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九:真假和离六

安排好后,几乎是飞奔进酒窖,去看看具体情况。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后来的那个眼神清澈。

须臾,两人迅速离去。

蓝毅进了酒窖,差点拿给那浓烈的酒味给激得想吐。

掩着口鼻,往酒窖深处而去。

敖光很喜欢带着敖丙在落地窗边喝酒。

连带着敖丙也很喜欢那个位置。

不用猜,都知道敖光肯定在那儿。

只是,在见到几乎堆积如山般的酒瓶之时,蓝毅也感到瞠目结舌。

无论什么时候,敖光都是沉稳的,都是冷静的,都是谈笑间就可杀人于无形,樯橹灰飞烟灭的。

谁能料想,敖光也能干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

大致是...感到绝望。

毕竟,一旦让敖丙看见那些医案,那三年的情深意切立刻就会变成步步算计。

敖丙的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如此,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会宣告两者间的婚姻关系破裂。

这...

敖光大概是真的对敖丙动了心,倾了情。

否则,怎么会因爱故生怖?

蓝毅的脸皱作一团,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太医在宫人的带领下,急急而来。

一见到满地酒瓶,酒味熏天的情形,也被吓得一愣。

但也迅速定神,将这些碍事的酒瓶给掀开,去到敖光身边诊脉。

只是,这个时候敖光的脉却什么都摸不出来了。

龙角上的红线也全部褪色。

甚至于褪色的红线纹路,竟然泛起了非常浅淡的棕色。

非常明显地昭示着敖光的情况十分危急。

太医只能暂取‘斜方针’,刺入敖光手腕。

只见那金色的血几乎如同一股喷泉一样,往上顶。

至少也有五寸高。

再一看‘斜方针’上,敖光的血都已经将整根针给激满。

不用怀疑,急性酒精中毒。

需要立刻送太医院进行透析。

太医即刻就对蓝毅交代数句,立即就让禁军用担架将敖光移送太医院。

去找敖丙的宫人出了水晶宫,直奔东宫而去。

但来到东宫的远处,却暂且躲进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斜倚着墙。

从怀中掏出怀表来,默默计时。

到了时间,这名宫人才变了表情,快了心跳,脚步凌乱地从暗处窜出,直奔东宫而去。

敖丙在东宫,蓝玉也调集了水晶宫的宫人暂且过来,这晚,东宫的门口是有宫人做门童的。

见到同僚几乎满脸都要写着哭天抢地,便没有通报,直接放人进去。

这名宫人似乎极为熟悉这东宫的地形,直接往寝宫的位置而去。

当这名宫人来到御花园入口之时,蓝玉正好关上寝宫的门,正准备离去。

这名宫人的呼吸完全没有节奏,还相当的粗重。

偌大的东宫,这个时候还不足三十人,任何一点声响,都极为明显。

蓝玉听得异响,第一反应便是转过身,背对寝宫大门。

见得是同样装束的宫人,稍稍松了口气。

快步往这名宫人身边而去。

两人相向,很快也就碰了头。

这名宫人不待蓝玉招呼,便眼中是制止与镇定,脸上却是急得火烧火燎:“哎呀~大事不好啦~大王狂饮两百余瓶烈酒,昏迷过去了~大管事遣咱家来请王太子殿下前往太医院侍疾~”

蓝玉心下一盘算,立刻敛眉:“可...王太子殿下已经歇下...大王说过,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王太子殿下安眠...这...”

