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削权抱得美人归,温柔骏马难驯服【3】

东海龙王让敖丙认申公豹做师父。

申公豹是天尊的弟子。

好像是这样啊~

但依着敖丙本身的能力而言,这个筹码说到底确实弱了很多。

还不如东海龙王直接去找天尊呢~

你的路还需你去闯,今后,忠于自己内心的选择吧...

这不就是彻底确定了敖丙是敖丙,灵珠是灵珠吗?

灵珠才会和魔丸在一起啊~

敖丙是会舍不得哪吒,但更清楚其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是在族人的注视下出生,肩负龙族复兴之责。

至少作为灵珠,他对敖丙是了解的。

毕竟,那般夙兴夜寐呕心沥血,也根本不是个会为私情就忘记使命的人。

且敖丙很冷静。

不仅仅是因为本身性情的冷静,也是申公豹这个师父的日夜教导让其冷静。

否则哪能在打架的时候,能够极为迅速的做出战略决策?

他深沉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海水多了多少。

会不会引发涨潮。

轻轻放下那一片天元鼎的碎片,搓了一把脸。

既然是他杀死了东海龙王的三太子,天尊也曾教导善因善果,那么他就留在东海龙王身边赎罪吧~

东海龙王是个相当优秀的帝王。

哪怕是捧场做戏,哪怕是自欺欺人,不也算是一种补偿吗?

再说,他是灵珠。

曾经是混元珠。

被天尊引导教化。

此次,便帮着东海龙王站在玉虚宫这边吧~

碧游宫再能折腾,哪里算计得过天尊呢?

开什么玩笑~

他继续往陈塘关游去。

上了岸,伸了个懒腰。

低下头,看着水中的那张脸。

轻轻摸过眉毛,侧脸。

自嘲地笑笑。

敛了情绪。

往李府那边而去。

果然...

哪吒还在那里。

只是应该都已经热血凉透了吧~

都在往回走了。

好像还有些伤心。

果然,哪吒成了魔丸。

否则,就那个炮仗脾气,估摸着当时跟东海龙王打上一架,都要强留他。

他一步一步往魔丸的方向走去。

确实是越来越亲切,越来越舒服。

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呆在一起。

魔丸听见脚步声,停下脚步。

估计是有点不敢相信吧~

因为敖丙就在哪吒面前,很确认的是还会在父亲怀里哭唧唧的,爹宝儿啊~

爹宝儿当然只会听爹的话。

更何况,相对于龙族那长久的寿命而言,三年时间,敖丙还是个婴儿。

他在魔丸身后五步远停下。

看着夕阳将那身碎布印染。

魔丸估计是哭过。

竟一抹鼻子,还傲娇地讲,就知道他会回来。

他怔愣了一瞬。

所以,就连魔丸都非常确定,他是灵珠咯?

因为魔丸和灵珠本来就该呆在一起啊!

只是,他还想听听魔丸怎么说。

于是,他问,为什么。

魔丸说,因为他们都还正年轻。

他脑中忽而突突突地剧痛。

这...

他们都还正年轻?

谁正年轻?

到底是哪吒和敖丙?

还是终于见得天光的魔丸和灵珠?

一瞬之间,他感到天旋地转。

却还强撑镇定。

魔丸转过身来,走到他身边。

面向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大战过后,整个陈塘关一片废墟。

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能够看的,恐怕也只有海了。

可...海有什么好看的?

他天天都住在里面啊~

猛然一怔。

他转过身,与哪吒并肩而立。

和父王一样,两手背在身后,望着那片海,淡定地说出决定——哪吒,请原谅我不能再与你同行。天元鼎一事蹊跷无数,我自然也不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但我是灵珠,在天尊手中被炼化。天尊也希望师父或者师伯将灵珠培育成才。我还有价值。这是我保全龙族的筹码。父王决定隐居,自然是希望避其锋芒,韬光养晦。我作为龙族的三太子,作为东海龙王的三太子,对我的族人,对我的父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我更不能让父王一人操劳,袖手旁观。此番,我确实舍不下我们之间的情谊。这才禀告父王,希望再与你见上一面。父王在,有些话,的确不好说。我现在也可以很坦诚地讲,你是我的朋友,但我更是龙族之子,我有我的使命。

转过身,对着哪吒的侧身,端起揖礼:抱歉。

哪吒估计应该是有预计,但预计并不多。

明显地愣了一愣。

和父王一样,大方放手。

瞧着哪吒那样,他真的觉得,殷夫人的死,确实给了哪吒极大的震撼。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啊~

哪吒确实长大了,成熟了。

他也放心了。

否则,以前的时候,总是他在担心着这个炮仗。

他仔细看了看哪吒那张脸,最后还是与哪吒拥抱了一个,才入海离去。

果然还是海水最抚龙心。

他在海中畅快游弋。

甚至索性化作龙身,打了个滚儿。

舒服极了。

人身,其实真的没有龙身那么舒服。

游着游着...

