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管着她,又都敬她古时为碧凌涯拓荒,给她养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脑子,还有一副见了人就骂骂咧咧的性子……
能跟揽尘相配这么些年,真真是全都倚仗屈继于教得好,才不至于这两个人跟炮仗一样对冲。
乘月撇了撇嘴,熄了火气,像是有些说不出口来,没好气道,
“你…你…反正得带上我。”
哦,就是为了这呀。揽尘觉得好笑,不就是不想自己待着呗,还不好意思开口了。
“带上你啊?行啊,我太虚中位置有的是,你待呗。”
这台阶给的是人下的嘛…谁吃这一套!
乘月白了她一眼,也不说话,真就回了剑身里,不再做声。
*
式神殿
凛覃收到揽尘叫他的消息时,刚从津世台回来。
在青冥谷中,姑母叔父与自己相认来,已过去近半月了,毫无进展不说,自己这个誓要为娘洗冤的心倒是弱了下去。
也不是说弱了下去,就是自己本就怠于功法上的修习,这洗冤一事,又怎么不讲究实力强劲呢?
自己往日修习皆修在心法,功法上不精的…难免自惭形秽,少了几分信力…
师父说,仙胎修习,无需精进在灵力之上,若想自启灵阶一日千里奔过御灵阶再至上神,练功自是下策,心法才是要紧。
平心静气,敛息凝神,吐纳丹田,尽收乾坤——心法大成者,丹田内灵气充沛,有条不紊,自是再多也纳的下,可若是心法不成,只顾灵力增长,吐纳后乱作一团堆积丹田之中,又能过什么灵阶?
可自己也是太听仲畏的话,又只想着要快些晋升上神,位列仙班,才有同揽尘站在一处的机会,脑子里莫名其妙生出的多是旖旎心思……倒将灵力修习也给落下了…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去了一趟津世台。
必然是掩人耳目去的,既不能让他这式神殿里的司务知晓,又不能叫辛未疏那等仙使瞧见,他还是走的罹奴渊一处。
这次没磕着脑袋,凛覃贴着湿冷的岩壁前行,火折子在指尖明明灭灭。
礁石嶙峋之后,便是青冥谷。其中浊尘甚重,是他上次不曾感觉到的,连石缝里渗出的水珠都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他掐了个口诀,却见护体灵气甫一触到浊尘便如雪遇沸油般滋滋作响。
看来其中房屋都被姑母叔父的术法给笼罩了起来,否则哪能过活下去。
正想着,那处倒是亮堂起来,人影倏然靠近,
“为昀,是我。”
原来是叔父。
黄粱似是早就知道他今日会来,提着灯照了过来。
“走吧,你姑母也在等你呢。”
为昀不做声,跟着他向外走去,不多时间踏入了一个洞穴。
此处杂音颇多,像是金石敲击发出的阵阵乱音,又像是哄哄人声在大声叫嚷,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见黄粱大袖一挥,水波似的结节就附在洞口处,那杂音也就没了踪迹。
靛殊娘等在那里,笑得很是温柔,
“昀儿,你不必奇怪我们是如何知道你会来,自你说要给我们一个交代,姑母就派人日日在那处等着了。”
为昀微微颔首,心中虽有些诧异,但也明白姑母和叔父便是这谷里的话事人,知晓他的行踪并非难事。
洞穴内光线昏暗,几盏油灯的灯火摇曳着,映出为昀为难的神色。
“姑母,叔父…碧凌涯中典籍,皆与你们说的当年真相不同,就是一丝苗头都没有…”
他自然知道那些典籍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记载,为跟他们说明自己不是不信他们,又连忙补充,
“为昀知道,碧凌涯记事必然没有二位长辈看得真切,可这一切,是否又与仲畏属实未有什么直接关联?”
这话问得,指向性太过明显,分明就是打算相信仲畏的,倒是把那两人问了一愣,又旋即无奈道,
“昀儿,你管他直不直接,无论怎么说那不也是要怪他心狠又看不见真相?不是与你说过了,骨枯泉一战里那些与上极混战的,都是与你娘毫无关系的罪神的嘛?
他们顺势而为将自己划到你娘身旁,那就是为了借你娘的势报复上极,不是你娘的错啊!”
为昀实在觉得姑母已然偏激过了头。
娘亲是有冤屈不假,但从姑母的话里,任谁也能听出来,这错处娘也要占三四分…虽说是为了自己,那也不能全将她给择了出去……
“你当真要信你那个师父而不是我们这些亲人吗?”
黄粱眼中透出丝丝寒意,语气有些伤感,压抑着阵阵愤怒。为昀知他生气了,也是颇为无奈,叹了一气,
“叔父……我自然是信你们的,可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为昀如何名正言顺的为娘亲正名呢?你们是人证我信,但上极不见得会信啊,名义上你们是罪神啊!”
他不等两位长辈开口又道,
“既然毫无头绪,那我干脆就向仙尊挑明了身份,与他陈情,请他重查此事。
当今仙尊弋鸿,叔父姑母也是认得的,不会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不信仲畏,总可以信弋鸿吧,当年战事那么多人,总能查出些什么。这样可是不失偏颇?”
黄粱和靛殊娘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黄粱眉头紧皱,似是在权衡利弊,而靛殊则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担忧。
“昀儿,你想的太简单了。”
黄粱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沧桑,但他也没有说为什么。
“既然你要这么做,那就去试试吧,总比没有的好……”
靛殊娘眼神有些空洞,
“我们也是着急罢了,你既有了想法,自是可以去做的,毕竟,那是你娘亲……”
听他们松了口风,为昀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向两人作别道,
“既如此,为昀拜别姑母叔父,一有了消息,我再到这里来与二位长辈说明。”
见他背影愈来愈远,直到没了身形,黄粱抽了抽嘴角,
“你说,他可曾想过,若是弋鸿问起来,他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为何不早些说,他该怎么回答?”
“正愁没机会找仲畏讨要一个说法,这孩子若是将我们一并说了,谷里那些恶魂又怎么会是吃素的呢?连着大哥的仇一块报了便是。”
在这么个鬼地方待了上万年,凭什么!
连坐连坐,就连大哥到底是什么罪都未和他们兄妹细说,仙尊法旨一下,什么都没了?这叫他们如何甘心!
至于为昀,本想让他归顺,谁知道这孩子竟然拜了仲畏为师?这不是仲畏的算计又是什么?
津世台的结界,他们是破不了,那也可以将仲畏拉下来!什么奉公秉正的仙尊,与人为善的南山主,不过是个两面三刀,只想着铲除异己的伪君子……
一想到这些,两人就恨不得将牙都咬碎了。
【小剧场】
微晕:天呐!杀了我吧!到底应该听谁的啊!
懒橙:天呐!灭了我吧!到底从哪里查起啊!
小佩兮:天呐!饶了我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完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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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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