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番外九:真假和离八

这是很明显的意思。

他有罪。

却赦免他。

意思就是,给他脑袋上悬一把刀。

搞清楚些,谁才是主子。

再出这种事情,那就提头来见。

否则,他哪会在敖丙说要去东宫住的时候,赶紧跑去报备一个?

这不显得他挺像个间谍的么?

再说,也没那个在东宫做事的管事还有向水晶宫管事报备的规矩。

东宫和水晶宫,更或者说,紫薇宫,本来就是对峙的两方。

双方互为探子还差不多。

哪有上下级的关系?

真就说多了都是泪。

敖丙想了想,也觉得蓝玉说的有理,没再纠结。

让蓝玉回东宫去。

他则去了更衣间,重新换了身衣服。

在铜镜前,好生欣赏了一下他的装扮。

伸手拆下头上的发冠,任头发落下披散。

凑近铜镜,只见映照出来的那双眼,隐隐有几丝寒气。

嘴角轻勾。

放下发冠。

想起什么,指尖刺破手指,沾着金黄色的血,侧过脖子,将香腺的位置暴露出来,用指尖将香腺勾勒。

抹去手上的血。

嗅嗅空气中,令人迷醉的征伐之气,颇为神清气爽。

嘴角的弧度显得邪肆。

提起食盒,往太医院而去。

与花朝文一样。

敖丙来到‘椒艾殿’的时候,就被拦住了。

但那些宫人拦人的原因并不相同。

之前,确实是蓝毅说,好好守着,谁也不能打扰敖光疗养。

但这个时候,是因为左右丞相,国相,六部尚书,连同兵部司马,还有祠堂的大祭司,殷丽,蓝毅等都在病房里。

大概也就在半个时辰前,太医们已经给敖光把那些管子都卸了。

透析已经完成。

只是...这是敖光催发的结果。

直接导致龙角上本来都已经恢复到原本颜色一半的红线,又落回到发白的状态去。

这个样子,现在是只能暂且卧床静养,日日服药,慢慢去恢复。

太医们当然也不解,敖光为何这样做。

敖光只说,想要体会一下,三天三夜的透析,一天一夜结束是个什么感受。

这话一出,感动者——父爱如山,正常人——疯子,内心欢脱的——有意思,知道内情的——疯子。

对此,太医们也只能当敖光这是内心有愧。

掂量着劝了几句。

问诊过后,就去会诊了。

将静养方案细化。

等着太医们离去,蓝毅立刻差人伺候敖光简单梳洗。

病中,总是要糟心些的。

敖光却让蓝毅去寻掌事大太监,帮忙传个话儿给殷丽,目前已经基本醒了,可以走程序了。

蓝毅当然知道这是做什么,麻溜儿地就去了。

掌事大太监是条东星斑,长得极为妖艳。

蓝毅在其面前都显得过于男人了些。

蓝毅传完话,就赶忙回‘椒艾殿’这边,喊了在太医院轮值的太监们赶紧给各位大臣烹茶。

因为敖光要在这边开个小朝会。

只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只能在这边了。

甚至于,蓝毅还差遣这些太监把‘椒艾殿’给好生收拾收拾。

开朝会也不能过于懒散了。

大概就是多线并行。

很快,敖光这边收拾妥当。

只是,也就穿了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矮榻上。

披着一件红色的中衣。

更是显得形容憔悴。

胡子也只是勉强给刮一刮,都还留着一圈儿青。

陡然看去,大概没谁敢相信,这是敖光。

殷丽等人迅速赶来。

在矮榻两侧的两排高椅落座。

太监们送上香茶。

茶过三巡,敖光才让殷丽开始走这个遗诏的程序。

敖丙不是花朝文那种文人,可能还要讲个先礼后兵什么的。

灵珠是杀神。

不懂什么叫做先礼后兵。

见得那些熟面孔,知道是水晶宫的宫人,敖丙也不欲伤害他们,再瞥了一眼‘椒艾殿’门口没有禁军,简直过于方便硬闯。

直接将周遭拦截的数十人一荡。

几乎是脚不沾地迅速移步至‘椒艾殿’门口。

正欲推门,却听得殷丽似乎在念什么。

静下心来,细听。

瞬间眼眸睁大。

一掌推开大门。

门枢发出细微的声响,顿时止住殷丽的念诵。

此刻,屋中的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来者是敖丙。

心绪几轮激荡。

敖丙当什么都没有看到,直接往敖光身侧走去:“抱歉,本宫是来给父王送饭的,并不知晓各位都在此处,失礼。”