很尴尬的,他迷路了。

左右看看,这路好像是对的。

但怎么总感觉在海里打转转呢?

再试了试。

但...

完蛋了。

他真的迷路了。

找不到大军游哪儿去了,还本身就迷路了。

这可把他给急坏了。

到处游,到处游,都觉得不对。

忽然想起,他和父王命脉相连,应该顺着父王的气息去找啊~

幸好父王一直都是龙身,这样找寻同类可方便得多了。

他就凝神感觉这海中的气息。

但因为应该父王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所以一点都找不到气息。

他顿时感到十分的崩溃。

后来想了想,哪吒送他地图的时候,那个灵魂画风,就觉得或许很多事就应该是根植在灵魂中的,何必着急?

画风灵魂,这代表着那是抛去一切冗余的精粹。

他索性放松了身体,任由海底的暗浪将他送到父王身边。

但最终,暗浪却把他送到了一口海眼的旁边。

他当然知道海底是有海眼的。

但还没有亲眼见过。

化作人身。

好生看看。

这口海眼,比海水的颜色要深很多,是幽蓝色,伴着似碎星一样的银色,缓缓在往中间旋转。

很好看。

如梦似幻的。

非常像夏天的夜空。

看着看着,他好像就失了魂儿。

咚一下,跳进去。

虽然明知道海眼是海洋中的神秘存在。

往往伴随着不可预知的风险。

但就还是毫无设防地跳进去。

越是往下沉去,周遭的颜色越来越浅。

几近冰蓝色。

这...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里舒服极了。

而且,好像身体还得到滋养,对功力有一点点提升。

竟然...

若是如此,岂不是可以让所有族人都来泡一泡咯~

但这里面好冷啊~

那些族人能够受得了么?

就连他都受不了。

赶紧往上游去。

爬到距离海眼远一点的地方,背对着海眼,缩成一团,搓着胳膊。

他也担心,再看到海眼,又跳下去。

他可受不了了。

他浑身上下都是冰霜,还源源不断地增加。

很快,他都像是被埋进了雪堆里。

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但能够感觉到身体正调整成盘腿的坐姿,双手交叠,掌心向上。

置于丹田。

他好像逐渐进入了虚空之中。

虚空中,到处都是七彩祥云。

好生漂亮。

他想要伸手摸一摸,却根本摸不到。

远远的,有一座白色的宫殿。

周遭厚重的白云环绕。

好生威严。

他觉得,那个地方好美,好白,好想亲近。

但就不知道为什么,半天都走不过去。

走着走着,他再没有意识。

等着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霜已经不存在了。

暗暗感受一下,身体竟颇为通泰。

他想了想,很可能是因为他主修冰系,所以才会在冥冥之中来到这里。

既然对功力提升有好处,那拿着就是。

左右这海洋的资源那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但父王他们...

诶~

竟然在这附近吗?

他一骨碌爬起来,正准备前去,却又一时踌躇起来。

他见到父王的话,应该怎么说呢?

是父王选择放手的啊~

这...

他纠结几许,还是觉得,父王放手是被迫的,肯定是不想让他伤心。

父王很疼他。

那么,他就更不能让父王伤心了。

他让父王经历了两度丧子,简直罪过就是罄竹难书。

此番回到父王身边,不仅仅要好好认罪,哪怕父王责罚,也不能退缩,也要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做事,本来就对不起所有的族人,从今之后,绝不能再对不起他们一分!

族人...

万龙甲...

他当时太过冲动。

否则,也不会造成这么多的变故。

当初,父王那么担心他,觉得他有万龙甲就能够抵御伤害,就能够保护他。

毕竟,是天雷要摧毁魔丸。

而他要做救世主。

天雷能量巨大。

他对于龙族那漫长的寿命而言,实在太小。

父王担心他。

这才...

当时,父王是让全体龙族拔下最坚硬的甲片给他。

他内心疯狂地嘶吼着不要。

但他阻止不了万龙之主的决定。

眼睁睁地看着,父王用尖利的勾爪抓住最坚硬的鳞片,还是两片,疼得勾爪都在抖,却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撕扯下来。

纯种龙族尊贵的金黄色血液,灼伤了他的眼,烫坏了他的心,撕碎了他的灵魂。

就是这样的情深义重,父母为子女长远计,他却...

如此,便让他日日遭受这撕扯之痛,向族人们赎罪吧~

撩开袖子。

一只手变作勾爪。

正准备将另外一只手臂变作龙爪,却忽而脑中炸开一道晴天霹雳——你,还有龙鳞吗?

他顿时愣住。

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他现在的身体是藕粉所做,哪里来的龙鳞?

所以...就连赎罪的机会都是奢望吗?

