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沈映潇咬紧牙关,认命地想着挨过这几下,肯定就会有人来救她了...
突然文身哥闷哼一声,身旁的小弟面色慌张,沈映潇预想中的拳头没有落下来,衣领好像也不再被人控制,她赶紧一个闪身往后撤,被小羽姐护在怀里。
“没事吧?伤到没有?”小羽姐前前后后检查她的身子,“疼不疼?”
“姐我没事。”
她警惕地瞅了一眼,在人群中看到谢永彦的身影,还有一群穿着反光小马甲的保安,她这才放心下来,边拉着陈与羽往远处跑边问她:“姐,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我没事。”陈与羽眉头皱成麻花,语气中充满担心和后怕,“我能有什么事,你没事真是万幸!”
“姐你们这儿什么情况?我刚出来就看见他们推你,怎么这么流氓!”
“唉,我刚才...”
陈与羽话还没说完,被急匆匆跑来的谢永彦打断。
“小白!小白,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有?”
“我没事,你大衣呢?”她这才注意到谢永彦只穿了个单薄的卫衣,在这十二月的严寒天气里说话时呼出的水蒸气恨不得立刻结冰。
谢永彦焦急道:“用不用去医院?”
“不用,我用我这辈子的牌运发誓,我真没事。他们怎么处理,交给保安吗?”
听到她这么说,谢永彦才稍微放下心来,但脸色依旧难看。
“已经报警了,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他注意到陈与羽的存在,“这位是...”
“哦,忘记介绍了,这位是小羽姐,姐,这位是我朋友谢永彦。你知道吗,刚才就是他们欺负她!我刚才不是在门口等你,然后我看见他们推她,然后我...”
谢永彦紧绷的一颗心好不容易落回了肚子里,见沈映潇跟个没事人一样嬉皮笑脸的,他忽然火气上来:“然后你跑过去一打十?”
沈映潇被噎住,悻悻地说:“他们哪儿有十个人。我就是...”
“你当你是叶问啊沈映潇!”
“不是,我要是不过去...”
“你看看你大腿有人家胳膊粗吗,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干得过他们!”
“但是我...”
“我要是再晚出来一分钟,是不是就得去医院接你了,啊?”
“呸呸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干嘛...”沈映潇看出谢永彦是真生气了,不敢和他耍贫嘴,在这个呼气都能喷出一层白气的寒夜,呼扇起两只小爪子给他降火,“让你想起语嫣了,对不起。”
谢永彦被最后这郑重的三个字唤回了理智,心虚地把视线转向别处,刚好对上旁边,一句招呼还没来得及打的陈与羽的视线。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让谢永彦自知失态。他尴尬地笑了笑,和陈与羽一点头,算是问好,又极有绅士风度地补充了一句,“还好吗?”
“嗯...还好。”
陈与羽没伤到分毫,她更担心沈映潇。
这位谢先生说得没错,刚才沈映潇确实太冲动,没准她不出手相助,反而事情还不会闹这么大,但沈映潇到底是个热心姑娘,陈与羽害她被朋友责备,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替沈映潇解释两句,沈映潇先开口了,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小羽姐,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啊不用不用,我叫人来接我了。”陈与羽连忙摆手,“映潇老师,谢先生,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唉,我今天,我...”
“别说这些了,姐,你也是受害者。”沈映潇拉着她的手,安慰道,“遇上咱们算是他们倒大霉了,我们替你收拾他们,别担心,姐,回去早点休息,你工作那么忙,其他的事情不要想了。”
谢永彦说,“如果后期有需要的话,可能要麻烦你和我去公安局做个笔录。”
陈与羽:“当然,当然,我随时都可以。”
随时都可以?沈映潇诧异,陈老师这几天没工作吗?
“那你们早点回去吧,早点回去休息,那个映潇老师你的酒和外套我赔...”
“等你走了我们再走,已经这个点儿了,再晚能晚到哪儿去。”沈映潇故意打断她的话。
她本就是助人为乐,今天大家都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一瓶酒一个外套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酒是她自己砸的,衣服是她亲手弄脏的,没有让别人赔钱的理由。
再况且,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十万一瓶的酒,说出来吓唬人的罢了。
陈与羽还想把这个话题挑起来,但沈映潇一直拉着她说些有的没的,直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到他们面前。
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下来,里面的司机抻着脖子道,“快上来,这儿不让停车。”
随着声音一起飘出来的,还有一串低沉安静的音乐,不知道是刚好放到结尾,还是这首歌本身就没有歌词,总之,这旋律轻柔又舒缓,和这里的气氛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沈映潇在听见那道声音之后,自动屏蔽了这美妙的背景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车内——竟然真的是陈与文!
