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祈一路狂奔回到饭馆,还有稀稀拉拉两三桌客人,余予正坐马扎上低头记账。不动声色来到后厨,许鹤砚正在洗碗筷,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余祈。
“忙着呐,砚哥。”
心里嘀咕着废话,许鹤砚还是扯出来个笑:“是啊。”
“你歇会吧,我来我来。”余祈挤到许鹤砚身边,拿过许鹤砚手中油腻腻的碗,卖力刷了起来。
两手空空的许鹤砚有点懵,还以为是余予良心发现让自己歇会儿,刚想感动,结果听余祈说:“砚哥,听说你和我哥他们合租了。”
许鹤砚大脑一片空白,他像是思考了很久,然后吐出一个字,
“对。”
“那你住哪啊?不是一共两个卧室吗,你们换房子了吗?”余祈像是真不知道一样,看向许鹤砚的眼神看起来天真灿烂。
“本来商量好客厅给我,但太忙了一直没时间买床上用品,所以你哥就让我先睡你那。”许鹤砚心不在焉,在余祈听起来像是许鹤砚因为霸占自己的床心虚。所以余祈给了许鹤砚一个宽容的笑。
“那你剩下的活我帮你干吧,你抽时间去买被褥什么的,要不然你今晚上睡哪呀。”
许鹤砚这才清醒过来,说到底是他占了余祈的位置,现在原主回来了,他自然要让位。
洗干净了手,许鹤砚对余祈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我去买东西。”
“拜拜~”余祈对着许鹤砚的背影高兴喊了一声,许鹤砚脑子里蹦出几句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人得志便猖狂。
许鹤砚路过余予的时候,余予头也不抬叫住了他。
“上班时间去哪?”
许鹤砚心里莫名不痛快,冷着脸说:“去买东西。”
“买东西,店里又不缺什么?”余予抬头看着许鹤砚的冰块脸,随即立刻想到了什么,
笔往桌子上一拍,严肃到:“你是不是想去偷懒!刷完锅了?小心扣你工资!”
本来就不太开心的许鹤砚,听到余予不分黑白指责自己,心里的火蹭蹭往外冒,也不管在哪,周围有什么人,拔高声音说:“你弟弟回来了,我不得搬到客厅去呐,我不得去买东西吗!”许鹤砚在气头上感觉不到周围的目光,余予却看到清楚。他云淡风轻的说:“嗨,多大事情,你告诉我一声不就行吗,你一声不吭走了,谁知道你去哪了。”
“不用想着我跑了,毕竟我一分钱还没拿到。”像是在冷嘲热讽,看着余予冷下来了的脸色,许鹤砚只觉得心里爽快,转身果断走了。
余予走近后厨,看着余祈手忙脚乱的,只是盯着余祈背影看了一会,终究没说什么。
直到下班,许鹤砚也没回来,余予载着余祈回去,屋子里灯还是关着的。余祈偷瞄他哥的反应,余予沉默着帮余祈收拾床铺,然后说:“今天挺累的,早点休息吧。”
严清和回来的时候专门看了看客厅,空荡荡的便问余予许鹤砚人呢,当时余予正刷牙,一开口牙膏沫喷严清和一脸:“不知道,可能走了吧。”刚要发彪的严清和让刘明桦摁住了,提溜着脖子往卧室走。
许鹤砚到底还回不回来谁也不知道,这件屋子里属于他的只有一个旅行包的分量。
第二天早上余予照常三点半起床,他给刘明桦发了个信息帮忙送余祈上学,像往常一样去店里了。
到了店,一团巨大物体堆在门口。余予吓了一跳,打开手电试探性往前走。
好家伙,是不知睡着还是昏迷的许鹤砚!
“许鹤砚。”声音很轻,叫不醒人。余予手背贴在许鹤砚脸颊上,温热的,没什麽大碍。放下心来,余予提高声音,晃着许鹤砚。
“燕子,起来,该干活了。”
许鹤砚皱着眉头动了两下,眼睛眯开一条缝,想确认面前人是谁。但光亮照的眼睛疼,他又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
余予有点害怕,可能是受电视剧毒害,他慢慢伸出手指,在许鹤砚鼻下探了一下。
有气,呼吸挺均匀,活着。
余予松了一口气,想把地上的人捞起来,结果许鹤砚反把他拉到了怀里。余予受了惊,许鹤砚的头埋在他脖子上,摇晃的头蹭的余予脖子痒。推又推不动,余予听着许鹤砚喃喃道:“其实有点累的。”
不想诉苦,像小孩子撒娇寻求安慰。余予不动了,静静问:“有多累?”
许鹤砚真的像个小孩一样毫无防备,迷糊的说:“比考试累一点,手疼。”
余予不知道考试什么感觉,但还是拍了怕许鹤砚安慰道:“辛苦了。”
得到安慰的许鹤砚很高兴,锁紧了抱着余予的手,像个得到糖的小孩:“谢谢你。”
许鹤砚很好哄,很容易满足的,余予心里默念。所以他引导着这个听话的的小孩,问到:“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听到这句话的许鹤砚突然松开了手,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神仍然不太清明,仔细辨认面前人的脸。余予被这种很认真很重视的眼神烫了一下,忍不住往旁边看。
“Look at my eyes!”余予的脸被挤压成“O”行,许鹤砚突然的近距离和洋文整他了个措手不及。过近的距离使余予感受到许鹤砚的鼻息,有点痒。
余予不敢动了,他怕许鹤砚突然做出什么举动。结果许鹤砚又一次把头搭在余予肩上,余予刚松了口气,脖子一疼。
天杀的,许鹤砚敢咬他!
许鹤砚没有太使劲,咬完之后仔细确认有个完整牙印,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像小猫舔舐伤口,最后用嘴唇蹭了一下。
余予大脑轰炸,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毫不留情扯着许鹤砚头发将人拉开,结果对上许鹤砚充满戏谑的目光。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是一个陈述句。
许鹤砚露出牙齿,笑盈盈说:“你真好,我喜欢你。”
肩膀一沉,余予听到许鹤砚说:“盖个章。”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次是彻底睡过去了,脖颈仍然感觉湿漉漉的,余予眼神里只剩下迷茫。
许鹤砚知道自己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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