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槭看着韩嫣那一脸期待地不行的表情，只好爬起来任由她给她穿衣服。
由于沈白槭对现代衣服的审美搭配还没完全搞明白，所以她的衣服饰品都是韩嫣准备的，而沈白槭一般只会提出一些小建议，这很大程度的给了某人发挥的空间。
“差不多行了。”沈白槭出声制止已经挑了了第五对耳坠的韩嫣。
“那不行，”韩嫣又转身拿起第六对耳坠，“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打扮的漂漂亮亮再出门。”
沈白槭无语地看了一眼镜子里的韩嫣，什么也没说。
就当是享受生活吧。
然后韩嫣又掏出一条锁骨链。
沈白槭：“有完没完！”
本来以为上次只是说说而已，结果没想到韩嫣是真的带沈白槭来玩了剧本杀。
一开始沈白槭还略显拘谨，毕竟是新手，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错。
她小心地观察着桌上的其他人的表现，有惊无险地介绍完了自己的身份，直到韩嫣开始了自己的身份介绍。
“我叫张三，今年三十岁，旁边这个女士，是我老婆。”
虽然资料上确实是这么写的，但沈白槭听见这个语气还是有一种要揍人的冲动。
后面的流程都走得很顺利，情节稍微恐怖但确实也吓不到两位，只是沈白槭有一点......入戏太深了而已。
“哎哟我的女侠，那个是工作人员，别啊。”韩嫣连忙抓住沈白槭已经凝聚起内力的手，笑着跟她解释道。
沈白槭面无表情，看了看工作人员，又看了看韩嫣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手。
她试着抽了一下，没抽动。
“放手。”她说。
韩嫣显然完全不理会：“那不行，你看这儿搜证的地儿多黑，摔了怎么办？”
“陛下请自重。”沈白槭凑近韩嫣耳边，低声道，语气像是威胁主人的小猫。
韩嫣在黑暗中低低笑出了声：“拜托拜托，我都多少年不干了。”
沈白槭有些生气，找遍了大脑才找出一句：“上梁不正。”
韩嫣接话：“我下梁也不正。”
结果就是两个人拉着手走到线索台，韩嫣笑得心满意足。
其实韩嫣是能感觉到沈白槭今天心情很不错的，毕竟真正生气的沈白槭是不会理她的，甚至懒得去怼她，今天她主动开口怼人和陌生人交流是韩嫣最愿意看到的。
沈白槭在年少时是爱热闹的，从灵山下来后，她就经常吵着要去街上逛逛，可那时的韩嫣几乎没有时间去陪沈白槭，于是沈白槭每次都是一个人上街，后来便渐渐不邀韩嫣了，再后来，沈白槭似乎就不爱出门了。
那时她时常会在宫墙上坐一整日，就看着远处攒动的人群，心里的孤寂似乎便会少几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在韩嫣身边，却还是有一种深深的孤独，而这种孤独，越是靠近就越是深刻。
兴许韩嫣能看一眼自己，那自己可能就没有那么孤独了。
可是韩嫣总是在为各种事情奔波、忙碌，根本无暇去关心沈白槭，沈白槭始终没能等到韩嫣回头看她一眼的机会。
剧本杀结束后，韩嫣又带沈白槭逛街、吃火锅，就像是每一对年轻人周末放假做的那样。
韩嫣刚刚取完奶茶回来，从沈白槭背后伸手递过去：“给，秋天的第N杯奶茶。”
沈白槭很自然就接了：“这种事情也要纪念？”
“当然。”
韩嫣绕到沈白槭身前，将她脖子上有些松的围巾系紧了些。
这个动作离得很近，韩嫣低头细心整理，轻轻的呼吸扫下来让沈白槭的面颊有点痒痒的，她不自然地退开了一步：“行了行了，我自己会整理。”
但韩嫣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韩嫣继续俯身，温热的气流呵在沈白槭的耳尖上：“和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要好好纪念。”
说完她自觉帅气地站直身子，没想到却收获到了沈白槭异样的眼光。
“你......染上邪祟了？”
听罢，韩嫣很想把那个写“一百个撩人小技巧”帖子的作者揪出来，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这些东西根本没用。
吃喝玩乐了一天，二人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沈白槭摊在沙发上走不动，韩嫣去吭哧吭哧煮夜宵。
厨房里弥漫着香味，灶台上的锅发出咕嘟声音也让人安心，韩嫣心想这跟普通人的生活也没什么区别，要是这样一直下去就好了。
可是这位女帝的嘴怕是真的乌鸦变的，还没感叹到半分钟，厨房的玻璃门就被人敲响了。
“怎么了，小七。”韩嫣知道敲门的是沈白槭，连头都没回。
“韩嫣，我问你。”沈白槭的声音自后传来，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韩嫣心道不好，转过头去假装毫无心思地面对沈白槭。
此时的沈白槭靠在厨房玻璃门上，姿势显得十分放松，但她的话里却是有步步紧逼的意思：“我问你，你的力量从何而来？”
“你同我一起修炼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吗？”韩嫣表示无辜。