话是这么说,却半点都没有失礼的自觉。

走去敖光那方之后,将餐盒放在了一侧的高几之上。

又走到敖光身边坐下,挽住敖光的臂弯,态度极是亲昵:“父王,儿臣亲手做了药膳送来,可一定要赏光啊~”

似乎是要说私房话一般的往敖光耳边凑,将声音压得极低,一手是拉着敖光的臂弯,另外一手则从敖光身后包抄,扣住了敖光的上臂,拇指暗暗用力,尾巴也溜达出来,直接将敖光的双腿给卷了:“你答应过我什么?遗诏?!想做什么!我可不管是不是规矩!我早跟你说过,哪怕是天,我也翻得!你别以为,我受到因果牵制,你把传送截断,就有完全赢我的把握!你有太多的桎梏,我却没有。若当真一战,我以燃烧元神之力为代价,这天下没我杀不了的人!怎么?想要让东海变作炼狱?你记得,你不介意,我更不会介意。三界之主我都杀得,三清我都战得,还会介意把东海的诸位都送上绝路?不过...嘻~你放心,你一定是最后一个~因为...我爱你啊~”

慢慢后撤,手上缓缓松劲。

但没完全松。

看向殷丽,眉眼弯弯,嘴甜得腻人:“殷姐姐,本宫已经向杜太医咨询过了,父王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一段时间静养罢了。既然父王没事,这遗诏是否也太晦气了些?父王已是混元大罗金仙,与天地同寿。世殊时异,祖宗的规矩也未必要一直守下去。本宫说的对吗?”

殷丽心间一滞。

果然是父子,敖丙也果然传承了敖光最为正统的祖龙血脉和白龙血脉。

竟然...与敖光的意见一样?!

但蓝毅不说那些太医才走不久,都还在会诊吗?

敖丙怎么知道的?

敖丙绝不可能问过杜太医。

难道是...推算因果?

这也不可能。

真的得出了最终方案,杜太医那边肯定要过来汇报一次。

但到目前为止,杜太医都还没有过来。

这...

殷丽虽然心下疑虑,但面上却真的把这草拟的遗诏缓缓卷起来:“王太子殿下说的是。”

坐在敖光左手边上首的花朝文心下当然也有和殷丽一样的疑问。

尤其,敖丙真的是来送饭的?

敖丙会做饭吗?

这么短的时间,殷丽都还没把遗诏全文念诵一半...

这情况...

敖丙又看向花朝文:“本宫与子墨子玉都是好友,但本宫想,他们应该也不想,国相本就日理万机,变得更加日理万机。”

声音放轻而上挑:“对吗?”

殷丽回到椅边坐下。

但也注意着敖丙的动向。

她并未想到,突然之间,敖丙的话头就转向了花朝文。

最多,敖丙能够从蓝玉那里知道,这遗诏和托孤大臣的事情。

但这样指向性如此明显...

花朝文是何等的老狐狸?

在那门阀大战中,捞尽好处,还是个忠臣,片叶不沾身。

对于敖丙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也显然愣了一下。

又嘿嘿笑道:“这是当然~小儿画技还有待提高啊~”

敖丙的目光又挪到了刑部尚书那处:“不知本宫可否请教封尚书一个问题?”

殷丽和花朝文都有些心下疑虑。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又扎封岭那儿去了?

刑部的封尚书心头一紧。

他可是为了‘乾元牢’的事情,跟敖丙对线过一回。

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但面上么,当然是应承下来:“自然。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敖丙淡笑着,但眼睛中的杀意却似风暴肆虐:“不知依国法,这逃~兵~应当如何处置?”

刑部封尚书喉间一滞。

话说,现在是战时吗?

逃兵?

这是什么鬼?

莫名的,刑部封尚书觉得,这个答案有点烫嘴,虽然说,敖丙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但他明显觉得,敖丙这是意有所指。

如此一来,这话该怎么回?