她完全不知道陈与文和陈与羽的关系,只知道陈老师亲自来接小羽姐,这员工福利也太好了!果然,陈与文是最温柔最善良最体恤员工的老板!
跟陈老师打个招呼吧?
啊...可是她现在这副样子,衣衫不整,头发还乱糟糟的...
要不还是装没看见吧?
已经晚了,就在沈映潇犹豫的时候,她和陈与文对视上了。
“陈老师...晚上好。”
陈与文也朝她挥了挥手,面上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
陈与羽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那我先走了啊,你们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早点休息。”
“嗯嗯,拜拜,姐,你和陈老师也注意安全。”
微笑着目送陈与文的车远去,沈映潇瞬间垮下脸——为什么啊!每次遇见偶像都是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她突然想起龚莉莉对她说过的话,看来她二十多年来不注意形象,现在正是遭报应的时候。
另一边,陈与羽给陈与文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今晚的事情,怕陈与文担心,特意强调了她一点都没受伤。
“你什么时候培养出这种癖好的?”
陈与文听了倒是很吃惊,他姐好端端地蹦什么迪啊?
陈与羽不答反问,“我不是叫壮壮来接我,你怎么过来了?你从山沟沟里回来了?啥时候?”
陈与文这几年不怎么拍戏,没事的时候就自己跑到大山里露营,要么到很偏远的地方徒步。陈与羽听他的描述,说山里如何如何清爽安静,心情如何如何放松宁静,倒也很向往。她又担心陈与文的安全,于是也跟着去了一回。
那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叫的地方啊,陈与羽从始至终只有这一个想法——以后陈与文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她是不会再跟着了。
“什么山沟沟!”
陈与文无语,那明明是他工作之余的散心之地好吗,每次都被他姐说得这么萧瑟。
“壮壮找我要车钥匙,我就寻思有司机你不用,干啥非让保镖接你。原来是跟人打架了呀!”
陈与羽白他一眼,“不许跟妈说。”
“还好你没出事。沈映潇呢,有啥事没?”
“她人没事,不过她摔的那瓶酒,好像就是上次你说要给沈才俊送的那个牌子,是不是挺贵的?”
陈与文没当回事,“假的吧她那瓶?夜店才不卖这酒。”
“不知道,我没看清,不管真的假的,但这个人情是肯定要还的,我刚才好几次说想赔给她,她偏不听。你说,给多少合适啊?”
陈与文皱起眉头:“这个...你让我想想。”
“这几天我问问看,先请人家吃顿饭吧。”
“行,你安排吧。你说她还挨了一巴掌?”
“是啊,我听着都疼,她那话估计是刺激着那男的了,我看着反正下手特狠,我问她有没有事她还一直说没事没事,也不知道真没事假没事。”
“练过啊她?上去就挑衅。”
“哪儿啊,她其实也怕着呢,扶我起来的时候,那手都是哆嗦的。”
陈与文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手无寸铁的愣头青充当活雷锋呗。他光是听陈与羽的描述,就已经觉得两个女人的情况很危险了,可又听说沈映潇自己手打哆嗦还硬要替别人出头,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不愧是他的粉丝,做起事来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冲动又热血。
陈与羽继续说,“刚才还因为我被她朋友说一顿,差点儿没吵起来。”
“什么朋友?”刚才她边上还有人?
“一个男人,叫谢永彦...有点耳熟来着。”
“你认识?”
“不认识,可能,听说过?没印象了。还挺凶的,说什么‘你以为你是叶问啊’‘你大腿有人家胳膊粗吗’,吓得我都不敢插话。不过他是该生气,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再晚一步沈映潇真的很危险。”
陈与文没再说话。
他突然觉得安全教育对沈映潇来说很有必要,热心勇敢是一回事,伤到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来很有必要跟沈才俊建议一下,让他给他的员工们安排几个安全教育讲座。
安全教育讲座的事暂且不急,陈与文在心里思忖,他倒是很想好好认识一下自己这个小粉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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