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揽尘……
凛覃犹疑了。
犹疑在姑母的话,是不是真的。
这样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会做出那样心狠的事,将同为人子的自己赶尽杀绝吗?
南山主见他眼神逐渐从防备卸作心疼,委实是天真的要他憋不住笑了。
哼,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啊。
看来自己这个师父在他面前立的形象属实太好:一个老头,爱得要死的妻子早已仙逝,留下一个心硬的闺女,为了闺女日日夜夜都在操心,想必也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的。
他可是先任仙尊啊,能干什么混账事,对吧?
手中的那本书,查吧,除了他自己,哪里会有记载他做的事,为昀便是有能耐翻了天,又能查出什么古怪来?
为昀……
这个麻烦,还真让白堇给藏的好好的。
一打头,南山主可不知道那小小旁莹草就是为昀,只是觉得,这孩子长得着实眼熟。
但凛覃跟着他修习万年,成了上神,他就有算计了。
怎么说?
世事万物怎么都逃不过生长例律,百草开花,蕨类长芽,而他,哪怕是天地间第一株成人的旁莹草,体质又怎会这般特殊?竟是毫无生长痕迹?
津世台遍地旁莹草,要解此惑太过容易,随便摘来两株便是。
南山主怎会蠢到如此都猜不出来呢?
说呢,怎会有故人之姿,原是故人之子……
杀了便是?
不不不。
凛覃气运果真顶顶好,他那时早已得了弋鸿爱重,做了式神殿掌事了,杀他容易,平白无故少一个担着重职的上神,如何解释?
只能瞒过他,再做打算。
谁成想凛覃自东海回来之后对他疏远不少,仲畏疑心,偷着探了他识海才知道,靠着罹奴渊竟认上亲了?!
不过这靛殊娘也是好笑,将罪名给推到他身上,却只是因为他不答应白堇放过为昀?
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的怎么可能会只是这么个单纯的小缘由?
自己干的事可比这要多得多。
仲畏清清楚楚,莫说是为昀了,就是他一家子就不知道为何好端端的虹七神主殿赤旭会谋逆,到现在还以为赤旭本就包藏祸心,而仲畏只错在不对为昀留情面这一处上……
若是知道了真相,自己这个恶人的身份可就是坐实了,只怕白堇早就将自己给大卸八块了,还活得到几万年后的现在?
当年自己不过一个理虹殿掌事,在泱晁座下为他料理上极事务,抬神端一战后,仙尊灵尊双双殒命,自己好不容易得了爱重,在淮柔一手栽培之下,坐上仙尊的位子,尚不稳当呢,偏偏赤旭不知发的哪门子的癫,非要与自己作对。
他算是个什么玩意儿,不在下极好好待着,来找自己的麻烦?
看的就是时值碧凌涯改制,自己没法动下极群神罢了!
好笑,怎么会没法子?
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了!
只是他坐上仙尊的位置,哪能空口白话?
正愁怎么让这罪名在赤旭身上坐实,那邪物便找来了。
管它邪不邪物,为自己所用就是好东西。
那东西答应他,自己可以帮他坐实赤旭的罪名,条件便是给那东西一具躯壳,它要附在人身上。
仲畏一想,这不简单,直接附在赤旭身上,操控他,让他谋反,到时候自己再擒住他,给他扣上一顶谋逆的帽子便是了。
计划行进到一半,那东西看仲畏要弄死赤旭,后悔了,毕竟现下赤旭可是由它操控着,怎么能就地斩杀?
仲畏管它后不后悔,反正赤旭的罪名早已坐实,那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好货,一块弄死作数,免得还要再害人,倒显得自己卑鄙不堪。
万千道天雷落下,挫骨扬灰。
那东西也就不知去向了,估摸着就是一块儿跟着赤旭灰飞烟灭了…
他原本想着,赤旭一家没做什么错事,发发善心,贬到下界去就是了,嘿这个白堇,得寸进尺要给自己儿子免去罪责,这哪成?
光只是贬下界就已是轻饶了竟还嫌不够啊?那自是应不得的……
谁知道,这疯子竟打起了灵境的主意啊?
当真是气煞他也!生生将枫止也给搭了进去!
没命就没命,疯子行径……
这能怪自己吗?
这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吗?
仲畏还以为靛殊娘和黄粱这些年长了本事,将自己冤枉赤旭的事给发觉了,结果只是这么个小原因…
结果正确,过程错误……
倒也是神奇。
莫怪他狠心,这千万年来不也没人察觉吗?可见自己做的并没什么不对啊。
回过神来,凛覃一脸悲戚的看着他,似是已被自己感动得不行。
“师父,徒儿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不仅是为了灵尊,也为了徒儿自己。”
他向仲畏深深鞠了一躬。
很好。
无论怎样,无论是谁,凛覃还是为昀,你都是对揽尘有心意的。
自己可是他的师父啊,那自然是为他着想了,在一番话里,既有老父亲的心酸,又有师父的慈爱,怎能不叫人心服?
哦,这也不全是为了稳住为昀才捏造出来的话啊,自己也是真心为女儿担心的,只不过利用一番为昀罢了。
他换上一副欣慰的神情,
“好徒儿,为师信你可以。”
说罢,走出了式神殿。
凛覃手中又出现了那本书。
《战典》
其中都是碧凌涯打过的大仗,但如今看来,想从中找出些什么,都是无用了。
单纯的小凛覃被忽悠的团团转[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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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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