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一年夏,校园内的青绿长得旺盛。万千学子迎来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的考试。
在最后一场生物考试的铃声停止后,这场战斗落下帷幕。
“钟燎,恭喜啊。”在考场外站着等钟燎的沈裴况见钟燎出来了,径直上前给他抛了罐可乐,“考完了去庆祝一下?”
“可乐谢了。”钟燎举起可乐示意,“你这速度够快的啊,还能顺便给我买可乐。”
“昂。你也不用太感动。”沈裴况搭上钟燎的肩膀,故作遗憾地挑了下自己的刘海。
钟燎嫌弃地看向他,冷嘲一声,“真自恋。”
“行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去啊。”他拍拍钟燎。
沈裴况是盛延人,一年前转到陵城加入击剑省队,顺便在陵城三中借读。
他和钟燎,算是志同道合的伙伴。
吃饭的时候两人热火朝天地聊着高考后去做什么。
“你们教练给你放假啊?”
沈裴况:“给啊,他人是还挺好的。”
他们要旅游,要天南海北走一趟,要去看篮球比赛,听周杰伦的演唱会……
说着说着,钟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你不是说要回盛延一趟,要回什么信吗?”
提到信,沈裴况拿烧烤签的手顿了顿,假装不在意,“计划那么满,哪有时间回盛延?”
真正的朋友是能交心的。
沈裴况以前只说过自己欠盛延一个答案,也欠自己一个答案。
钟燎和其他朋友其实并不清楚他到底意指何处。
“我说了你别嘲笑我。”
“你说。”
沈裴况说他在转学前被班上一个女孩子表白了。
钟燎重新开始打量自己的好哥们,“你被女孩子表白了,我有什么好笑你的?你又不是被男孩子表白了。”
“滚蛋。”沈裴况顺着从桌上摸起餐巾纸盒就往对面砸。
钟燎笑得贱贱的,快速把盒子接住放好。
沈裴况说自己被表白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状态,导致看上去过于冷漠,还嘴快说他们应该好好学习。
是的,沈裴况有生之年,还能当上好学生。
女孩给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
信里,她问他,他们25岁还有没有遇见的可能。
其实,不用等到25岁,18岁就可以。
所有的镇定沉稳,不过是他乔装打扮后的结果。
“我就说有故事吧,还装,真能装。”钟燎努努嘴,自己成功识破沈裴况的伪装,难免有点小嘚瑟。
沈裴况不信邪,开始反问他:“嚯,钟大少爷能心无旁骛地认真学习三年?”
钟燎可不上套,“你猜啊。”
“让我猜就是有喽?”
确实被他猜中了。
钟燎真没想过,高考刚结束,就要再经历人另一大捷。
他极不情愿地坦白了。
他是有个喜欢的姑娘。
沈裴况秉持着刨根问底的精神,细致地盘问着关于那个姑娘的所有细节。
“别问了,你不认识。”
“不是我们班的啊?”
“那是我们学校的吗?”
某人欲盖弥彰:“也许是的。”
沈裴况:?
不用再追问了。
钟大少爷暗恋了个寂寞。
沈裴况第一次见这么窝囊的暗恋。
好在钟大少爷喜欢的时间不长,到今天,刚好三个月整。
据钟燎所述,沈裴况大概在脑海里建立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大概是一个长得很有个性的女孩。
她的五官精致得像洋娃娃,就算是素颜也别有一番感觉。
是那种站在原地随便摆个表情就能把钟燎爽到的女孩。
钟燎其实更强调的是一种感觉,一种能让他放弃所有禁锢,在世间横冲直撞的感觉。
她个子高挑,在一众学生中算高的,腿占了很大一部分。
冬天她能把校服穿出冲锋衣的感觉,入夏时换上短袖又能看见她白皙的皮肤。
她的眼睛最漂亮了。钟燎说他从未见过谁的眼睛如此有神,总是亮晶晶的。
没有其他的感情,全是对知识的渴望。
钟燎承认,刚开始他是看脸了。
那张脸让他很意外,也是钓着他靠近她的钩子。
但后来,不止。
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没有一个人能盯着一张漂亮的脸永不生厌。
除非,皮囊下是更加闪耀的灵魂。
钟燎说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生,是他刚搬到新小区不久后的一个夜晚。
钟夏在家吵吵闹闹,高考最后三个月冲刺,钟燎向家里人郑重提出要在外面租个房子住。
家里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同意。
三月的雨淅淅沥沥,落在地面上泛起涟漪像音符掉落。
九点四十打下课铃,一中的高三学子们九点四十一就能出现在校门口。
钟燎以前属于那种不着急回家的类型。
高一高二时,晚自习下课,钟燎会和班上男生一块留在篮球场打篮球,一直到保安催他们离校。
几乎很多学生在临近高考时都迷途知返,钟燎也算是吧。
钟燎骑车回小区。他没料到今日有雨,一路到家,校服外套几乎被淋湿。
骑车时戴帽子容易挡住视线,他便没有戴。发丝也是湿漉漉的,还在往外不断冒着水珠,再悄悄落下。
刷卡进单元门,等电梯下来。
钟燎低头去捏已经湿了的袖口,听着身后单元门再次被刷开、拉开的声音。
那人来到他身后,没往前走。
直到电梯门开,钟燎进去再转身才看见身后人的模样。
是个姑娘。
真巧,她似乎也没有料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
这姑娘与他不同,下雨了就戴上帽子,宁死不愿淋湿头发。
帽沿湿答答地垂下,挡住小姑娘大半张脸,钟燎并没太在意。
钟燎抬眼看着电梯示数不断翻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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