刑部封尚书正欲抬眼去看看,敖光是不是有什么懿旨。

毕竟,敖丙绝无可能平白无故地问这个事情。

应该是有什么缘由的。

虽然多半可能是这俩又闹什么矛盾了。

然而,刑部封尚书这眼才刚刚抬起,见得的,只是敖丙那恨不得将他给大卸八块的带着浓烈杀气的眼神,以及现在敖光仿佛被绑架了一般——敖丙一手揽着敖光的侧腰,一手放在敖光的大腿上,滑来滑去,尾巴将敖光的两只小腿全部裹住,尾巴尖儿还颇有些调皮地扫弄着敖光的鞋面儿。尤其,敖丙用的是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在摸敖光的腿。

刑部封尚书脑中警报拉响。

完了~

完了~

彻底完了~

他命休矣!

再是见过大场面的刑部封尚书,这喉结也滑动了两下,声音平板得仿佛一条直线:“这要分战时,还是平日。平日,缉拿之后,会进行审问。看是情感原因,还是别的。若是因个体害怕,或者家中有负担等等,一般会直接放人。若是因为不想服兵役,则直接鸩杀。战时,不问原因,只会集合所有的将领兵士,在点将台,砍头,以其血祭军旗。”

敖丙偏头,用下巴蹭蹭敖光的肩头,意味不明:“这是否太过宽纵?”

刑部封尚书略略一懵。

敖丙什么时候对酷刑有想法了?

对酷刑有想法的,不该是他们的大王吗?

这...

敖丙以前当政的时候,不是总说依律办事即可?无需为难?法外虽有情,但绝不能动摇法的地位?

花朝文摸了摸他的小胡子。

逃兵?

宽纵?

难道...在这么一段感情中,敖光并不是强势的那个?非要不可的那个?绝不放手的那个?

而是...一直都在放手?

呵~

有意思了~

以退为进啊~

懂了~

都结婚百年了,乏味了,得嚯嚯一下,来点儿情趣了~

呵~

这么看来,敖丙跟苏妲己有什么差别?

敖光以前再是混账,再是冷漠,再是演戏,当真也没到把这所有人都当PIAY的一环。

好家伙儿,现在是这一群人陪你俩玩儿是吧?

有病!

殷丽也渐渐醒过味来。

突然觉得异常难言。

确实,敖光变了很多。

面对此等情形,刑部封尚书简直就叫做是异常艰难地接话:“那王太子殿下对此有何高见?”

敖丙揽着敖光侧腰的手,手腕一转,掌心之上,立刻竖起数十道空心针状冰凌。手指一弹,所有的冰凌都飞到了刑部封尚书眼前,又继续揽着敖光的侧腰,语气是温柔的,态度是亲昵的,眼底的冰寒是无法忽略的:“前些日子,本宫不小心醉茶,跑来太医院一趟,受过透析。那针刺进手背,很疼。每一寸经脉也因为透析,一次又一次的痉挛。一呼一吸,都好像是罪过。本宫以为,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铸造这样空心的针,让太医们尽量选择流速最慢的血管,至少扎下数十根针去,让这些针全部联通着管子。再把逃兵吊起来,让这个逃兵流血殆尽,慢慢折磨。无论是谁,也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痛苦。死了,哪怕鞭尸,又有什么感觉呢?”

屋中,文臣占了大半。

除了花朝文那个老油条心大,其余的文官哪里见过这样的敖丙?

更加没有听过,敖丙居然能够说出这样残忍的话。

在他们的印象里,敖丙并不是这样。

尤其,以敖丙的年纪而言,实在很难想象一条小龙崽子说出这种话。

兵部乌尚书微微眯眼。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敖丙这话说得残忍,但为何...他这样久经沙场,都真感到不寒而栗?

敖丙再是有灵珠,再是混元大罗金仙,又如何?

年纪,是最大的桎梏。

敖丙占着的,实际是其本身就是灵珠转世。

就按他们大王那样搜罗天材地宝给养着,目前都还小毛病不断的,病弱之人本就体虚,对他这样的将领,也应该是他会让对方感到恐惧。

这...

