下的创业者很残酷。但如果照现在的队伍水平，你们别说季后赛，下个赛季就会因为战队成绩落后，而淘汰出局。”
“不过同样的，如果你们车队只是想打进联盟镀金，那我理解你们的选择。”
“但如果是那样恕我直言，我就算再想要争取参赛机会，也不想就这样陪你们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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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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