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停机微微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一张瓷白的脸如扑了血胭脂般瞬间透红,可谓是又羞又窘:“客人误会了,这是我家夫君的弟弟。”
就连她的声音也沾染上些害臊的调儿,便是让她脸上遮覆一层白纱,也能透过声音也能明了她两颊的颜色有多般绯红。
想来这世间再没有比她更经不起逗弄的人了。
她这番模样,却是引起一旁神通道长的兴趣。
“这样啊……是我误会二位了,抱歉。”江一秋虽说是在赔错,可是他的神色之间非但并无一丝歉意,反而睁着一双隐晦的眼眸在二人间流连。
十分之无礼。
小叔子辛酬眉头微蹙,脸上却挂上为人处世时惯用的笑来,只是那笑容总是带着点儿不悦的爽朗:“客人还是莫要这般打趣为好。”
他与嫂嫂年纪相近,又常常在一处做事,本就让那些无聊到可笑的人传出些风言风语。
毁谤中伤的谣言就是这样形成的。
江一秋不以为意摆摆手,丢下一张银票,谑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不过你们看起来真的很有夫妻相诶。”
话音刚落,他丝毫不给人辩驳之机,随即略略侧头,看向伫立在一旁的‘神通道长’。
辛酬瞧他那般豪阔,硬是将那涌到嗓子眼儿的话活吞了下去,感觉喉咙气的有些发粗。
江一秋:“道长,你想吃什么随便点,今个儿我请客。”
也瞧不出他对那位道长有多么玄乎的尊敬,他对他的态度倒更像是朋友之间闲来无事的会饮,极其随性。
“道长?”曲停机看向江一秋的身边人,不知是那人骨架子宽大些还是年岁阅历高些,给人一种莫名的依赖感。
他就像是一位靠谱的人生引路人,像是一盏明灯,能够带着她穿过千回万转的漫漫迷茫与不安,为她照亮前方的路。
不过当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落在他身上时,方才的胡思乱想随之飘散,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好奇。
现在道士都不穿道袍了吗?
神通道长微微倾身,看似不动声色却又极其强势的拉进与曲停机的距离,可是分寸又拿捏的恰到好处,进可攻退可守,让人挑不出错来。
“小娘子觉得贫道不像吗?”
曲停机礼貌一笑,摇摇头:“还真是瞧不出来,若是不说,只以为是个郎君呢。”
她生得素雅,人群中第一眼虽然不一定能注意到她,可一旦留意到,瞧上几眼,便会觉得她这张脸生得极其耐看,舒服,就像是饱受饿馁之苦的人得以酒余饭饱,亦像是日夜颠倒之人得以晨昏定省。
“贫僧一见小娘子,便觉得是打画里出来的,不由得想起一句词来——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曲停机脸色微红,腼腆道:“哪有那般漂亮,客官过誉了。”
话虽是这般说,可眼角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晕开几分。
毕竟谁不乐意旁人夸自个儿好呢。
辛酬被晾在一旁,见着二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下莫名有些不爽:贫道?我看淫道才对吧,那模样生得就是风流种。
辛酬:“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他生硬的打断二人谈话。
神通道长眉梢轻挑,拉开距离,站直身子,并不作答。
江一秋笑看他们一眼,又冲着神通道长说:“道长你想吃些什么,随便点。”
点菜前,二人自然而然推辞一番,再谢一番,江一秋有些不耐。不过他担心唐突道长,毕竟方才可是磨了好一阵嘴皮子才将他请了过来。
想来这道士也是视礼如命之人,当然,这视礼如命单指旁人对他的礼数周到与否,至于他对旁人是否揖让有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其实那位道长也觉得多此一举,不过是担心自己显得过于急色,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借礼数之名乔装遮掩而已。
他最厌的便是礼数,礼个屁。
他觑了一眼江一秋,觉着这人该是不拘世俗的脾性,怎地如酸儒一般惹人不快。
二人又谢着入座,点上美酒佳肴,推杯换盏,痛吃一顿。
酒过三巡,二人话匣子一打开,江一秋便道:“不知道长打何处来,到何处去?”
神通道长随意道:“打来处来,到去处去。”
江一秋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装神弄鬼。
“不知道长师从何人?”江一秋再问。
只见神通道长一派安然闲适,慢悠悠道:“门徒在外提及师长名讳,乃是大忌,阁下不会不知。”
江一秋似是想起临别时师父的教诲,干笑两声,轻飘飘揭过这个话题。
“那我们就谈谈正事,你怎知我近日红鸾星动?”
道长屈肘撑在四方桌上,手中把玩着酒盏,一副慵懒之态:“不可说,不可说也。”
江一秋最是见不得人故弄玄虚,心头不悦却是面上不显,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大人透露一点如何?”
道长摇摇头,将盏酒一饮而尽,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那你倒是说说,我这红鸾星在哪一处?”
他并不信鬼神命理之说,甚至也不乐意读书,只是牵涉到她时,却总不免破例,像是被牵着绳子的狗的一般。
神通道长:“东南方向。”
江一秋心头一动,那正是凌宅所在方位。
不过他方才便打东南方向而来,性聪颖者自然也会能猜上几分,再加上几分气运,瞎猫碰上死耗子也说不准。
“不是。”江一秋故意否定,好看的眉眼之间泄出些许挑衅之色,欲探探他是真本事还是假把式。
道长轻笑一声,对他带着恶意的怀疑不以为意。
都是他玩剩下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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