这名宫人眼角微勾,拍拍脑门儿:“你提醒得对~咱家也是慌了神了~”

带上笑:“那这样,咱家这就去给大管事回个话~明早,待王太子殿下用过早膳之后,再去太医院侍疾也不迟。”

蓝玉自袖中摸出一粒‘银珠’来,手法极快地塞进这名宫人的腰封,笑道:“好嘞~”

这名宫人笑笑,迅疾而出。

来到太医院时,太医院都已经拿给禁军给围了。

说明情况,进得太医院中,寻数人问过,才来到太医院最大的一间病房——‘椒艾殿’,找到正在守着敖光透析的蓝毅,耳语数句。

蓝毅一听,几乎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他的确才是慌了神了。

敖丙能不能睡个好觉,都成了敖光的心病,连带着敖光都有了入睡困难的毛病。

这才说,找太医做个口味还算合适的‘晚安茶’。

带着敖丙一起喝,两者都能睡个好觉。

这么晚了,既然敖丙睡下了,确实也不应该去打扰。

更何况,今晚这个阵仗...

怕是又要在朝堂上掀起波澜了。

幸好不再上早朝,否则,这消息那肯定是立刻就炸了锅。

哎~

蓝毅在一瞬之间,仿佛老了几百岁。

但心底里,却对这个宫人能够那么冷静,拎得清楚,有了些许注意。

殷丽几乎是风尘仆仆而来。

见到敖光龙角上的红线,竟然都褪色不说,还泛着浅淡的棕色,那才叫大惊失色,一下捂住了嘴,眼中泛泪,难以置信。

龙族龙角上有颜色的线叫命理线。

完全褪色,都是很危险的情况。

就更别说都泛起了浅淡的棕色。

一旦这棕色变成棕黑色,再有万万年的寿命,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这...

而且...

敖光的身上插满了管子。

甚至还插了鼻管...

这是自主呼吸都产生了麻痹的情况...

蓝毅一瞧殷丽都快哭出来的样子,也怔愣了一瞬。

殷丽可是女中豪杰。

几千年前,日日跟着敖光上朝。

拦截过各种贴脸开大的刺杀。

斩下刺客首级,被血溅了一脸都淡定如初。

竟也会...

不过...

情况确实很严重。

尤其对于殷丽来说。

敖光的龙角纹路都泛出了浅淡的棕色,根据规矩,这是危象。

信官首席就要组织遗诏的拟定,托孤大臣的选择等等。

一旦大王有清醒的那么一刻,就要问询该事。

无论最终大王是否脱离危险。

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现在,虽然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有争议。

但敖丙的年纪...

哎~

蓝毅走去殷丽身侧,按了按殷丽的肩头:“莫慌~莫慌~大王没事~就是喝了两百多瓶烈酒,急性酒精中毒。把酒精透析干净,就不会有大碍了~”

殷丽哪里敢相信蓝毅的话:“可...都插了那么多管子...连鼻管都...”

蓝毅语气也有一些复杂:“...这是杜太医选了个铤而走险的法子...虽然透析插管的地方在拔掉之后会疼上一段时间,但...大王是什么人?根本就没有疼痛这种功能。多插几组管子,尤其是大血管上的管子,这样透析也能快些。大王确实喝酒喝得太多了...在送来的半路上,脸色发青,嘴唇也发青...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太医里,有个是龙族的,去试过大王的鼻息。根本感觉不到。龙族能生活在海底,完全依托于肺的强大。若龙族都没了鼻息,再加上醉酒,肯定是呼吸麻痹了。当场就插管了。插上管,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王脸色就恢复了。这管子里,杜太医还给加了药。能够帮着透析进行,也能治疗呼吸麻痹。但...看起来,是有些恐怖。”

侧头看向殷丽:“你催我准备《贺品比较名录》,现在该你准备遗诏和托孤大臣了。”

殷丽眉毛倒竖:“这两者能够相提并论吗!”

蓝毅看向窗棂:“是不能相提并论,但...你也不是头一次准备这些个东西了,不是吗?”

殷丽瞳孔骤缩。

缓了缓,别过眼去:“...自从有了他,大王早就不是你我认识的那个大王了...”

