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听宜轻喘气,呼吸里充斥着程泊樾身上宁静醇厚的木质香。
胃部像汲取到某种暖意,不适感逐渐消失。
下一秒,她的侧脸感受到男人有力的胸腔起伏。
她指尖颤动,如梦初醒。
心脏顿时七上八下。
真是疯了,怎么可以离他这么近。
她小心翼翼抬起眼眸,偷瞄男人的表情。
恰好撞上他幽暗冷静的视线。
脸颊一下子烫起来,快速从他怀里脱身。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好似逃离狼窝。
往后退时,无意识推了推身前的男人。
而他稳稳站着,如岿然不动的山,一只手控着她后颈,语气莫名不悦:“用完就跑?”
温听宜愣住。
三年前,她不就是胆大包天,在他身上践行了“用完就跑”的坏习吗?
现下不明白他是在翻旧账,还是在算新仇。
男人指腹微凉,不轻不重捏在她脆弱的后颈上。
柔软的长发缠住骨节清晰的手指,薄茧的触感略微粗糙,在白皙无暇之地缓慢游移。
像警告,像威胁。
仿佛她敢跑他就会用力,而且稍一用力就能捏折她。
她像掉进冰窖,乖乖的不敢动弹。
那股心虚劲儿又上来了,她咽咽喉咙,低头嗫嚅:“我跑是因为......怕你不高兴。”
他轻哂:“怕我不高兴,一开始就别撞到我怀里。”
她攥了攥裙摆,有点被吓到。
可回过神想,他平时说话就是这样,总是带着一种无悲无喜的冷。
不管怎样,道歉是万能的,她立刻说:“对不起,是我不好。”
她的脑袋距离他胸膛不过十厘米,不敢后退,更不敢前进。
发顶翘了一小缕新生的发,看起来软乎乎的,睫毛也在颤,一开口就委屈巴巴,又怂又乖,好像他是什么逞凶肆虐的千古罪人。
程泊樾有点好笑地撇过头,松了手。
力道消散的瞬间,她埋着脑袋缩了一下,像只犯了错耷着飞机耳的猫。
“进来。”
程泊樾走在前面说。
她迫于淫威,只好慢吞吞跟上他。
保姆从里面开门,恭恭敬敬迎出玄关。
“程先生,您回来了。”
然后笑眯眯看向她。
“温小姐,您还好吗?听程先生说您胃疼,我给您炖了燕窝,一会儿您吃一点,暖暖胃。”
保姆拎了双崭新的女士拖鞋,小心翼翼放到她面前:“来,您先换上,穿高跟鞋一定不舒服。”
温听宜连忙弯下腰。
“没事的阿姨,我自己来就行。”
虽然从小在程家就有保姆佣人伺候,但她早就长大了,换鞋这种小事当然要自己做。
保姆怔了怔,微笑后退几步。
她刚来檀府工作,第一次见温听宜,还以为是趾高气扬的大小姐,没想到这么温柔有教养,又漂亮成这样,很讨人喜欢。
程泊樾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脱下西服外套,保姆及时接过来挂到衣架上。
手机响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松了松领带,接通电话。
那一边应该是下属在汇报情况,他耐着性子听了会儿,慵懒声线逸出嘲讽的笑。
“那就看看他骨头有多硬,既然敢兴风作浪,就提前数清楚自己有几根手指头够废。”
温听宜刚把换好的高跟鞋摆整齐,闻言,呼吸陡然凝住。
她心跳加快,动了动自己“兴风作浪”之后依旧存在的手指头。
程泊樾挂完电话,闲适地转过身,远处,女孩子弯着腰换鞋,墨绿裙后面做了镂空设计,纤薄白净的后背撞进他眼底。
他试图解开领带的手顿了顿。
温听宜背对他,缓缓直起身,抱着胳膊打了个寒噤。
程泊樾微不可察地眯起眸,问保姆:“室温多少度?”
保姆立刻回:“先生,恒温26度,跟昨天一样。”
他沉声:“调高两度。”
“好的。”
温听宜原地摸一摸自己的手臂,试图让鸡皮疙瘩消下去。
从来没人告诉她,在程泊樾的领域兴风作浪会被废掉手指啊......
怎么办,好想逃。
可是逃不掉。
程泊樾正坐在沙发上望着她,身侧亮着一盏中古落地灯,暖光在他眉眼之间投射出亦正亦邪的阴影,冷静气场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她一动不动,手指头绞在一起,程泊樾淡淡收回视线,拿起办公平板,声线平静:“家里不缺摆件。”
“过来。”
“......”
她慢腾腾挪了过去。
坐在他旁边,不敢造次。
忐忑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Leon上门。
Leon是位长相憨厚的德国大叔,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上门接诊了,对她的肠胃状况几乎了如指掌。
这次他又用蹩脚的中文感叹:“温小姐,您又吃了伸磨东西?”
她老实巴交回答,吃了特辣的酸辣粉,因为很辣,又喝了很多水。
Leon无奈地摇摇头,打开便携式医药箱,先用体温枪给她测了体温。
有点低烧,因消化不良和免疫力低下引起的。
难怪时不时打冷颤。
Leon通知助手送药上门,保姆贴心地给她递了一张羊绒毯。
温听宜吸了吸鼻子,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实,老老实实盖着羊绒毯,歪在沙发上蔫头耷脑。
程泊樾站在不远处跟医生交流,身姿挺拔,白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优越线条,两手插在西服裤兜里。
他们说的是德语,她听不懂。
但总听见程泊樾重复一个词,像是俚语,还时不时瞥她一眼,目光说不上冷漠,但也没什么温度。
Leon走后,程泊樾坐在她身旁审阅文件,长腿交叠,高定西裤在膝弯位置漾开无伤大雅的褶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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