兵部乌尚书佯装对餐盒有些好奇,但实际目光却往敖丙那边瞟了一瞟。

但他并不在意,敖丙在对敖光干什么。

敖丙的年纪,都够不上在座的任何一位的零头。

搞这些大庭广众之下的暧昧行为,没有任何意义。

‘十龙戒’都戴了,明明白白的伴侣关系。

何必做这等显示主权之事?

反而跌份儿。

只是...

敖丙的脖子上,怎么有金色的线?

敖丙也没化妆的习惯。

立冬那日,最后一次朝会,下朝的时候,他看见过敖丙从小龙变成人身,与敖光牵手离去。

那时,敖丙的脖子上,干干净净。

等...等会儿!

难道是...敖丙挤了血,抹在...香腺上?

敖丙也是纯血白龙。

也是沉水龙涎香。

只有纯血龙族才拥有沉水龙涎香。

敖闰她们非纯血龙族,味道都是不一样的。

这沉水龙涎香源自祖龙。

本就有很强烈的杀意。

龙族是自天地初开就诞生的战力生灵。

但在正常情况下,也没有谁会去使劲散香。

这种味道只有隔得很近,近到相拥这种程度,才能闻见。

当然,同为龙族,比起他们来说,会稍微敏感一些。

这沉水龙涎香还涂上血...

呃...

难怪呢!

这...

难道敖丙是在威胁?

这...

刑部封尚书发觉,这岂止是他命休矣?

简直就是...

刑部封尚书手脚皆凉,后腰全是冷汗:“此事,下官先找杜太医商议,定下方案之后,会上呈王太子殿下批阅。”

敖丙眼眸中尽是欣赏:“好~”

冰针就在刑部封尚书面前如雾般散去。

但这根本让刑部封尚书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反而感到周身冷风簌簌。

敖丙又看向大祭司:“大祭司,本宫略有疑问,需参阅族法,婚丧篇。”

大祭司当然没有料到,会被call。

因为他的注意力既不在敖丙的狠话上,也不在敖丙用血抹在脖子上。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敖丙穿的那身衣服上。

他一直都知道,敖丙是那种根本没有底线的家伙儿。

但他没想到,敖丙更是没有律法这种意识的家伙儿。

竟然僭越地穿着深紫色的里衣,外面罩着一件淡金色的长衫。

冠也不戴。

他虽然知道,他们的族长也喜欢披头散发,但...

真的就...

大祭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应下就是:“本祭司稍后差人送去水晶宫。”

蓝毅心头咯噔一下。

这...

难道大王在说,要自请族法的时候,敖丙在?

这...

花朝文心头一滞。

嗯?

不对劲!

敖丙没事看什么族法?

这家伙儿脑子里有那个玩意儿吗?

杀父,弑君,缴诏,逼宫,玩得溜溜的,脑子里还能有律法这个玩意儿?

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

难道在他骂敖光之后,敖光的决定是自请族法?

按照正常情况,敖光也应该会这么去决定。

因为自敖光接了这龙王的位置,接了这族长的位置开始,这个职责就一直要延续到下一个接棒者接棒之时。

但很多时候,倒也未必这样就能把责任完全卸下。

先王是对敖光有相当的自信,也当真是用命在给敖光铺路。

结果,自然如其所料。

到了敖光这儿么...

敖甲,敖乙,确实不错。

但...相比起摩昂来说,敖光的运气就真的没有敖闰那么好了。

而敖丙...

这是个战力疯子。

政治手段么...

哎~

自敖光成为东宫起,其实龙族的责任就已经压在了其肩上。

敖光表面是被先王给剃了反骨。

实际...他想,其实是责任把敖光身上的反骨给剃了。

自此,敖光真的从未放纵。

有些放纵,那也只是演戏需要。

敖光的身体里一直都绷着这么一根弦儿,所以,这龙王,龙族的族长,做的真的完美。

但...

敖光其实有着...非常隐蔽的自毁倾向。

否则,敖丙这个小疯子是怎么来的?

责任这东西,那么重,龙族的寿命又那么漫长,长期下来,搁谁谁不疯?