略略一顿,嘴角牵强弯起:“...消息,我已经封锁了...但那些角落里灰尘,我也不知,会不会扬沙?你说的对,我是该重新准备遗诏和托孤大臣了。国相大概都过于厌恶我这个不该登门拜访的人了。”

蓝毅半垂下眼:“...国相那里,我想...你无需登门拜访...找个人,去传个话就是...外松内紧嘛~否则,国相还觉得,你成天逗他开心呢~”

殷丽也半垂下眼:“也许,国相对禁军围城这种事,觉得好玩呢~”

静默在两人之间流动。

殷丽再看了一眼敖光,转身离去。

蓝毅看向窗外的暗色,想要知道什么时候天亮。

***

国相府。

茶室。

花朝文,花子墨,花子玉,三人一桌。

一边喝酒,一边赌钱。

周围还有一群衣着暴露的女子,给几人添酒助兴。

明明应该是文文雅雅的茶室,却仿佛掉进了青楼里。

叽叽喳喳,软语晏晏。

莺莺燕燕,娇媚无限。

有些女子几乎都长到了三人身上。

那手也是极为不老实。

不是摸上一把大腿,就是娇俏地给人拍拍心口。

简直...大概在正经人眼里,就是辣眼睛。

正当茶室还在大声喧哗,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管家来到茶室门口,以内力传音通报:“老爷,信官宫的鸽子来了。”

正常声音,茶室里边儿玩得正嗨的三个爷,绝对没有一个听得见。

花朝文这边摇骰子初定,正要开盅,眉毛都拉起来一半了,却一下变作了倒八字,拿着骰盅的手松开,盖住骰盅的上方。

屋子里原本大家都很兴奋,眼睛都盯着骰盅,准备看结果。

但花朝文这么做,大家也都明白过来。

女子们齐齐走到一边去,冲着三位爷福了福身子,打开门,安静离去。

最后一位,冲管家发出邀请的手势。

而后离去。

管家进门来,站定:“老爷,在何处会见贵客?”

花朝文摩挲着骰盅,眼眸中的光明暗不定:“就在这儿~”

花子玉与花子墨虚虚地对视一眼,呼吸都跟着放轻。

竟然他们的父亲要在这满室都是脂粉气的地方,见贵客?!

确定是贵客?!

花子玉与花子墨的心都微微发了个颤。

但愿今晚他们的爹可别被把心情搞得一团糟,否则...

花子玉更是心尖都在发颤。

头晚才拿给这老头儿使劲折腾,现在机敏之处都还泛着麻痛。

万一今晚...

呃...

大概得想着,是不是要拜托他哥,给他准备个‘石贝’了。

花子墨也有些紧张。

头晚老头儿都还算心情不错,还没让子玉今早从屋子里爬出来。

现在,有不长眼的,要毁了老头儿玩赌局的兴致...

可能是他明天只能从房间里爬出来了。

这...

花子玉与花子墨这皮子都快平展成鼓面了。

管家领着鸽子来了之后,自觉退下离开。

鸽子右手抚左肩,朝花朝文一礼。

屋中乱七八糟也目不斜视,微微低头,声音平板道:“受首席所托,今寻国相报,一大王连喝两百余瓶烈酒,急性酒精中毒,已经移送太医院接受救治,昏迷不醒,难言明日,故以托国相受命危难,扶胤定鼎。二西海大殿下喜得贵子,然昔日海族蒙危,今朝难复。大王曾命修礼制,做俏色四足鼎,遣王太子殿下为东海使君,持有节杖至西海道和,礼部尚书随行。因事出突然,此事尚未定调,还望国相暂主此事。”

言罢,自怀中拿出一份枣红色的折子与一鸽血红印章,恭敬地双手呈上。

花朝文自圆形眼镜上方看向鸽子手中的东西。

片刻后,冲鸽子招了招手。

鸽子上前几步,呈上。

花朝文拿过那份枣红色的折子展开速览。

殷丽亲笔。

将近日来的事情速速道来。

还附带了已经起草好的遗诏,请人过目。

以及托孤名册。

花朝文看后,将折子递给花子墨。

花子墨有些意外,但还是双手接过,细细看来。

花朝文看向那枚印章,目光复杂。

须臾,问道:“大王那边,严重吗?”

