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副实,未有过错但依然要背负千年骂名。
当年的学子派,在官学相护之下,有真才实学的人,但凡没有学院印发的认证,就算真的是种地好手,真的治水好手,真的一心为民,考核不过,也不得存进。
有这么一个地方,那些会背书的书生,连地都没下过,都能是支颐农民耕作,粮食没种出来,是老天不降雨的问题,祭天就好,粮食产量少,是土地问题,祭土就好,他们根本不会听其他没有认证的老手,轮番耕作,及时下苗,不会按照“杂书”改善农具,明明就是自己倾家族的力量供养出来的学子,没有反哺自己的家族,反而用着骗子的方法,嚯嚯掉他们的土地,嚯嚯掉他们的小辈,仅仅两年光景,被自己供出来的学子嚯嚯成变卖家产的贫民。
那时候的学子就是人上人,想反抗,你就是祭天那个,不听从指挥的,你们就是反贼!这些学子派不觉得在嚯嚯别人,他们代表国家出战其他学府,用尽毕生所学赢了其他国家,举国同庆,荣耀加身,即便是输了,也必须是虽败犹荣。
国民就在这种他们给国家带来荣耀,就是有点不完美而已的矛盾当中。直到当年的边陲小镇出现一个人生悲剧。
在文曲星的小镇,本身农作不丰,但因为文曲星的名气,所以纷纷侧重诗文,这个虽然是个小地方,但中央的学子派多是这里的人,他们报团左右朝政,
而这个边陲小镇本应做着守国门的职责,被中央学子派当做据点,文官当道,最开始是本来农作不丰的地方,因为上层不善耕作,大片农田被耽误,只需两年时间,就足以令窘迫家庭无以为继,典卖自己,典卖妻儿,他们甚至没有懒惰或者赌博的陋习。
那个小可怜就是那年,父亲卖掉自己,母亲也被父亲卖掉了,大概是一辈子也找不回来那种,只剩下祖母和两个未长大的弟弟妹妹,甚至自己也未长大,祖传的地都卖掉了,村子里这样的人家比比皆是,谁也帮扶不了谁,交上税,大概也只够他们勉强熬过冬天,春节别说庆祝,能不能熬过去都成问题。
现在连小孩都知道,文曲星,扫把星。
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造反是要砍头的,趁着冬天还未来,那个小可怜带着各个小可怜围起自己的村子,拒绝交税,拒绝主簿来主持或者指导事宜。
本来拒交税收就是一桩抄家的大事,但地方官员为了自己的绩效好看,也看只是一班老弱妇孺,也没多强制执行,只是把本来就不好看的账顺手平。
谁也没想到,一个地方虽然是小小的火苗,但效仿起来也简单,周边几个小村子虽然已经交了税,但也不愿再听从官府的命令。
虽然这几个村子虽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地方,几个村子因为理念相同,都合并在一起,一起耕作,一起采买,虽不能直接物质支持,但隐隐有互相保护的意思。
这个边陲小镇武官和军队的权利被削弱,资源被压榨,周边的国家就像闻到腐味的鬃狗,三番四次进行试探性的掠夺,直到发现这个强大国家的军队,就像内强中干的大树,只要一直攻击,就能大树倒塌!
