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03。
昏黄的灯光照出杯中缓缓上升的热气,咖啡浓郁的馨香萦绕在电脑桌前。
刚打开最后一份文件,郁黎在“治疗枪申请报告”快速签上名字,她在备注栏上打上了“已接收”的字样。
抿了口咖啡,郁黎又打开了陆白的资料。她盯着信息栏上的精神体异动若有所思,手指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打起来,逐渐放空起了思绪。
但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这仅有的闲暇时刻还是被突然尖叫的终端打断了。
红色警报尖鸣起来,将桌面的杯子震起,黑色的液体洒落出来,打湿了郁黎手中的纸质资料。陆白青涩的证件照被糊住,只剩下糊成一片的文字。
“警告!警告!103号实验体体温异常!多项数值异常!精神力异常!实验体存在失控现象!10号实验室已封锁,请10号小组组长郁黎立刻回到实验室,必要时刻可自行消毁失控的实验体。”
尖锐的轰鸣还未停歇,郁黎已经披上外套走出了房间。
她实在不想再听到机器的狂啸,本就不堪重负的心脏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穿过长廊,凌晨的实验室外沉寂的可怖,若是忽略了咚咚作响的10号实验室大门,一切看起来是如此正常。
“滴,身份信息已确认。”
随着大门的电子屏发出声响,门内安静下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像是蛰伏了起来。
金属门被撞的变了形,只打开了一半便卡死了。
郁黎从门缝里钻了进去,看着一片狼藉的室内暗了暗神色。
被清理干净的地面又堆上了杂乱的文件夹和玻璃碎片,还不如昨日那一片红色看起来整洁,就连实验台也被砸出了几个大洞。
她有些不悦,眼皮直跳。
应急灯一闪一闪,实验室内忽明忽暗,时不时被昏暗的红光笼罩。
郁黎的目光刚扫到角落里蓝屏的电脑,一道微弱的呼吸声却突然在她身后响起。
像是爬行动物游动的窸窣声在她身后蔓延,听起来异常刺耳。
她转过身,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瞬。
陆白全身呈现半兽化的状态,他腰腹以下被白色的蛇鳞覆盖,盘起的蛇尾不安地扭动着。上身的皮肤也变成了蛇鳞,嘴间的毒牙还滴着毒液,整个人看起来异常诡异。
那双红眸失去了清明,被暗色笼罩,郁黎大致明白了他现在的状态。
精神力狂化……
“嘶嘶~”
蛇躯游动着向她扑来,失去了意识的陆白只想撕裂一切事物,身体中不断涌出的热能叫嚣着想要从他肚子里破腹而出,让他只想见些鲜血才作罢。
而眼前这个人影正好可以做他的开胃小菜。
在他身后,一道白蛇的精神体张开了血盆大口,随着陆白的身影笼罩在了郁黎头上。
可郁黎平淡的面孔上没有丝毫恐惧,甚至很有意思闲心地打了个哈欠。
冰凉的蛇信子贴上了她脸颊,那双毒牙覆上了她的脖颈,似乎下一秒就要撕裂尖牙下的皮肤。
“你还是继续睡着比较可爱。”郁黎轻叹一声,揪住了他的头发,向下拽去。
陆白像是被空气禁锢在原地,竟挣扎不开。
柔嫩的腰肢在她的动作下向后弯曲,光滑的腰腹间有道细长的疤痕,隐没在蛇鳞下。
郁黎看着那道疤痕有些失神。
似是被头皮撕扯的疼痛刺激到,那条精神体化成的白蛇狂躁起来,向郁黎扑咬过来。
红光再次亮起,照出了无数透明触手的轮廓,那白蛇发觉不对,想要转头,却早已被触手围住了去路。
“三点半了,该睡了。”郁黎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淡然道。
蠕动的触手紧紧缠上白蛇,将挣扎的蛇躯扭成一团,狠狠按在了墙壁上。
直至压榨干白蛇周围的空气,触手毫不客气地穿透白蛇,巨大的蛇影才扭曲着消散在墙壁间。
“嗯。”陆白痛苦地闷哼一声。
郁黎实在受不了如此杂乱的实验室,她身后的触手缠上陆白,将他拖进了实验室内的浴室。
浴室内的设施都完好无损,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郁黎将他扔在了空地上,在门口随手捡起了一片玻璃碎片,随后折返回来。
刨皮取物 ,她利落的取出了蛇鳞下的异物。
看着细小胶囊状的物什,郁黎漏出了阴森森的笑容,似是在嘲讽般。
她收起了那个胶囊。
意识渐渐回归,眼前模糊的身影逐渐定格。看清了那张脸,陆白有些失神,“郁黎?”