声音中都混合着一丝哑然。

鸽子保持着捧着印章的姿势,微微侧过脸去,似有不该存在的不忍:“...浑身上下都插满管子了,鼻管都上了,命理线都变成了浅棕色,怕是...”

花朝文缓缓拿过那枚印章,拇指摩挲着印章之上的‘九龙拱日’:“给首席回话吧~此事,本相接下了。”

目光立时变得犀利,没了任何的玩世不恭:“第一道命令,把太医院周围的禁军全部撤下。所有去伺候大王的宫人,只能从太医院的西门和北门进。全部换成太医院见习医师的官服。命杜太医安排,软禁二十名见习医者在太医院中,与这些宫人互换身份。此事不得外传。有人问起,只能说大王是因为忧心王太子殿下,接连几日不眠不休,这才伤了身体,只是去太医院调养的。蓝毅本是大王的贴身内侍,也是水晶宫大总管,陪着是肯定的。不许任何官员甚至任何人前去太医院探病。全面封锁消息。东宫那边,派人盯着。绝对不许王太子殿下就这么直接从东宫大摇大摆地去太医院探病。无论他采取什么办法,他不能让人知道。其余朝堂诸事,由首席定夺便是。”

鸽子深深一揖,而后看向现在在花子玉手中的折子:“那折子上的事...”

花子玉立刻合上折子,往鸽子这边递出。

花朝文看都不看折子:“本相不想再把原话说第二遍。”

鸽子一惊,立刻拿过折子,揣进怀中,抱拳离去。

茶室的门再次关上。

花子墨与花子玉对视一眼。

身体里的紧张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意外——敖丙需要去西海道贺,引发了那么多事。

现在还产生了飘摇之状。

这...

花朝文将印章收入怀中,瞥了两者一眼:“你们两个,最近离敖丙远点。”

花子墨微微敛眉:“父亲...大王这是...”

花朝文眉眼间尽是嘲讽:“说来也真是好笑~你能相信一个没心的人会殉情吗?”

花子墨眼睛立刻睁大,瞳孔地震:“殉情?!”

花子玉语气还算笃定:“...第一次,是天元鼎。第二次,是‘紫霄神雷’。这是第三次?”

花朝文瞥了花子玉一眼,又冷笑道:“有意思吗?”

花子玉摩挲着面前的骰子上的六点:“...确实很难让人相信那样一个一刀定天下的雄主会殉情...”

眼睫颤了一颤:“...无论从刀笔撰的记述来看,还是从我们所了解的而言...他对姜氏,绝不可能是情爱。姜氏只是他的棋子。目的只为延续和完成他的职责。至于巩固权力,没有必要。因为子不肖父,无论敖甲,敖乙,敖丙,又或者以后再有了敖丁,敖戊等等,统一已经奠定,纵使分封,也不影响,没有谁能够动摇得了这个。就更不要说,他的政治手腕。就算是现在那些老人的眼里,摩昂尚算能够入席,敖闰能够上桌,但...情爱于他而言,是小道。雄主在小道上裹足不前,也许是话本的最佳标题。”

抿了一下唇:“...许多人皆以为,敖丙是疯子。但没有大疯子,哪里来的小疯子?他...疯的太安静了。”

舌尖泛起一抹涩:“...他...有时,我也在想,他到底爱不爱敖丙?他走的每一步,必有其目的。但...一般来说,政客的爱与恨只与利益有关。若说他是龙族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倒也不算夸张。而政治家的爱恨却往往错综复杂。无论身在局外还是身在局中,谁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敖丙如同一把灿烈的火,是要燃烧驱逐黑暗的。政治家却永远都是在旒之后的阴影处。此题,何解?”