他不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一抹尖锐的剧痛自手臂扎入脑中。

令他连站都站不住。

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疼得浑身都在抖。

张开嘴,想要喊都喊不出来。

只能拼命地喘息着。

身,心,灵魂,都只有一个字——痛!

太痛了~

当初是不是父王也那么痛?

是不是族人们也那么痛?

敖丙,你真是个罪人!

尖锐的痛稍缓。

但这并不能阻止身体本身的应激。

仍旧抖得厉害。

且也在这种应激中,一只手捂着被拔了龙鳞的地方。

疼啊~

都不知道缓了多久,才稍微好点。

他简直不能想象,当初的父王那么强悍都会因为拔鳞片疼得爪子都在抖是有多疼。

他根本还不了万一。

缓缓呼出几口气。

他终于稍微能够集中一点精神了。

目光,当然也被地上一块蓝紫色的龙鳞夺去了注意。

他还没有经过天雷的时候,龙身上的鳞片就是这个颜色。

鳞片根部扩散至中心的,是带着珠光的白。

逐步自中心向外扩散的,是极为清淡的蓝紫色。

到了鳞片最边缘的,就是正经八百的蓝紫色。

他的鬃毛是蓝紫色。

所以,他的头发也是蓝紫色。

父王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是一头白发。

而是因为父王龙身的鬃毛是白色,如此才是一头白发。

所以...

他真的把鳞片拔下来了?

他伸出手去,将那片龙鳞拿起来,仔细看了看。

确实是他在天雷之前的那种鳞片。

那之前又发生了什么呢?

藕粉做的身体,不会再有任何东西。

所以,作为纯种龙的金黄色血液也没有飙出来。

他按图索骥。

撩开袖子,找到方才发生剧痛的那个地方。

就这么看,看不出来什么。

他索性就用指尖按了按。

疼痛的余韵一下就突袭他的脑海。

他连忙就捂着手臂,根本就缓不过来那种痛感。

良久,他才呼出一口气。

往痛疼最重的地方挪远了些。

再用指尖一按。

诶?

竟然龙鳞浮现出来了!

这...

若是如此,那便是正好。

不仅仅能够拔下鳞片,还能够不出血,惹不了任何生疑。

而且,确实和那些族人们一样,缺了龙鳞的地方,就是鳞片包裹下的龙身。

这样,就让他日日都拔下一块,积攒够一万片,向他的族人们认罪吧。

他将鳞片揣进怀中,站起身来。

将要说的话,在心头搓捻几圈。

理了理衣衫,往父王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个时候,应该父王都做好了安排。

族人们该干嘛干嘛。

父王一个,远远地站着。

父王的面前有一块很大的岩石,父王正拿着什么,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他游过去,距离父王三步远停下。

撩袍跪下。

将准备好的话,一一说出。

估计那时父王确实没有料到他会去而复返,愣了好久。

但还是愿意接纳他的回归。

也愿意让他承担一些族中的事务。

他感激不尽。

他求知若渴。

他尽心竭力。

等着整座王城以及周边的四座大城拔地而起之后,龙族和海妖都有了栖身之地。

他也做了海族的三太子,做了龙族的三太子,做了东海龙王的三太子。

父王为他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确认他的身份。

他也逐步接过父王手中的重担,真正为族人鞠躬尽瘁。

关于天元鼎之事,他确实心间疑问。

也曾在建城之时,向父王问过。

但父王却讳莫如深。

他只能告罪离开。

直到姑姑归来,他才知那一切缘由。

但可能都还有未尽之处。

不过,他相信,父王没有说的事情,一定有父王的考量。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

每一天都要好多事要忙。

每一天都很充实。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胸腔的深处好生荒芜。

每一日和父王一起用餐。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时候。

一旦想起父王拔下鳞片时候的痛,他总觉得,他是在吸食父王的血肉。

痛彻心扉,也弥补不了。

只能多做一点,再多做一点。

现在没有做的机会了。

他...

敖丙深切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很迷茫。

纵使觉得父王说的是对的,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了,又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混吃等死吗?

敖丙将脸埋入掌中。

突然,敖丙昂起头来。

仔细看看手臂,再看看奶白色的浴汤所映照出来的他的脸。

完了!

他的魂体怎么会浮现出来?

这...

所以,刚刚父王明明还好好的,却突然面色阴沉下来,是看到了他龙鳞所剩无几的样子?!

天呐!

这这这...

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向父王解释?

难道说他是受虐狂吗?

这...

天呐!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岔子?

父王见到,岂不是心都在滴血?

他之前可是真实地在父王的怀中魂入天地啊!

这...

而且,这鳞片被拔了之后,魂体坑坑洼洼的,比蟾蜍都丑,也不知...