当年韩嫣在人间确实是学过很多术法的，不过当年她的功夫确实很三脚猫，但现在想转眼都过了三千年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废材也差不多练成了个有用的废材了，况且韩嫣本身的天赋就不差，只是该启蒙的时候流落人间被耽误了。
“不，”沈白槭斩钉截铁道，“你白天手心里的灵力不是从前的感觉。”
听到这话，韩嫣不禁哑然：“白天你握着我的手的时候，心里在想这个？”
沈白槭不置可否。
韩嫣笑起来：“你不会觉得我动用了凶兽之力吧。”
“我清楚你的底线，也知道你不会是那种贪慕力量的人，但你体内的那个......姑且称作是灵力的东西，很邪门，甚至可以用一种无形的恶心来形容。”
“那如果我用了呢？”韩嫣突然出声。
但下一秒在看清沈白槭做了个召唤霜刃的动作之后就立马怂了，连声摆手道：“哎，开玩笑开玩笑，把刀放下。”
沈白槭盯着她的眼睛，瞧着不像是在撒谎，又慢慢把起手式收了回去。
韩嫣见她刀收回去了，才像是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决定一样，叹了口气，一双桃花眼终于回到了正经的形状，慢慢对沈白槭道来。
“当年不是你自毁了神识吗，我赶来就晚了，当时受到的打击不小，就心智不稳，再加上后续处理朱雀暴走的事情和朝中的暗潮，一不小心竟有些走火入魔了，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神志混乱的症状，所以我干脆假死退位，找了个安全的洞府把你的身体养起来了，自己也在里面静修，后来我自己又琢磨了点东西，干脆利用走火入魔，将紊乱的魔气化为己用了。”
说罢啊，她朝沈白槭的方向走了一步，低头问道：“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因为韩嫣离她近了的缘故，沈白槭只好抬起头与韩嫣对视，她端详着韩嫣的神色，似乎是想要找到刚才的漏洞，但想了一圈也确实挑不出来错处。
“韩嫣，我不管你说的这个是不是真的，但我并不想欠你人情，我现在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你骗骗就下山的沈白槭了，你话里真伪的多少，我自会查明。”说完，沈白槭转身就要回房间。
“其实当时，”韩嫣抢道，“当时我是带了私心的。”
沈白槭愣了愣，回过头不敢置信地看了韩嫣一眼，但她很快又转了回去，抛下一句“谁管你”，然后快速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韩嫣见沈白槭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神情从刚刚的认真松弛了下来，并逐渐转为了一个可以称的上是落寞的表情。
“夜宵还没吃呢。”她转身对着锅说道。
但是下一秒，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金色的咒文，甚至有一点即将变大的趋势。
“你这个啊，简直就是拿自己当个开关嘛，要是哪天情绪波动一下关不住，就跟个那什么，火药一样就炸了!”记忆里胡肆跟她喋喋不休着，似乎为了渲染气氛，还配合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好像是靠在墙上虚弱的表示，自己能有什么问题。
真是年轻气盛啊，年轻的时候就爱这么狂，现在就是老了一身伤病，但是再来一次的话，韩嫣还是会这么做。
“你看我这不就把你好好的盼来了。”韩嫣闭眼，轻声说道。
她关了灯慢慢靠着墙坐下，平静地等着脸上的咒文再次隐入自己的皮肤。
“只是这三千年好长啊，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而且你的变化好大，变得......成熟理性，就像是长大了一样，不过，我真说不出看到你这副样子的心情。”
今晚的月色很美，月光就顺着窗户直直倒映在厨房的白瓷地板上。
她露出一丝笑，伸手去碰那月影，然而这片月影却并不同往日在水里瞧见的那样，一丝涟漪就会使其破碎，她触着，心里是一尘不染的那人。
此时，她的手从指尖开始变黑，那团让人心悸的黑色一直向上，一直蔓延到小臂。
她认命了，果然一想到她心绪便会杂乱无章。
老天，她只是想半夜y·y一下自己的老婆而已啊。
可以看出来韩嫣其实自己也被现代文化熏陶得出不多了，可以算得上是真正改·革·开·放了（道理讲韩总现在嘴里还是没有实话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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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日常·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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