花朝文眼底略过一丝凉淡:“...自祖龙开始,所任用的刀笔撰,都是能够迅速修炼成人形,修为可观,但却短命的海族。那场大战之前,他熬死的刀笔撰就有上百个。你们看到的历史,都是残缺不全的。不仅如此,也没有哪一个刀笔撰敢写下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史实。但残缺不全的历史,你都觉得,雄主在小道面前裹足不前,也许是话本的最佳标题。当你知道,他曾经收服整片海域,真的做过屠城这种事,又当如何?”

花子玉放在膝盖上的左手食指微蜷两下:“...海族以心脏作为军功的计数...屠城...敖丙需要有具体的恨,但政治家却不需要任何具体的东西...生命如草芥,情爱比之于?”

花朝文清淡地笑笑:“杀人如麻饮血天下的雄主为柔弱不能自理的爱人,慌了心神,乱了手脚,甚至爱人的些微冷淡,就能让雄主殉情~多好的话本子~”

面色一下冷淡下来:“今日之事,不要外传。你们各自回房。”

花子墨与花子玉一同起身,执礼告退。

直到来到花子玉住的屋子,两人停在屋前。

花子墨的担心浮现出来:“子玉,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花子玉一手置于腹前,宽慰道:“昨晚老头儿心情不错,还行。”

花子墨显然松了口气。

花子玉展臂:“时间还早,兄长共饮否?”

花子墨点头应下。

两人回到屋中。

虽然是花子玉邀请花子墨喝茶,但最终忙活的,却是花子墨。

花子玉被花子墨催着去上药了。

花子墨正坐在宽榻上,给宽榻上小茶几的小茶杯分茶之时,花子玉不太自在地挪了过来。

几乎是侧着身子,缩上宽榻。

并未坐着,反倒是曲腿,侧躺,手肘给支着。

花子墨瞧花子玉这样,眉毛不自觉地皱起:“真的没事?”

花子玉讪讪笑笑:“没事~就有一点点血丝而已。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

花子墨执起水壶,给花子玉倒了杯温水:“那你还是喝白水好了~”

放下水壶,将杯子放到花子玉一抬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靠着茶几,两腿似簸箕,以手支头:“父亲...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花子玉调整了一下姿势,还是勉强攀着茶几,坐起来些,半垂着眼:“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保护我俩。”

语气复杂:“以精元补益身体,这是他们梓家特有的房中术疗法。经过现实的验证,确实效果好得离谱。但这会让敖丙认为这是大王为了利用灵珠,算准了一切,将他当做节制三界,令龙族再无后顾之忧的工具。这样一来,所谓情真意切,你侬我侬就会变成全是假的。我想,大王肯定想不到那么远。认为有灵珠在手,可以保全海族,这是这么一个行为之下的目标。但绝对不可能否认大王对敖丙的感情。我不相信,大王还有奸尸的癖好。甚至来说,这个过程里,最难过的是大王。这纯属自降身份找罪受。发生这么一个事情的导火索,就是去西海道贺一事。摩昂和敖闰一样,都很清醒。从来都分得清孰轻孰重,责任与个人感情,到底该选谁。但敖闰更会弄权一些。摩昂为了诞下合规的子嗣这么一件事做得露骨了些。这就暴露了他身处东宫这个位置对权,对情,对术,对势等等的一个选择和权衡。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千万不要随便扒开别人华丽的衣服。因为华丽的衣服底下,爬满了虱子。表面太平,这是王族,世家大族等等跟财权有关系的家庭的基操。但敖丙的性子,你也知道,他是那个怀疑华丽的衣服底下有虱子的人。而且是持续不断地怀疑。虽然这也属于王族的基操——疑心病重,但在他这里更加情绪化。以摩昂的事情,他必然去推演他和大王之间的事情。这就引发了关键问题——大王和姜氏之间的捧场做戏,是不是在旧梦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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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犟种
连载中慕容泫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