郁黎身后的触手将一把手枪般的器械递给了她,她开启了机关,在布满鳞片的腰腹上扫了几下,伤口逐渐愈合。
“清醒的挺快,这疤是怎么来的?”她指了指他腰间。
“不记得了。”新伤旧伤反反复复,他早已想不清楚这疤痕是什么时候才有的。
“呵,记性真好。”
她收回了手,扯下一个淋浴头,清洗着手中的血迹。
见她要起身,陆白拉住了她,“我见过你。”
那只手上的鳞片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郁黎用力去扯那只手,但他纹丝不动。
“我没见过你。”她盯着泛红的竖瞳,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你自然没见过我,你的每场作战录像都会被循环播放,我看过无数遍。”他莫名兴奋起来。
“所以?”她问。
他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
身后的触手感应到了杀意,缠上了泛着冷光的脖颈。
雾气凝成的触手不断扭动着,将他勒的脸色泛红,气息不稳。
“俘虏就该乖乖听话,你不会想知道不听话的下场。”她低声威胁道。
挑起带着骨感的下巴,郁黎冰凉的手摩挲着他光滑的皮肤。
“你这张脸若是剥下来,倒也能做个不错的人皮面具。”
想着这人总该消停下来了,没想到他又笑了起来。
“呵呵……那你就杀了我吧。”
郁黎有些心累,看着他通红的眼角带着些许不屑,她正打算收手,扭动的蛇尾突然缠上了她。
眨眼间,她被按在了地板上。
“我一直在想,死在你手里是什么感觉,你为什么不试试呢?”他的蛇信子吐出,舔过侧脸,两手扒开脖颈上的触手,贪婪的呼吸着空气。“这张脸你不是很喜欢吗?你可以亲手把它剥下来。”
“要不要试试。”那张妖艳的脸凑了过来。
鳞片划过地板,带起一阵刺啦声,郁黎能清晰地听到他欢快的心跳声。
看着那扭动的腰肢,她的喉间有些起伏,又很快消隐下去。
带血的玻璃碎片被塞入手中,蛇尾举起她的手,将玻璃碎片伸向了亮着微光的侧脸。
没有犹豫,郁黎顺势按了下去。
“噗呲~”细小的血珠溅上了她的睫毛。
“哈~”
陆白的笑意更盛,甚至伸出蛇信子舔去了嘴角的血液,那双红色竖瞳泛着不正常的亮光。
郁黎瞬间失去了兴趣,明白他就是个自虐狂。与自虐狂将变态,她还是有些逊色。
“起开。”她推开了陆白。
蛇躯重重落在地板上,将光滑明亮的地砖砸出了裂隙。
郁黎看了眼时间,就要走出浴室,可那蛇尾不依不饶,又缠了上来。
眸中划过一抹凉意,触手瞬间捆住了蛇躯,在他四肢上留下道道红痕。
“继续。”他笑着抚上身上的触手,嫌弃她不够用力,“为什么不杀了我?”
“103号实验体,你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她回道:“当然,我也没有。”
“你说谎!”他突然提高了声音。
“我听到那些人说,你杀把你的实验体都杀了。”
陆白被打上麻醉剂前听到过那些人谈论过十号实验室的主人,他们说十号实验室连续一年只进不出,就连实验人员也全都跑了,只剩了个名存实亡的组长。
为什么只单单放过他……
陆白只想求个解脱,他觉得这个要求不难。
无论是对曾经叱诧风云的郁黎来说,还是对锐气不减的郁黎来说,杀了他不过轻而易举。
“很简单,那些实验体不是我杀的,是他们自己死的。”
这话郁黎自己都不信,更何况陆白。
陆白听了她的解释,反而暴躁起来,不再压抑精神力,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郁黎皱起了眉,“我劝你不要乱动你的精神力,除非你想完全被兽性操控。”
可陆白听了这话只会更加迫不及待地挣脱束缚,与其做个战争机器,或者被当作小白鼠研究来研究去,都不如一死了之。
在他看来,就算沦为一只只知撕咬的野兽,也比如今的处境好。
蛇鳞慢慢蔓延上他的额头,他的兽化还在加剧。
他明显不是个听话的实验体,郁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顺手关上了浴室的门。
玻璃门合上的同时,她解开了陆白身上的束缚。
陆白没想到她会突然放开精神体凝成的触手,呆愣起来。
“竟然你执意如此,那你就该好好承担任性的后果。”
带着水珠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从那道渗着血的伤口略过,滑入了发间。
“你知道N国对待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俘虏还有什么手段吗?”
“只要我提交个报告,你随时都会被送上前线,成为前线哨兵的床上玩物。”
她贴上了陆白的耳朵,继续说着,“像你这种皮色,肯定很受欢迎,到时候被玩坏了还是要被送回实验室,何苦呢?”
游动的蛇尾瞬间暴起,拍碎了墙壁上的石砖,陆白亮出了毒牙,向她咬去。
“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玩玩。”修长的手指将他的头往前按,毒牙又离她近了几分。
“就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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