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宜没给她眼神。
奈何她脸皮厚,堵上来讥讽:“真解约啦?还以为你要改行拍电影呢,这下连舞都不跳了,打算做素人?”
温听宜心如止水站在一旁,轻撩眼睫瞥向对方:“关你什么事?你这么着急。”
“?”
邵薇抽了抽嘴角,冷呵一声,“硬气什么?你怕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寄养在程家的外人罢了,真当自己是正牌千金了?等着吧,程老爷子年事已高,看他还能罩你多久。你的好日子已经不长了,而且我听说,程家那一位很不待见你哦。”
没有提及姓名,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听宜压了压微跳的手指,波澜不惊:“是啊,我和那一位,关系确实不好。”
“呵,我就知道。”
邵薇小人得志,翻着白眼离开。
温听宜懒得跟她计较。
旋梯上稀稀疏疏经过几个女生,她们不由自主瞥向她,眼神是来自同性的欣赏。
沪城不缺漂亮姑娘,但漂亮得让人一眼难忘的,真的不多,她们怀疑温听宜是哪个荧幕明星,瞧着还挺眼熟。
如果不是因为她工作时间短,毕业后只演过一部舞剧,一系列古典舞神图只在舞蹈圈内小范围传播,旁人应该早就认出她了。
上到二楼,靠近挑台的卡座区里,周婼抬起头,目光如获救赎:“呜呜呜,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一个人难过的。”
温听宜整理裙摆坐到对面,叫住路过的服务生,点了杯教父。
“你分手难过,我当然要陪你。”失恋的女人可是一级保护动物,“但是,请不要跟我提你的前男友了,你要是再提他,我马上就走。”
周婼:“可是......”
“没有可是!”
温听宜一脸正色,温柔又斩钉截铁,“不要再想他了,你不是说他出轨实锤了吗?出轨的男人都是瘟猪,称斤卖都没人要,不值得你念念不忘。”
周婼呜呜两声,眼泪开闸。温听宜轻叹,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
“好啦,不哭了,我陪着你呢。”
周婼吸鼻子抽泣:“溪溪,你解约之后有什么打算?”
她默了默,慵懒地支起下巴:“不着急,先休息一段时间。”
周婼点点头:“没事,你才21岁,这么年轻,又是权威级美貌,就算不跳舞改行拍电影,也是一部就红的那种。离开那个破公司,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温听宜一说到公司就来气,秀丽的眉微微蹙起。
周婼看出她不想聊这个,换了个话题:“那你跟......”
她心里咯噔一下。
别,别提他。
周婼:“你跟程泊樾——”
“打住!”
这个可恶又可怕的名字,还是闯进她耳朵里了。
温听宜轻舒一口气:“我跟程泊樾已经没有关系了,只是当年睡过,现在已经翻篇了。”
但愿能翻篇吧。
如果他不记仇的话。
周婼轻顿一下:“溪溪,我是想说,你现在解约了,商业活动就全靠自己争取了,你有没有考虑借程泊樾的势力,在圈子里争资源?”
或许连争都不用争,直接平步青云了。
温听宜怔了怔,摇头:“没想过。我已经得罪他了,回家怎么跟他和平相处都是个问题,怎么可能考虑这些不切实际的。”
周婼若有所思,又问:“那应家小少爷,就是最近疯狂追你的那个,你答应他了吗?”
“你说应钧?不可能,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说曹操曹操到。
应钧肯定又跟她家司机打听行踪了,今晚直接从京市飞了过来。
应钧:[宝宝,我刚下飞机,可以去酒吧找你吗?]
她本想拒绝,却冷不丁想起上回。
一周前,应钧思她心切,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就赶来沪城,到了才给她发消息,说晚上八点在江边等她,有礼物给她。
可惜她那天特别困,睡过头了。
应钧在江边等了一夜,吹了一宿的冷风。
她半夜醒来接到电话,应钧在听筒里抱怨她失约,竟然还哭了。
“宝宝,我等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这里好冷啊,我都流鼻涕了,要感冒了!”
可怜兮兮的。
不如今晚请他喝杯酒吧,就当补救上一回的过失,顺便跟他说清楚,让他不要再倾注时间继续追求她了。
她回复说:[你过来吧,一会儿我在楼下等你]
应钧:[好滴]
周婼察言观色:“应家小少爷要来?”