敖丙突然感到事态过于严重,以致于CPU都要烧干了,都根本想不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充斥在敖丙的脑中。

良久,敖丙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

只能摊牌。

否则,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抹了一把脸,敖丙从浴池中走出。

既然是没有办法逃避的,那就勇敢的面对。

父王那么温柔,也那么心疼他,肯定能够理解他的。

他年纪还那么小,哪里承受得起这些事情?

敖丙在心头暗暗地加油打气。

但却掩盖不了,身体的颤抖。

取过布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干。

敖丙亲眼见到,他魂体的模样消失了。

敖丙看看手中的布巾,再看看那奶白色的浴汤,立刻意识到他的父王当真好手段。

所有的一切安排完全超过他的估计,每一件事情发生的转折点又颇为密集,直接导致他的CPU卡死。

立刻掉进这‘既然陷阱’。

这浴汤...

也应该是玉虚宫的东西。

否则,灵珠的样子怎么可能浮现得出来?

此事,只有他能控制。

如此,岂不是师父的手笔?

今日,他仅仅和师父接触过。

其他族人也好,虾兵蟹将也好,与他见面相隔的时间都不长,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体是藕粉做的,所以纵使他的身体有什么变化,这些位也是不会知道的。

但师父...又是怎么感觉到的?

难道是因为当初在把灵珠拿给父王之前,还仔细观察过灵珠吗?

所以他的气息和灵珠的气息能够迅速分辨?

但...师父这样做,有什么动机呢?

按照师父的思维模式,岂不是他这样做,才是正常的,才是对的,才是对族人负责的?

这...

但是,之前他一直都怀疑师父死于非命。

今日对战的时候,也发现师父有些弱势。

鲍太医也确定了这些事情。

加上,师父对于取得玉液琼浆的看法是通过正规途径获得。

玉虚宫中的东西哪里那么好得到?

还就是为了让他的魂体浮现出来?

如此说来,这应该是师伯的手笔才对。

师父远远没有师伯那么受到天尊的宠爱。

玉虚宫的珍宝库,说难听点,纯粹就是随时都为师伯打开大门。

那么,师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且若是这一切都是父王设局,岂不是早就知道他拔鳞片的事?

这...

敖丙总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但确实也有些千头万绪的。

这个时候,当然也只能分个优先级。

事实如此,先认错才对。

想个明白,敖丙迅速穿好睡衣,又将及腰的长发从睡衣之中捞出来理了理,正准备去找敖光,这步子却迈不出去了。

等会儿!

父王给他准备的,是什么睡衣啊?

跟父王的一模一样不说,只是颜色不同,他的是白色的,滚边则是蓝紫色,居然胸前到腹间的这些地方,全是露出来的?

这这这...

也太羞耻了些吧?

尤其,他这胸膛单薄得很,估计都只有一指厚的肉。

哪像父王的胸膛,饱满劲道。

一比之下,绝对相形见绌啊!

哎呀~

羞死了~

父王这是要干什么呀!

敖丙打算再把衣服裹一裹,这样露出来的地方也少点。

但衣服都好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没有一点余量。

糟糕的是,父王穿的黑色还稍微好点,这白色若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那是几乎半透的呀~

敖丙再一次变作了混天绫。

这步子都不知道是怎么迈出去的。

来到寝殿。

敖丙远远地就看见敖光坐在东侧的王座上。

一只手的手肘搭在扶手上,又用手撑住额角。

另一只手就松松搭在扶手上。

看上去像是等他等了很久,都忍不住地睡着了。

但他知道,父王肯定没有睡。

夜明珠在一旁尽职地发着柔润的光。

父王的脸却几乎埋藏在阴影之下。

敖丙顿时犹如掉进了那个海眼。

绯红的脸,一下煞白。

整个人也似乎在这一刻变作了冰棍儿。

此时,早已打好的腹稿,顿时形同虚设。

他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只能走过去,跪在冰凉的地上,等候圣裁。

敖光早就听见了敖丙光脚踩在地上,每走一步的声音。

心中微动。

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连鞋子都不穿。

生了病该怎么办?

其实,关于拔龙鳞一事,他在最初听到太乙那么说的时候,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玄幻的。

他想不到,敖丙可以疯成这个样子。

甲儿乙儿向来懂事,从不会让他有这么操心。

且这两个孩子一直都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从来不会搞得伤痕累累。

受了伤,也会第一时间去找太医看诊。

遵照医嘱养病。

从来没有什么偷偷把药倒掉的时候。

姜氏温柔大方。

对甲儿乙儿的教育也很好。

甲儿乙儿也在他和姜氏的共同努力之下,成长得顶天立地。

他一直为这两个孩子骄傲。

在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他曾想过,若他再有孩子,便不再让其担负属于龙王的责任,只要做一只享受他和姜氏宠爱的乖崽就行。

他甚至还想过,他要怎么来逗一逗这个乖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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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犟种
连载中慕容泫玺 /