这些境外的国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一直被景国打压,生存空间只龟缩一地,甚至看见景国的军旗,都夹着尾巴逃走。一但看见自己的强敌竟然如此不堪,简直就像没大王的猴子,趁势直入景国的领土。
小可怜以为自己抵抗了官府,自己的家园慢慢还是会恢复的,没成想,刚报团的小团队被国外的军队冲击得蝼蚁不如,他们不是景国人,对屠杀景国边陲的村庄毫无心里压力,反而会因为屠杀而士气高涨,
他不懂,自己只是想活着而已,冬天还未到,家里的地没了,父母也没了,祖母和弟妹都被杀掉了,和他的好朋友一样,变成残破的尸块,他喜欢的女孩没有缺胳膊缺腿的,只是她扭曲的身体红肿的脸颊,绝望而无光的眼神,他本来怕奶奶口中的吃小孩恶鬼,但他觉得如果恶鬼是刚刚那些人,那恶鬼不再恐怖。
本来他也应该惨死在这场屠杀,但他的心长在右边。驻守这里的将军在一片狼藉废墟中发现了他,这里活着的恐怕只有这个跪着的孩子,几个村子连个活的老鼠都没有,所有值钱的都被收刮一空。这个将军救治收容了他,并在敌人深入之前彻底拦截了他们。
朝廷援军缓慢,这个边陲小镇的文官又出歪主意,他们自问和凌国有学术交流的情谊,把凌国的军队招过来了,但学术情谊不是政治情谊,天真的文官集团,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国家会因为一张薄薄的求援书信而被占多年。
这个小可怜又活过来了,他加入了将军的队伍,退到更里面的城市,但凡有战事,大的小的,能活的,不能活的,他都上,受伤了,就修养自己,康复了就再上前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他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甚至被从血泊中被拖回来,连连几个军医都说回天乏术,他的战友们,堂堂七尺男儿,都为他暗自落泪,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将军,被人犹豫一下的军令,他眼都不眨一下。就算奋进力气,他只要没有死去,他都会将自己的战友一个一个带回来。
本来就没有多少战役,他的孤勇让他一步一步往上走。
那一年他镇守边关,一个中年人带着他的家属和学生找到他,和他说:“将军,我本是前方边陲小镇的人,国家需要我和凌国谈判,有赖将军相护”
明明对方就是那么坚毅,但他缺心眼地问了句:“你是文曲星”
他的下士没理解自己上级的意思,他只是少有听见上级有说无关战事的事情。
对方应了一声“是”后,下士完全没反应过来,上级就抽到直接砍掉了文曲星的头颅,下士只以为是什么东西飞过。
及时一片温热喷到脸上,他依然未反应过来,直到上级大吼“文曲星,扫把星”
下士以为自己上级疯掉了,他现在才发现天空的飞物是刚刚目光坚毅的谈判使者的头颅,头颅落地声音完全不大,因为上级在头颅落地前已经快步砍杀掉他身后的学子。
下士看见上级的动作,什么也没想,跟着围杀这群学子,一刹那间,那群人除了那个师娘和半大的小女孩,其他人都死得不能再死。
而这里足足有十多人围着这些尸体,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神情是刚杀完人的凶狠。
将军收到来报的时候,还和朝廷的官员做交接,声音虽然小,但来的官员还是听到了一点,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借尿遁了。
将军也不知道抽了哪根筋,把人硬扣在军营,问现在已经是中校当初那个小可怜,中校直说“文曲星,扫把星”
将军也是在边陲驻扎多年,这话的缘由他清楚得很,结合中校的经历,他懂怎么回事了。他思虑了一宿,半夜吹起集结号,剑尖直指中央,大军毫无预兆地开拨至京都,仅仅半个月就兵临京都。
皇帝对各地重镇不作为虽然镇怒非常,但兵临城下,只能诏安。
将军不接受诏安,也拒绝和文官的交流,他要求皇帝清君侧,一时间,全国境内响起清君侧的口号。
本来把当年受宠的太妃公开处刑,把她的小集团端了,一家便宜两家着,皇帝乐见其成。
但将军不仅要这个受宠大半辈的妃子死,他还要当年推行认证的派系解散,并按律惩处祸害一方的学子,以平民愤,让因此受到作物损害,农田废耕,水患等而流离失所的国民的获得应有的补偿,
并且从此设立监督机制,所有学子必须是真才实学才能上岗。并且每年所有学府都必须进行流动公开的学术展示,受普通民众监督。
不知道将军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是他说的就是普罗大众的心声,竟然没有人出面制止将军围城的军队。
大家都在等皇帝一个答复。
皇帝没有了武装力量的支持,对将军虽然极度不满,但依然按照将军的要求进行。
那一年京城见得最多就是囚车,本来还会扔烂菜,吐口水的,直到后面,都见惯不怪了,一时间从外地看仇家行刑的多得数不清,连郊外的破庙也住满,在城下的,直接睡的更是多不胜数,围京的将军更是不走了,他要看遍所有一方祸害被斩杀,以告那些无辜国民。顺便维系京城的治安。
皇帝找人盯着将军的一举一动,虽然将军天天带着人看行刑,但皇帝看见他就像梗着喉咙的鱼刺,吐不出来,只能催促各地,尽快将犯人带回伏法,希望这轮过后将军赶紧死回去。
秋后的午门的血从那时候开始积得既深又浓,好多好多年,怎么都清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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