在真正将权力归一之后,敖光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水晶宫里,闭门不出。

任何去拜访的人,都拒之门外。

对外说是身体略有不适。

甚至于太医院都还有看诊的医案。

但他跟敖光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能不知道这些做戏的全套?

既然正门进不去,偏门总是能够进的。

那个时候,敖光正泡在露天的水池子里,靠着池子边,以手支头。

池子边放得有数十瓶烈酒。

敖光也就看着,但却不碰。

他当然是要逗人的。

拿了一瓶就要跑,结果拿给敖光的尾巴一卷。

这酒肯定没拿成,还整成了落汤鸡。

左右也掉池子里了,陪人泡着呗。

瞧人兴致不高,便陪人聊聊。

敖光向他感慨,人生没意思。

他听得这话,突然就觉得无病呻吟这四个字具象化了。

好家伙儿,这版图统一了,这内患清除了,权力达到巅峰了,还讲没意思,要脸不要?

但敖光却告诉他,确实感到没意思。

他想了想,敖光强调两遍,到底要传达个什么意思。

最终也只是玩笑地让敖光穿女装给他看,肯定就有意思了~

敖光无语送客。

没过多久,就传出了敖光在追姜氏的消息。

他暗想,这就有意思了?

不还是跳不出这责任的束缚吗?

他原以为,这种事情,他只会碰见一次。

毕竟,什么都得到了,会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空虚。

过了那个时间,各种事情接踵而至,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了。

但哪里知道...

在得知敖丙的龙蛋丢失之后,敖光看着依旧正常地上阵杀敌。

但总会带一身伤回来。

回来了,所有伤口也只是草草处理一下,也就不管了。

那时,药物这些的,太医这些的,都是紧缺资源。

也许敖光这样做,可能有人觉得,这是其的大义。

但他莫名觉得,敖光这是在找死。

大概是龙族的体魄确实是过于好了,真的是伤痕累累都还拖到了与天族谈判的时候。

敖丙回到敖光身边之后,敖光的状态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消沉。

但大概是在察觉到敖丙只是一缕残魂的时候,又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开始用妖力温养。

申公豹的前来,敖光的情绪也只是略有波动。

后来,真的要执行那么一个计划之时,他能够明显感觉到敖光的情绪有一个沉寂时间段。

可能是完全能够预判敖丙一定会选择哪吒。

这是必死结局。

后面么,全都是在演。

但...

对敖丙说,只要其活着就好。

确实是真情流露。

否则的话,明知道天元鼎一关,明知道无量手里还有灭魂丹,绝对要丧命,还去抢什么玉露琼浆啊!

在哪吒那里,没有得到敖丙是否已经身亡的消息,敖光心如死灰,这才不慎跌落天元鼎。

否则,就哪吒那点战力,敖光一成功力也能让哪吒灰飞烟灭。

瞧瞧见到敖丙那个激动的样子。

那么多针,愣是没看见。

敖丙心念哪吒,一路上都在掉小珍珠。

这么一路,大概敖光的内心也经历过非常矛盾的挣扎。

最后,恐怕也是想着敖丙本就死于天雷,一个赝品何必在意?

当然,做戏是要做全的。

哪怕是假的。

那二十七年,敖光的放权,说到底是做给玉虚宫看的。

实际上,经常去归墟,是为了什么呢?

敖丙的那一缕残魂也许恨透了敖光的冷漠。

但...这缕残魂怎么不想想,那是敖光的极度失落,才选择这种自我放逐深渊。

否则,何必常常去归墟?

这么一路,敖光都在自我折磨。

殷丽说的对啊~

覆水难收~

真的是覆水难收~

否则,寻死觅活作甚?

然而,责任这两个字早已成了敖光灵魂中的铭文。

□□和心却牵拉着敖光,爱人才是其的命。

这下,则是灵魂的铭文发出振聋发聩的呼呵,选择用疼痛叫醒□□和心。

哎~

这么纠结...

但敖光处在那么一个位置,确实也...

若是如此,怕是敖丙还要找上他。

殷丽说的对,看现在敖丙这都有些不正常的样子,确实是要提防。

真不能让这俩离了。

否则,谁知道敖丙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啧啧啧~

为爱痴狂的疯子,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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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犟种
连载中慕容泫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