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尊恕罪，小神实话实说而已，若有冒犯请灵尊责罚。”
听听，实话实说而已～那揽尘要是真责罚他，还显得她听不得真话了？本来名声就是不近人情，现在又来个听不得实话，嚯！快成什么人了？
揽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牙都快咬碎了，
“…是如此，小小憧石，松了松了吧，本尊又不是靠外力稳住心神的…”
她深呼一口气，攥紧了拳头，将胸中那股怒火压了下去——不气！不气！这有什么好气的！
不过是闷葫芦突然开窍了罢了，自己也不是没拆过他的台，就回个嘴嘛，哪有什么可计较的！
揽尘又坐了回去，呷一口冷茶，冷声对那处泰然自若的凛覃，
“你既然没记住藏书阁里关于寻找寰宇碎片去向的法子，那便再去一趟。三日后，本尊要听你详细汇报，若还是一无所获，休怪本尊不客气。”
“那也倒是没有那么麻烦…”
你看这口气！怎么不狂妄啊？怎么听得揽尘不来火？还没等话说完，手中茶杯就已抢地而去了，
“又是什么花样？你是觉得本尊是个好戏耍的人还是觉得你够这个格同本尊这么说话？！让你去就去你是听不懂？未必你什么不看就能找出法子来吗？还是说你被那碎片附身了！”
气煞她也。
哪有什么好事！自己回来之后就天天生气生气，自己都快成煤炉罐子了！一来二去惹她的统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凛覃就是最大头！
地上刚摔成的瓷片还在震颤着，其中茶水泼了凛覃一袖子，他叹了口气，是啊，看着揽尘生气他有什么好得意的，他不也希望能早日解决这些事情，让揽尘的心软回来吗？
“有法子的，灵尊可知道缉拿介桑那日，掌舵是如何知道他在那里的？她若是没有寻人的法子，又怎么会知道介桑在景阳乡里呢？”
“那怎么能一样？介桑是人，自然好找，况且掌舵要找下极仙神，问殿中仙侍不就是了？”
揽尘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靠谱的回答，又要开口赶人，只听他说，
“小神问过了，介桑殿中只有四个小鬼助他布疫，并无仙侍，掌舵大人问过他们之后得不到答案去了社神殿中，社神磐垚以介桑的气息为引，导入他那华吾岩舆图当中，则知晓了介桑的所在。
小神认为，若是可用气息追踪术，是不是找人那也没个所谓了，要是在华吾岩的碎片，便找磐垚借舆图一用，要是在碧凌涯，碧凌涯本不大，恒族所居之地也并不分散，将灵力用至十成十，应当是找得出来…”
蠢法子。
这是揽尘听完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蠢到连淮柔女君估计都是不稀得用。
还灵力用到十成十，这法子蠢到十成十还差不多…
但能怎么办，真让他再去九宵遥里仔仔细细找一遍？属实是不拿他当人对待了…
凛覃等着揽尘审判，丝毫不知道此时此刻揽尘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回你又不担心灵力够不够用的问题了是吧？本尊还以为是什么神通广大的妙法，不过是个最简单不过的蠢法子…”
她抬眸看着凛覃，又低头扫过他被茶水浸湿的袖衫，话里颇有一番讽刺的意味，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磕出声响。
“行吧，法子虽笨，倒也算条路。”
凛覃听她这么说，心里要乐出花开了，被骂归被骂，至少应下了是吧。
他似是幡然醒悟过来一般，收起那副欠揍的姿态，又开始恭敬起来，
“能为灵尊解忧，自是好的，那小神这就到下极找社神借舆图，只是小神身上并无那寰宇碎片的气息，需还得再借翼尊的璃金囚，得了气息才是。”
“那你去…”
无巧不成书哈，承启倒是折返回来了，他急得满头大汗，
“揽尘揽尘！解佩兮找不见人了！”
…
那就继续找呗，她个从不安分的，跑到哪里去了都是不足为奇的，这有什么好着急的？
揽尘扶额，叹了口气，
“叫我就能找到她吗？这才过了多久啊，还找不见她了，没准儿又跑到哪个殿里躲清闲了呗。”
“哎呀不是不是，那小祖宗昨日进了观时殿就没回来过，今早晨空山愁差人去问伤意侬，却从她那知道佩兮早就回去了，问了福年也说没回御凝池水，晌午就四处找着呢，你是她师父啊，不得出份力吗！”
承启看上去才像是解佩兮的师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着急，站不住地，状似一只跳脚山羊，在揽尘面前踱来踱去。
“是是是，自然要去，麻烦你别晃了成吗？本尊看得心烦。”
转头对凛覃说，
“那气息，你身上也有的，无论是在降三南还是在华吾岩，你都碰过那碎片不是吗？你且去找磐垚吧，本尊处理完这件事自会去找你。”
待凛覃躬身行礼，退出鸾玉宫，揽尘才对那处一脸躁气的承启挥挥手，
“走吧，你有闲功夫在这等我还不如帮着找找，等本尊到了观时殿，兴许人都找回来了…人说你是不靠谱你还不相信。”
好大一个白眼就这么给了过去，但显然承启毫不在乎，他拉着揽尘就往外跑，
“甭管我什么样了！谁知道那丫头遇上了些什么…”
*
那处凛覃走在半路，倒是停住了脚。
既然她说自己身上有那气息，不如现在就找出来试试呢？他人在上极，那就以周身方圆十里为试点，好歹是要看看这法子到底成不成的呀。
“灵息入定，灵力开道，扩！”
他双唇微微翕动，一道口诀飞快掐成，接着周身灵力四溢，向外扩出一圈又一圈浅青色的光环，似水面涟漪一般蔓延开来。
十里之内的气息，均在他眼前展开。
凛覃屏息敛神，将灵气沉下丹田，找出身上残留的碎片气息与周遭千丝万缕的气息相比对，试图找到一丝相同的东西。
东西南北，花草树木，各宫各殿…一样一样掠过。
这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是是没有的…
还真给他看见了…
那黑烟格格不入，映入眼帘，灵气牵动他的手掌，
“东北，艮位？三里，这么近？”
语气尽是难以置信。他两手交叉一挥，震得袖子猎猎作响，切断了灵力输出，上**象又在他面前展开，望向东北方位，三里？
“不会吧？观时殿？”
【小剧场】
咚咚咚！碎片大甩卖啦！甭管是人是物，只要一片！保准你头疼欲裂，毫无头绪！
懒橙：黑市吧！卖这种东西！凛覃咱走啊！
微晕：哈吉嘛哟揽尘nin！一起陷入头脑风暴吧！
配戏：？？？师父你看看我呢？
撑起：我看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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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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