“嗯。”
“那我走啦,不当电灯泡。”
周婼醒目地拎包走人。
温听宜独自一人坐在沙发椅上,跟不远处的邵薇大眼瞪小眼。
真无聊。
下楼透透气吧。
室外空气潮润,十分钟前下了一场小雨。
骤雨初歇,湿漉漉的街道行人不减,水渍倒映着酒吧霓虹,光鲜又颓靡。
一幢私人会所伫立在街尾,大隐隐于市,雕花铁艺大门前有年轻警卫驻守。
顶层被长期专享的沙龙区里,爵士乐慵懒流淌,檀香浮动。
牌桌上谈笑风生,有人忍不住瞥向远处。
“那位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谁知道呢,咱也不敢问。”
片刻,一个穿旗袍的小模特自告奋勇:“他好像没什么兴致,要不,我去问问他......”
众人看出她急功近利的心思,讥讽说:“别啊,想想就行,真要这么干,你得后八辈子悔,到时候关系没攀上,资源没捞着,先被他封杀一阵,还当什么模特啊,回家种地咯。”
众人低声哄笑。
一帮纨绔,就爱乱耍嘴皮子。
假如当着程泊樾的面,他们自然不敢闲话是非。舌头还要不要了。
小模特纠结地咬咬唇,不自量力的搭讪计划只好作罢。
程泊樾不常下人面子,这回却撂了一整夜的牌局,自顾自坐在落地窗前的单座沙发上。
没人敢来扰他清净,考究的高定西服衬出宽肩窄腰,他放松搭着二郎腿,深色牛津鞋一尘不染。
室内暖光在英挺的鼻梁周围晕开一层淡影,他一手撑着额头,倦懒目光落向雨后街道,长指在眉骨边缘轻点两下。
手腕上,锐利的刀型表针悄然游走着。
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助理站在一旁汇报工作。
本季的新品发布会筹备顺利,智慧医疗板块已经组建起新的大模型研发团队。程老爷子的寿礼也已经备齐,一只青花纹梅瓶,一只行旅图竹雕笔筒,都已经从港岛运回京城。
程泊樾淡淡应声,助理及时把待审文件递上。
“程总,明天回京吗?我通知Lucy订机票。”
他懒散敛眸,手中钢笔在纸上勾勒出潇洒墨迹,嗓音沉淡:“到时再说。”
“好的。”
助理接过签好字的文件。
程泊樾再次看向窗外,长指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钢笔,手背泛起青筋。
助理循着老板的视线看向窗外,街边出现一道渺小身影,一袭长裙纤柔明媚,背影就足以引人注目。
“程总,那好像是温小姐?”
他不以为意,目光押着一丝轻慢淡漠。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表情如何、在跟谁说话、是否牵起嘴角微笑,全都一览无余。
程泊樾漫不经心转了一圈钢笔。
数年前,她还是个黄毛丫头。
后来日复一日,被他娇养至今,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面对别的男人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灿若明霞。
看来她是忘了自己闯过什么祸了。
程泊樾漠然审视着远处发生的一切,眼角眉梢微含讽意。
“诶?她身边那位是应少爷吧。”助理开朗一笑,“真般配啊。”
空气静了几秒。
“具体说说?”
程泊樾掀起眼皮,意味深长挑了助理一眼。
助理神情滞顿,莫名打了个寒噤,急忙扯笑圆场:“抱歉程总,我随口一说......”
另一边,温听宜站在繁华街角跟应钧说话。
应钧风尘仆仆地赶来,见到她之后,一秒都不舍得浪费,必须当街诉说这几天对她的牵挂想念。
叽里呱啦说一堆,她耳朵要起茧了。
刚想让对方别唠叨了,可是来不及说话,第六感突然起了反应,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听宜左右转头,目光在精致建筑之间来回寻觅。
有人正在盯她吗?
毫无头绪。
夜色浓重,高处那道幽深目光一丝一缕,游走于她每一寸肌肤。
眼神中没有半点情绪,令她猜不透、摸不着,却又真真切切的,让她被危险的压迫感密不透风地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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